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原是祖上就这般

“你是顾家的那个孩子?如今瞧着倒是亭亭玉立了!”皇帝的话犹如晴天猛雷扎炸落于许长歌耳边。

许长歌瞪大了双眼,偏偏身边此时算是半截身子快入坑的顾言希断是不知情况的,甚至还觉得皇帝这算是给顾家一个面子。

“回陛下,臣女自幼陪着祖父在边关,如今已经过了十年有七了。”顾言希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一旁的许长歌恨不得将牙咬碎了,怪不得呢,怪不得呢,贵妃宫殿失火,顾家小姐消失,送到皇帝眼前的未亡人,自是一盘好棋啊!

长长吸了口气,许长歌直起身子,打断了皇帝刚想再说出口的话,率先一步抱怨道:“父皇,您要是还要问话的话,不妨让儿臣先起身如何?”说完,满是抱怨的瞥了皇帝一眼。

“你瞧朕,快快起身!坐下!”皇帝此时瞧着深夜中无数次怀念的亡妻,如今容貌依旧,甚至连那气质都十足十的相似,心中此时的愧疚和年少时曾经的怦然心动如今都被唤醒。

“父皇,言希姐姐昨夜遭了歹人暗算,绝对不是贵妃宫中走水的凶手,而且太子可以作证,昨夜正是兄长救下了言希姐姐,这才没被歹人得逞,只不过歹人不知所踪了。”许长歌一脸愤恨地诉说着,说着还拉起顾言希的手轻拍着。

正如许长歌所料,皇帝听后紧皱起眉,虽是面向两人,视线却落在顾言希身上,与其对视,迟疑地开口询问道:“果真如年年所言?”

顾言希听后,垂下了眸子,手上的轻拍依旧在,犹豫许久,终是轻声道:“臣女不敢撒谎。”

话音落地,在场的三人无不是松了口气,只是松的是什么气,心中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就不晓而知了。

皇帝如往常般询问了一番许长歌的身体状况,随后又着重说道:“都城附近郡县如今鼠疫泛滥,既然言希在你宫中停歇几日,自然是要万分小心,不日宁御医要返回都城,自是你可不要前去闲聊,小心被染上了鼠疫之类的。”

“谨遵父皇之命。”

“那就这样吧,朕会派人好好彻查一番兆泰殿和秭归殿的侍从们,你们也是留意些许。”皇帝扶额闭眼片刻,终是说出了处理结果。

许长歌这才放心下来,随后和顾言希一起行礼离开了理政殿。

目送着两人完好无损离开的林涛,攥紧了手中的浮尘,随后弓腰进了殿内,瞧着陷入沉思的皇帝,轻声开口道:“殿下,奴婢瞧着顾家小姐倒是有几分……是奴婢多嘴了!”说完,自己开始装模作样的给自己耳光子。

“行了,这次就不用了,以后注意些。”皇帝闭着眼,手指轻点着桌面,他自是知道的林涛是什么样子的人,无非就是帮他递个台阶,顺他的心意,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顾言希实实在在让他只见那一面就心中思绪万千,只是九分像就足以让他乱了阵脚。

“奴婢前些日子还听说太子殿下啊,倒是去将军府探望了年年殿下多次,说是年年殿下不知为何晕厥过去了,可是把太子殿下吓坏了。”林涛探了探桌上的茶壶,茶水微凉,于是将身后小太监手中的新茶拿来替掉,为皇帝重新斟茶,轻声细语道,语气中不乏打趣。

此话落入皇帝耳中只叫他心中愈发烦躁,挥手将众人撤下,这才重重地拍桌。

“般配,又是着般配二字,朕哪里配不上,哪里配不上!”

随着一声怒吼,殿中响起了物件重重摔落在地的声音,将候在殿外的众人吓得一激灵。

“义父,陛下如此生气,该不会怪罪给咱们吧!”小太监偏头瞧着那紧闭的殿门,小声道。

林涛给了小太监一白眼,随后依靠着身后的柱子,嘴角满是笑意,语气得意道:“你懂什么,不过是一些杂碎之事,这就恼怒了?”

另一边的许长歌带着顾言希刚回到秭归殿,就把茉莉叫来,猛灌了几口茶,就推搡着顾言希回到了偏殿,根本不顾正殿候着的许长衡。

“年年,你这般做什么?我还未问你为何要说我被歹人袭击了,更何况昨夜我根本就没见过太子殿下!”顾言希被许长歌强拉着快步走回来,此时早已有些气喘喘嘘嘘。

反倒是一向被人说是身虚体弱的许长歌气息平稳的在那盯着顾言希打量着,随后扭头看向一旁候着的茉莉,吩咐道:“去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女,将言希小姐的东西整理好,再备好一行程快的马车,让它在秭归殿门口候着,拿着我的令牌,让宫门放行!”

