那人面蛛消失了,傻柱两眼上翻,嘴张的老大,口中发出赫赫的怪声,手脚以诡异的角度乱摇乱扭,无咎心知此时这东西已被那人面蛛控制,便先下手为强,扭身而上,二话不说,将其死死缠住,桂香怔愣片刻,疯了一般上前厮打,“你放开他!放开他!”
无咎尾巴稍一卷,将桂香卷了出去,身躯不断绞紧,冷冷地道,“他早就死了,你看不出么?”
其实适才桂香将傻柱从驴背上解下来时就发现了不对,这傻子手脚冰凉,浑身好似被水浸透了似地大汗淋漓,与他讲话他也一声不吭,木呆呆地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或是气她了恼她了,不愿理她了。
她这厢抱着一线希望,却哪里知晓:巫妖一族多是灵虫,普通虫类往往通过气味、声音便能互通讯息,因此他们天生便可修出很多其他族类无法领会的秘法,当桂香一口血唤醒了灵偶中的毒虫时,云婆婆便感知到了,而一旦发现重伤的芙蓉碧居然流落到此处,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而云婆婆一旦感知到芙蓉碧的所在,巫妖族的族长自然便也感知到了,只是族长真身不可能立即赶到此处,因此便令云婆婆运使降灵秘法——挑选一个宿主,一般也是人偶、尸体之类的死物,种下包含想要请来那人的气血的降蛊,便可将那人的灵识请来,降临到宿主身上。巫妖族长修为极高,属于他的降蛊便极强悍,别的巫妖降灵时只能用死物,他便生死不忌,活人更好,只是时间要稍久一些,毕竟降蛊将一个大活人的意识慢慢蚕食干净,也需要点时间。
云婆婆也没工夫为族长细选宿主,就手便在傻柱身上下了降蛊,将他带到此处,拖到此刻,她终于感到了族长灵识降临的气息,大喜之下,化出原身,回到族长身上。
而无咎却不知这些歪门邪道的秘法,见雅昭为他受了伤,火气立时就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人面蛛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当即傻柱缠了个密不透风,满心打算把那人面蛛重新逼出来,这一次非要活捉了这玩意,卸掉它八条腿,看它还怎么跑。
他身躯越收越紧,忽然感觉傻柱的身体急剧变冷,心下诧异,低头去看,便在这时,腰腹间剧痛,那傻柱竟然张开了嘴,一口咬到了他身上,他此时身躯巨大,鳞片仿若宝石般璀璨生光,自然坚硬无比,别说是人齿了,就是斧劈刀削,天雷加身,也休想伤他分毫,但此时这个傻柱不知是什么牙口,这一口咬的并不仅仅是皮肉,仿佛直接咬到了骨头,甚至是灵根识海之上,真正是痛入骨髓。无咎疼的大叫了一声,他还从来没被这样咬过,情急之下,莽劲也上来了,想,你敢咬我,我不敢咬你吗?
他张开巨口,兜头朝着傻柱脑袋罩了下去,罩了一半,突然想到,那人面蛛就是这个脑袋,突然恶心了一下,慢了几秒,被咬之处传来一缕麻意,片刻之间蔓延开来,身体不由得松了松,傻柱抽出手来,那手臂暴长,扼住无咎咽颈处,无咎被拿住要害,立即化出人形逃脱,一手化出光刃,袭他前胸,傻柱却不躲,任自己被光刃穿心而过,无咎见这一击中了,另一手由指尖生发出丝丝缕缕的青光,化成缚仙索,萦萦绕绕盘旋往复,几乎要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将傻柱牢牢困住,以防那人面蛛再次脱体逃走。
傻柱却在这莹莹的青光中低低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舔了舔嘴唇,亲切地道,“好蛇,你真甜,你叫什么名字呀,告诉我好不好……”
傻柱的样貌本是孔武粗犷,此时的话音却有一种柔腻之感,听来十分别扭,而更恐怖的是,伴随着这句话,他将两手扒在胸前伤口处,将那伤口硬生生地撕成一个洞,众人大骇,眼见乌泱泱无数的黑虫从那伤口里爬了出来,片刻爬的他满身都是,那些虫子悉悉索索,将裹在身上的缚仙索吞的干干净净,无咎大骇,待要后退,那被虫子裹住的人扬了扬手,掷出一把墨黑的刀,直奔他前胸,无咎要躲,但此时双腿已完全麻痹,竟躲不开,被那乌刀当胸穿入。
无咎闷哼了一声。
那刀刀体粗长,携着劲风,又快又急,刀锋入体,仍然不缓,无咎全身麻痹,重伤之下再无余力,整个人被带起,直直后退,连人带刀,竟被一同钉在了身后的大树之上。
那些虫子吞尽了缚仙索,又悉悉索索地由那个洞钻了回去,一会儿功夫一只都不见了,傻柱拢了拢胸口的皮肉,动作自然的像是拢了拢衣襟,走到无咎跟前,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我最讲究礼尚往来,你朝我胸口砍一刀,我便也你胸口砍一刀,只不过我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宝贝,你却没有,吃了苦,这是你本事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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