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达现场,就看到围了一圈的大爷大妈和晨练的人。尸体四周两米左右围了一圈的警戒线,警戒线边还有两三名警察在维持秩序。
“段队,你们来了,项法医正在查看尸体。”众人进入警戒线内,就被现场的警察引到了尸体旁边,就看到一名套着白大褂的女子蹲在地上。
她的双手带着一次性手套放在死者下巴处,不断挪动查看两边耳朵和脸部痕迹。
方黎在法医转动头颅的时候,看到尸体的脸上是同一个颜色,没有在她脸上看到眉毛、嘴唇的红润,就像是被糊了一层肤色胶水。
“项法医,段队他们来了。”蹲在地上的女子收拾好身边的箱子站起身,转头与众人打招呼,方黎这才发现此人正是最后一位队友项燕。
“段队。”项燕提着箱子,跟段启清点了点头。
“尸体的情况如何?”段启清和项燕一同蹲下查看尸体状况,方黎也就站在两人身后。丁腾和孔安拿着工具周围寻找线索,慕珂则端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从骨龄推测,死者大概二十五六岁。她手中没有泥沙、水草等物。尸表温度较低、皮肤惨白、表皮有脱落的现象、尸僵缓解,大致推断是死亡了四到五天。”项燕依次翻看死者的手掌、指甲、肚子、背部等地方。
“死者身上的衣服没有破损的痕迹、她的手腕、腰部、臀部、大腿内侧有轻微的淤青,但状态像是一个星期前造成了,跟死亡时间对不上。”项燕掀开死者的衣服,可以看到她说的地方有很轻微的淤青。段启清还观察到死者手肘内侧有个圆形的淡褐色胎记。
“最严重只有脸上,她的脸上这一层似乎是特殊的硅胶。”段启清摸了摸死者脸上的物质,跟上一个副本的人偶很相似,但触感又比其更加贴合皮肤。
“原本的脸皮应是被凶手割下,用一层硅胶封住了血液。导致死者口鼻处封死,自杀的可能性排除,但不排除窒息性死亡。”项燕又一次转动死者脑袋,可以看到脸部边缘位置有很明显的硅胶痕迹,而刚撕开嘴位置上的时候,嘴唇周围出现了发黑的肉块,还能看到发僵的血管。
“死者身份证明了吗?”段启清询问旁边的慕珂。
“死者脸部损毁太严重,身份还不能确定,需要一些时间。”
方黎凑到慕珂身边,就看到她的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人脸,看的方黎脑壳疼,又不想看尸体,直接跑去跟警戒线外面的老大爷们唠嗑。
“大早上就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以后这里还能不能来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娃,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就这样死了,可惜啊。”
......
“大爷们,你们知道这附近会有人来钓鱼吗?”方黎上前直接询问,最前面的几位大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你说钓鱼,可以问问新韵小区的张峰,他在我们这一片可是有名的钓鱼佬。在这襄河附近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你现在去对岸可能还能看到他停在那桥附近的黑色轿车。”一位精神抖擞、头发一些花白,身穿一身藏青色中山装的大爷中气十足在人群后面喊了出来。
“听说前几天他在这襄河里钓了一条4斤的钓嘴,还有好多黄尾。”另一个出来散步的大叔插了一嘴。
方黎得到自己想要的话后,与大爷们打了招呼就走到了孔安和丁腾的身边,“你们这边发现了什么啊?”
“这附近没有发现什么,根据尸体的浮肿情况和皮肤状态,应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这里是早上和晚上的人很多,不可能四五天才发现尸体,第一现场很可能是在对岸。”孔安指了指靠近桥边的树木。
那里有一些大石头立在河里,岸边全是密密麻麻的石头,在往上有几棵高大的树木,树枝上的叶子众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藏在它们身后的银色护栏。
“我去问问段队。”方黎跑到了段启清的身后,就看到两个警察抬着担架把尸体送上了车里。
“我先回去解剖了,小黎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给我啊。”项燕的脸凑到了方黎面前,向她伸了伸手,方黎这才想起手机和耳机还没有给。
方黎把手放进了裤袋里做掩饰,其实是从空间里把那俩东西转移到了裤袋里。“呐,项姐这个是你的东西。”
项燕收到后就跟着警车离开了此地。
“段队,我们询问路人,说是这附近有个钓鱼佬,这个点可能还在对岸。”
“去对岸,那边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五人立马坐上了来时的警车前往了对岸。“我们真的要走这条路吗?这些钓鱼佬是怎么找到这些路的啊!”
