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螳螂捕蝉

来不及想宁言之到底是怎么了,如今摆在眼前的大麻烦来了,到底是谁在暗中偷偷观察着她,甚至连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明明白白,自从那次出去游玩,或者说是云渊的到来。

难道真是有人拿准了自己看见那张脸就会开恩留下?

那么这可就有意思极了,人是从太子手下的老人手里讨来的,自是不会出意外的,除非……

“殿下,这是怎么了,奴婢刚还好好的站在房间外面,谁知道就脑子一晕,昏睡了过去,是奴婢粗心,不然也不会让殿下差点被这歹人羞辱。”茉莉摇了摇依旧发昏的脑袋,只觉得愈发头重脚轻,语气恳切地开口请罪道。

茉莉的话都是提醒了她,那些歹人,她要亲自去东宫询问一番。

她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然勾结官兵,置她于死罪。

“所以这些人是奉所谓的报官来查的?”许长衡视线从面前跪着的人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官兵头头身上,语气平淡的问道。

站在一旁汇报了一切的云渊自是如实作答:“是的,太子殿下,是我家殿下让我将其带来东宫的。”

许长衡听后,饶有兴趣的将视线挪到了不卑不吭回话的云渊身上,嗤笑了一声,出人意料的说出了一句。

“你是林海府上的那个小侍从,倒是谋了一个好差事。”

一句打趣的话,进了云渊的耳朵,却叫他心中图生憎恨。

“先带下去,拷打一番,等他们什么时候说真话了,再停下来。”许长衡瞧着侍卫将那些官兵一个个拖下去,瞧着他们拖地求饶声,接着补充道,“记得去他们所在官府说上一声,就说孤要他们做些事情,耽误几日,记得别弄死了。”

几句轻飘飘的话,却让那些只身在外,以为太子殿下性情纯良的官兵顿生死感,原本以为落到东宫也能留个活命,如今看只怕是生死难料了。

“兄长,年年的事情就劳烦你了,实在是这种事情不能让外祖父得知,昨些日子言希姐的事情就够让他劳费心神了,如今反倒是要瞒着些。”许长歌一进殿就听见自家兄长轻描淡写的又开始谋害人了,非常淡定地补充了几句。

许长衡瞧了一眼表情微微放松些的云渊,只觉得俗不可耐的轻笑一声,开口道:“昨日我可听说你将你言希姐姐一言不发的就遣回了将军府,说说吧,为什么啊?”

云渊一听他们要说这种事情,连忙后撤,并随手将门带上了。

许长歌意味不明的瞧着云渊的此番动作,心中自是模糊看不透虚实,一旁的许长衡将这一切收进眼中,嘴角的笑容更是压不下去。

殿内只剩下了兄妹二人,许长歌也就不再遵守什么礼数,就近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殿顶上的祥云浮雕吊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让我猜猜,是不是父皇一见你言希姐姐,眼睛都瞪直了。”许长衡倚着许长歌坐了下来,瞧着许长歌这死样子,打趣道。

虽是一句语气似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终是分量颇重。

但是许长歌是谁呢,她从小就不知道闯祸是何须天大之事,点头称赞道:“果真还得是兄长,才华过人,描述的生动形象。”

许长衡听后只是笑而不语,盯着许长歌,等着她的下句话。

许长歌终是被瞧得不耐烦了,挥手放弃伪装,破罐子破摔坦白道:“其实我都知道了,母后死因并非众人所说的那样,我接近太医院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得到当年的医案,但是我是万万没有想到,顾家……”

似是说道自己终是难以启齿的话,许长歌语气哽咽住,偏头将此话又咽了下去。

“其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也能猜出来”

“知道!猜出来?可是明明外祖父是有意让你和顾言希她……可她却……忘恩负义之人,若不是外祖父可怜她,将她带去边关抚养,她能有现在这待遇?”

不等许长衡在说些什么,许长歌就气愤得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开始了自己控诉。

“年年!她终归到底不是嫡系,到底是旁系孩子。”许长衡瞧着许长歌微红的双眼,替自己打抱不平而愤怒不已有些憋红的小脸,终是心中感动与愧疚交织,出生安慰道。

“算了,后宫的事情,只要我还在,就不可能顺着她们的意思发生继续下去的。”许长歌故作神气的抬头叉着腰,放着狠话。

“是是是,我们家年年公主自是手段了得的。”许长衡怎么可能不懂自家妹妹不过是怕眼泪流出,而仰头强装坚强的行为呢。

许长歌仰头憋回去了眼泪,这才继续道:“云渊刚才可是说了些什么?”

