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封地来了

皇帝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进了寝殿,踏进寝殿,里面却没有众人所想的旖旎之景,只有两个侍女在床榻上一个跪爬在边缘,另一个则站在榻旁,前身探进了榻中。

战立的侍女只觉得身后似乎气氛不对,将手一松,回身就见皇帝等人站在自己身后,忙不迭下跪行礼道:“给陛下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而跪爬在榻上的侍女,腰身一扭,似是在挣扎着什么,声音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皇帝显然是被这景象冲击到了,语气中都多一丝懵懵然。

“回禀陛下,是公主的榻上用品该换洗了,奴婢在换新的床帐,谁知这个新来的小侍女不懂公主床榻的结构,发髻被里面的装饰钩住了,这才在榻上跪爬着。”侍女忙不迭替榻上的辩解道,只是理由太过荒唐搞笑,自己说话时还要猛吸几口气,才没有殿前失仪。

“茉莉!还不赶紧取将那人解救下来,都说了这种事情你要和玉兰一同去做,千万别指派别人。”许长歌向着房间外呼喊着,说着随手指点着那名唤作玉兰——站立在榻旁的侍女的额头,娇嗔道,“你也是,欺负人家不懂事,自己就会在床榻旁站着嘲笑。”

玉兰被许长歌轻戳了额头,瞪大了眼睛,气愤道:“奴婢怎么欺负她了,将原先的换下来的就是奴婢一人做的,是她要帮助将新的挂上去的,况且奴婢不也是在努力救她吗!”说着,手中比划了一下,双手用力抓住空气,狂扯一番,最后抓住床榻边猛地摇晃。

“住手!啊!愈发疼了,你别摇了!”跪爬在榻上地的侍女又被玉兰摇晃床榻的行为扯动了发髻,头皮的撕裂感,让她忍不住再次痛呼起来。

众人这才恍然醒悟,原来是这等乌龙事件,看许长歌这副样子,只怕是之前寝殿就多次出现过,方才才会一进寝殿就大笑不止。

被痛呼声指责的玉兰忙将手撤了回来,随后双手交叉放置身前,装作鹌鹑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被喊话的茉莉走来,斜了一眼玉兰,这才俯身,跪于榻旁,不多时的功夫,跪爬的侍女就不再跪爬而是跪坐在了床榻上,大口吸气。

“还不赶紧下来!”茉莉拍了一把那侍女的肩膀,余光却在不远处贵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此刻人群里的贵妃死死地掐着手心,心中痛恨着为什么床榻上的不是那嬉闹的许长歌和一旁默不作声的宁言之,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理,偏偏皇帝和其他人还是信了,她不信,她不信宁言之和许长歌没有奸情,但是现在的场面显然是不能大闹一番的。

跪坐在榻上的侍女,这才身子向后慢慢挪动着,然后背身下榻,许久才垂首顶着杂的发髻向皇帝等人请安。

“你是新来的侍女?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许长歌上前一步拉住了那侍女的手,语气中满是打趣,疑声道。

侍女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手使劲搓着衣角,过了许久,这才抬起头看向众人,小脸通红,望了一眼贵妃,随后又将头垂下,细声道:“奴婢唤作福子。”

许长歌拍了拍福子的手,轻声安慰道:“无妨的,人总有想一头创死的时候,没事什么的。”

就在所有人都为此场景嬉闹之际,贵妃的脸色却从最开始的气愤转变了恐惧。

“福子”这个名字让她不寒而栗,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然而刚刚后退半步,就被许长衡的一出声所打断,众人的目光纷纷转移至她身上。

“贵妃娘娘,这福子莫不是你宫中的人吧,我瞧刚才这丫头抬眼唯独瞧了眼你。”许长衡此时总算是搭上了秭归殿的信号,开始了神助攻了。

“太子只怕是说笑吧,那侍女不过是随意瞧了一个方向,怎么就成了唯独瞧了本宫一眼呢,再者本宫宫里可没有什么福子元子的。”贵妃将后撤步收了回来,端起了架子,语气中满是推拖道。

“福子?朕记得你母后身边原也是有一个叫福子,内务府也是的,怎么随便给个名字呢!”皇帝瞧着那低首的侍女,心中也涌现出了一丝疑惑,但是此时并不是提出疑问的好时候。

“这是什么?”茉莉拿起榻上枕边的一个棉布娃娃,看向福子,随后将娃娃递给了许长歌。

许长歌打量着手中的娃娃,做工倒是不错,只是这发饰服饰看着看着愈发眼熟,却又让她想不起来。

“这是谁做的,倒是手巧,一打眼瞧去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年年,父皇你瞧瞧。”许长衡打趣着,从许长歌手中将娃娃交予了皇帝手中。