方黎下车后,看到车头前面还有辆黑色小轿车。眼前靠近围栏的树边,有一条用石头砌起的40度左右的小路,好像是有人专门处理了附近的灌木,大概有两人并排的距离。昨天下过雨,石头旁边的泥土很是湿润,直接把扒在地上。
“少说话,多做事。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前面有丁腾和段队,你害怕什么啊?”孔安这种时候还要怼一嘴方黎。
“我这不是害怕到时候我们摔倒,直接全员下饺子一样嘛,说一句怎么了。”
段启清打断了方黎后面要说的话,把手中的一个两根手指粗的树枝递给了众人。“走的时候小心点,一定要注意脚下。”
丁腾也拍了拍孔安的肩膀,“我们先下去了吧。”说完就拿着树枝跨过了护栏,时刻盯着脚下每一块石头,孔安和慕珂紧跟其后,根据丁腾的脚步一步一停的往下走去。
段启清拍了下方黎的肩膀,“不用担心,仔细看好我们的下脚点。”说完就扶着护栏翻身走到第一个石头上,他又走了一步,踩了两脚,这才转头看向站在护栏后的方黎。
“这里没有问题,你可以扶着旁边的树干下来,只要走过这一米左右的石头路,后面就好走了。”
方黎只好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从护栏的下方空隙钻了过去,双手扒在旁边的树干,指甲里塞了些木屑。
段启清走两步就转头看向方黎,拉着她的一只手,带着她往下走。方黎看着照顾自己的段启清,还在感慨段队怎么这么好,突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着泥土往下滑,要不是段启清弯腰一手抱住了方黎的腰,防止她继续下滑。
段启清把手中的树枝递给了方黎,扶正她的腰,让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方黎靠着两个树枝站起了身,她甩了甩脑中的胡思乱想,又看到走在前面的三人没有发现自己这边的情况,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开始时刻关注脚下的石头。
“终于走到了岸边了,这条路不会是钓鱼佬们走出来的吧?这么难走的路,他们真是厉害。”方黎站在岸边,伸了伸懒腰,感受着和煦的风,吐了一口浊气,感觉很是舒畅。
“开始干活!”方黎带上一次性手套和鞋套,开始在附近寻找痕迹。
“也不知道那个张峰叔在哪,要不先去找找。”方黎看到其他几人都开始调查周围的情况,段启清也没有给她分配任务。她顺着岸边的石头,一步一步朝桥反方向走去。
方黎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双手背在身后,“都走了这么久了,明明下来的时候看到一辆车停在我们车的前面,怎么还没看到钓鱼佬。”
方黎又往前踢了一块石头,直接在河面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是哪个臭小子,把我的鱼都吓跑了!”不远处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方黎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拖鞋,头戴小草帽的大叔向自己这边跑来。
大叔一看到方黎身上的制服,脾气立马就收敛了起来,“这位小女警,你到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方黎你看到大叔的样子,先是隐晦的打开裤袋里的录音笔,才疑惑的问道,“叔可是叫张峰?”
“对的,是有什么事找叔吗?”
“我想询问一下,叔四五天前是不是在这钓鱼?这几天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方黎跟着张峰回到了他的钓鱼点。张峰听到方黎的话,又坐回了自己的折叠小板凳,还从身后拿了个一样的小板凳,打开放在旁边。
方黎坐下后,观察张峰周围,一根鱼竿、一个白色小桶、脚边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鱼饵。
张峰向远处抛出了自己的鱼竿,这才思考方黎的问题,“前几天吗?我想想,哦!四天前的晚上我在这钓鱼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这附近,要不是听到了一声喇叭,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以为车上的人也是来夜钓的,正要过去的时候,听脚步声是有两个人。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女子一直在嬉笑。偶尔听到女子的调笑,听语气和对话,才知道那两人啊,是来野战的。”张峰说着说着,瞄了眼方黎的年龄,就没细说女子的话。
“防止他们打扰到我要钓鱼,特别小声的收起渔具走到了听不到声音的地方继续钓鱼。过了大概半小时,我就听到一声‘咚’的落水声。我以为是他们把岸边的石头踢到了河里,也没在意。”
张峰这才反应过来,“不会是有人死了吧?难道当时的声音是......”
“叔你不要多想,真有事,只要叔你不犯法,我们也不会抓你的。”方黎知道已经问的差不多,小心地关闭了录音笔,把自己的坐得折叠椅还给了张峰。
“叔,我要走了,椅子还给你。你可别钓太久,记得早点回家。”
方黎离开后,没过一会,张峰的浮漂就开始上下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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