“左右不过是说,看你那有异样,于是翻窗进去了,谁知你晕迷在床,屋中异香不断,于是将异香浇灭后,刚想把你带走,就被那帮官兵的到来给打断了只好躲到了暗处。”

“异香?所以酒楼的事情,有人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去此处,而且要打尖,于是才熏醋,猜出我要熏香。”许长歌越是想着心中就越是后怕,背后的人竟连她的习惯想法都拿捏的刚刚好。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是万万不能做到了,难道真的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许长衡瞧着许长歌一副深思熟虑随后眉头紧皱的样子,心中也是清楚极了,左右不过是出了间隙,但是自家妹妹身边从始至终只有茉莉这一从小长大的贴身侍女,随后就是——云渊!

“断不可能是云渊这侍卫的,他是……”

许长歌满是疑惑的瞧着话说了一半的许长衡,只觉得烦躁死了,话说一半,这不是故意叫人难受嘛!

“反正自不可能是他,兄长可以向你保证。”许长衡垂首,眼睛转了又转,终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不用许长衡去解释什么,许长歌自是相信云渊不可能是那个间隙,茉莉又是亲信,那就只有秭归殿里的侍女了。

能知道她一些行程的人,只有茉莉的好友或者是和她走得近的人了,看来自己不曾亏待过任何人,反被暗算了。

“这是逼我将后宫搅乱了。”

许长歌眯起眼,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兴奋,低声喃喃道。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吉祥端着刚刚温热的汤药,上前放在了桌子上,瞧着一旁翻着《诗经》的德妃,轻声道。

“公主那边怎么样了?”德妃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汤药,刚想递到唇边,却又想起这番事情,拿远了些汤药问道。

吉祥瞧着德妃喝下汤药,这才放下心来,顺和道:“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公主应该昏迷在酒楼里,不知身边躺着什么人呢!”

德妃听后,脸上倒是浮现了一抹笑意,拍了拍身旁的靠枕,身体放松了下来,听着吉祥说的话,心中隐隐不安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不管许长歌这人到底有没有被毁了清白,被当街一群官兵护着衣衫不整上了马车,只怕是想低调都难。

“娘娘,只是倘若老爷得知怪罪了如何是好,公主殿下自是对娘娘好像格外眷恋。要是让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查了出来,奴婢怕娘娘您……”吉祥自是不敢高声,压低了声音道。

德妃听后,却只觉得有意思极了,这可比除夕宴上的歌舞都有意思极了,放声大笑起来,直至笑不出声,这才沙哑着嗓子道:“怕什么,左右不过是死,再者她许长歌当真是眷恋我?不过是透过我看她那该死虚伪至极先皇后而已,眷恋,好听点叫眷恋,难听点不过是,高高在上,可怜我的而已。”

站在一旁的吉祥不予评价这一切,身在深宫中,左右不过这样彼此纠缠报复,谁知道谁下一个就该死呢!

“这件事情不管有没有成功,只要恶心到她了,那这件事就是做的不错。”德妃只手撑着头,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理着耳边的碎发,眸中闪过冷色,“接下来就是看她们彼此猜忌,相互生疑,到时候,我腹中的孩儿就可以享荣华富贵之乐了,我要所有看轻我的人,都低下头!”

德妃一想到一群人自是团结,背地里去相互试探的样子,就愈发觉得好笑起来,贵妃、太子、镇远大将军乃至温家都是这场戏的主角,狗咬狗,想想就让人想开怀大笑起来。

“对了,公主若是要探望本宫,你自是回她,我担忧过度,郁郁寡欢,太医建议不宜见人,徒增烦恼。”德妃又将桌上的《诗经》拿了起来,瞧着上面的话语,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1】。”

吉祥端着被饮用殆尽的药碗,匆匆离去,临出寝殿时,又停下脚步,瞧着轻声念着诗经的德妃,眸中划过一丝异样,随后垂首转身离开。

一入深宫,深似海,宫外的人想进来,宫里的人想出去,谁也不明白谁的痛楚,只当作时对方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是无病呻吟着,口中抱怨着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茉莉瞧着自打从东宫回来后,就常常走神的许长歌,将手中的茶轻轻放置好,小声道:“殿下,歇息片刻吧!”

“你说什么?”正在苦思的许长歌猛地被人出声打断思绪,语气不善的问道,紧皱着眉,满是不满。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1】

取自《诗经》里的《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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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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