茉莉听完,直接转身去执行了,反倒是没被下命令的顾言希一脸惶恐,一开口就是疑问。

“为何现在让我走,宫中现在流言蜚语的,再者我才陪了你几日,如今就要赶我走了?”顾言希满脸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滴溜圆,瞧着许长歌。

“宫中流言蜚语过多,这才赶紧让你离开,只要你现在走了,自然会消停下来,等到无人议论了,我自会再将言希姐姐接回宫中,陪我一起玩耍。”许长歌盯着顾言希的眼睛,语气真挚的说道。

“好吧,但是可否让我去和德妃娘娘说一声,她可是我敬仰许久的人,明日就不能去陪娘娘练剑了,自是要告知一番的。”顾言希犹豫着,终是说出了口。

许长歌怔愣,随后反驳道:“过些日子,你就又回来了,放心,德妃娘娘那边我自会去说的,再不走,只怕是宫门就落锁了。”

顾言希听后,只能满脸惋惜的点头答应,随后带着许长歌给自己这些日子所添置的各种物件和服饰上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宫中。

远在正殿喝茶的许长衡闻言,刚到殿门口,就瞧见许长歌只身站在殿门外,望着远处那一抹黑影,眺望着。

“怎么回事,原不是说不让言希早些回去的吗?”许长衡满是疑惑,为何去一趟理政殿,自家妹妹就改变了注意呢?

然而一直是有问必答的许长歌此时却一如反常没有回答,反倒是看着远方,最后那一抹黑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将视线移开,扭头反方向的宫道。

“你说权力就这般重要吗?”

一句无头无尾的提问,听似无意的话,落在寻常人耳中不过是一句随口就能答出的话,左右不过是一句,“宁为将相种,不去寻常家”,然而身为皇家中人,这番话反倒是另一种饱含深意的话语。

一时间,许长衡竟也不知如何作答,刚想开口说,所谓的身处帝王家,自是要担起天下,谁知“噗嗤”一声,许长歌放声大笑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口一提,该用晚膳了!”

又是一句无头无尾的回答,叫许长衡停留在了原地,眼前少女的背影依旧单薄矮小,但是却莫名的有了些许别的意味。

独立坐在桌前用膳的许长歌细细咀嚼着嘴中的吃食,不过是和别人共进了几次晚膳,此时一人用膳,反倒是不习惯了。

就这样,犹如嚼蜡般用完晚膳,许长歌放下了手中的银筷,余光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云渊,长叹了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直到侍女撤完残羹,云渊这才上前俯身将耳朵凑到许长歌耳边,等待许长歌的话语。

许长歌瞧着云渊低垂下的眼睫,耳边的碎发让他的侧脸模糊了几分,与印象中的那人又贴近了几分,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耳边有声音传来,云渊满是疑惑,小心翼翼抬首侧眼瞧去,只见许长歌眼中满是情愫的瞧着自己,正是出神,连忙将头又低了下去。

被云渊一番动作惊动回神的许长歌,轻咳了一声,清嗓开口道:“你不用这般距离我如此近。”

话音刚落,云渊就向后撤了几步,直起身子,垂眼盯着许长歌,听着后面的话语。

许长歌闷声笑了片刻,收起了笑容道:“我让你查的查到了吗?”

“回禀殿下,顾府上下自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顾小姐的生母早些年就因病去世了,如今是续弦林氏主家,不过林氏膝下只有一子,顾小姐回府后,林氏倒是也没轻待了她,赐了不少东西,说是补她往些年不在府上的生辰礼。”

许长歌细细听着,之前她倒是没想过调查顾家的事情,只当是没有外祖父这一家子,如今细细调查一番,倒是有不少乐子。

“那续弦是谁家之女?”

“是前吏部尚书的嫡次女。”云渊如实的回复道,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许长歌那嫣红的薄唇。

只见那一抿薄唇又是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嫡女嫁于和人?”

“嫡女先是李丞相的良妾,也是登记官府的,正大光明抬入李府的。”

“嫡女为妾?”许长歌听后眼睛瞪大,嘴巴也因一时吃惊而微微张着,惊呼道。

“是的,前吏部尚书在先皇时期贪污受罚,李丞相原是和嫡女有婚约在前,因吏部尚书的事情,被贬为官妓,倒是李丞相一番情深,硬是请旨免了尚书府上女子的刑罚,自己也被先皇贬低了官位,这才将嫡女纳为妾留在了府上,后面还成了一番佳话,嫡次女倒是率先嫁人了,这才免于责罚。”

“怪不得呢,原来上赶着做妾做续弦,原是祖上就是这番做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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