皇帝瞧着递到书中的娃娃,也觉得这娃娃做工精致,只是用手轻轻一捏,却被里面的不知名的东西刺破了手指。

手部猛被刺痛,皇帝下意识直接将那娃娃扔了出去,一脸震惊的瞧向林涛。

林涛连忙上前一步拿起那娃娃,手脚麻利的找到线头,用力一扯,娃娃里的棉絮散落一地,随之而出的就是那棉里藏的针。

“这是何物,怎么就出现了我得榻上?快看看那针到底有没有毒。”许长歌上前拉住了玉兰出声呵斥道。

一旁的宁言之连忙上前拿起针,仔细瞧上了一番,后转身看向皇帝道:“陛下放心只是平常的针,并无什么大碍,但是倘若娃娃放置枕边,晚上一时没注意,怕是直扎头颅,臣不敢想!”

“都退下!”皇帝冷喝道。

寝殿内的无关侍女随从们连忙撤了出来。

玉兰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这娃娃绝对不是她带进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这个福子,于是上前抓住垂着头的福子,反问道:“是不是你,竟然想谋害殿下,是不是你,怪不得你在外面那么想和我一同整理床榻。”

贵妃也死死盯着福子,她总感觉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远超她所能控制的了。

寝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桌上的那根针静静的躺着。

“那娃娃的做工是你吧,贵妃!”皇帝叹了口气,这般精致的做工他怎么能不熟悉呢,腰间至今还挂着贵妃亲手缝制的香囊。

贵妃猛被提起,啜泣起来,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冲向那碎落在地上的棉布娃娃,因情绪激动颤抖不止的手,小心翼翼将其捞起,拿在手中观察着,终是笑了起来。

“陛下,您一句所谓的针线精致就要定罪于臣妾吗?这种布料,兆泰殿向来是不可能呈给臣妾的,陛下冤枉啊!”贵妃捧着那破碎的棉布娃娃展示给皇帝看。

皇帝自是余光瞟了一眼,上前将贵妃扶起,看似是误会了贵妃愧疚之意,实则眸中微暗,心中不知作何考量。

“不是贵妃娘娘,难不成宫中要害儿臣的人这般多?”许长歌瞧着皇帝看去,眼中蓄满了泪水,只等着皇帝一声反驳之语就立即淹了这寝殿。

“福子,是吧!以图谋害黄嗣,嫁祸于贵妃,杖毙。”寥寥数字,语气中满是平淡,却将一个人的生死剥夺。

这就是帝王,帝王之家。

“陛下,冤枉啊!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指示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救救奴婢啊!”福子被人脱了下去,惊呼着,门外的众人瞧着只觉得唏嘘不已。

皇帝瞧着贵妃,对她更是不满,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就连后宫都管不住,那似……罢了,人死何必再提。

耳旁的啜泣声在这偌大的寝殿内闯荡,更是让人心烦。

皇帝起身,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番衣摆,随后瞧了一眼仍旧是满眼蓄泪的许长歌,温声道:“既然年年觉得宫中不安心,你身子弱,如此担惊受怕只会徒增烦恼,不如择日选块封地,早日独立公主府,一人也好安静养身。”

“谢过父皇!”许长歌这才收住了泪水,盈盈一拜。

贵妃听后,身形大震,饱受打击,赐封地,那岂不是可以私藏兵力,太子之位岂不是更加牢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说着能为她扫平成后路上所有绊脚石的人,如今竟要将亡妻之女封地,而自己的孩子还只是一个皇子。

脸色惨白,终究是全身无力,被玉素强行搀扶着离开了秭归殿中。

皇帝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许长歌这是才算是缓过气来,全身脱力跌坐在椅子上。

“害人终害己。”许长衡冷声道,今日的场面倒是颇为惊人,也不知自家妹妹是从哪里学的这般手段,整个人有里到外的变化了一番,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绞尽脑汁只想着逃课的孩子了。

“兄长不必再劝说我什么,既然我选择了一条路,绝对就会咬牙走下去。”许长歌喃喃道。

殿外的宁言之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许长歌召唤,最后仔细瞧了一眼身后,终是背着药箱离去,她本就是皇家之子,又怎会没有心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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