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久，让他忌惮的周行川过来了。
“小凡，闻不到高秘书的信息素，对吗？”
朴凡看见周行川就站起来，小学生似的手放在睡裤两侧，闪烁其词说，“对，不对，我没有闻周秘书的信息素。”
周行川说似笑非笑看他，“是吗。”
朴凡在周行川的目光下站不住了，他胆大包天的闷头撞一下周行川，走向外面的洗手间，“我要上厕所。”
路过洗手间的镜子时，朴凡看见自己的状态，镜子中的beta身形瘦削，睡衣遮不住的地方都是小块的痕迹，遮盖住的地方则会让人浮想联翩，脸上有两团未消散的潮红色。朴凡抿抿唇，这时周行川走在他的身后，手在他略小麦色的脖颈上擦过。
“周哥。”
“恩。”
“以后能别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吗。”朴凡轻声提建议，眼睛闪过小心翼翼。
周行川没有回答可不可以，“理由。”
朴凡说，“会被同事看到，也可能会有出镜采访。”
周行川揉了揉朴凡薄薄的脸颊，没什么肉，咯手，不过他还是没松手，笑了一声。“出镜采访的价值性不高，以后不会让小凡去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充满了冰渣子。
朴凡听懂周行川话的意思，他张张嘴，又合上。
镜子中的周行川脸上挂着几分松弛懒意，并没有因为朴凡的反常表现而产生愧意悔改。
周行川的手在朴凡身上游走，朴凡没有制止，只是在此后便躲避起了镜子。
此般返幼期又过了两天。
朴凡终于可以去上班了。
在朴凡出门前，周行川在朴凡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简单地将信息素通过牙齿注射到皮肤下。
朴凡捂着脖子，他穿着西装，因为最近瘦的厉害，此刻即便再合身的西装，在他身上便显得小孩儿气，偷穿成人衣服。
“周哥。”朴凡想推开周行川，可信息素皮下注射还没结束，他嗓音颤颤，“怪疼的，你别咬我。”
周行川舔了舔朴凡，直起腰身，像个送丈夫离家的贤惠妻子，“beta不能存留信息素，之前的信息素应该早就消失。方才新的信息素足够你撑过一天。”
朴凡听到这个借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看着冠冕堂皇的周行川，“医生发放的治疗手册上写，返幼期的beta存留信息素能力会提升一点点。”
返幼期的beta不是存不住信息素的漏斗。
听闻后周行川勾起唇角，他又向朴凡输入一些信息素，“是吗。”
朴凡感到双脚发麻，他眼睛快速斥水，在周行川的声音下，仿佛被压制得好好的返幼期症状又找上门来，也或许是前几天的食之味髓，他脊背像有东西爬过。
周行川的东西顶着朴凡的小腹，朴凡哆嗦看一眼，收回眼睛，“周哥，我要迟到了，我得走了。”
早已答应朴凡今天让对方上班，周行川便没有反悔的意思，松开手，只在看到朴凡用手扇了扇信息素味道后，“小凡，上班路上不要偷用信息素清洁剂。”
身上alpha信息素太浓，不想招人眼球，朴凡确实有这个打算，此刻被发现，朴凡呆站原地，干看着周行川。
beta的目光太过不知所措，好似受了委屈。
周行川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见过太多这样的神情，哪怕稚子恸哭也无法让他心软。可他今天却升起耐心，罕见补充，“信息素清洁剂对身体有害处。”
朴凡低声：“同事害怕我身上染到的信息素。”
这不方便他的工作。
他并不热衷社交，如果只是妨碍和同事的往来，那么朴凡是断断不会对alpha信息素这么抗拒；可是信息素已经给朴凡的工作造成不便。
周行川看着beta头顶的小发旋，他不会他的收敛行为，可他也不想看到打上他标签的beta注射信息素清洁剂。
他动动手指，看着丧气的beta，忽地更想欺负beta，让beta露出比现在还要伤心的表情。beta抬起头看他，目光一派清澈，周行川藏起心底的施虐感，“我去会和社长沟通。”
朴凡理解不了周行川的脑回路，明明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他注射信息素清洁剂。
他扣扣手指，谨慎说：“可是，这样一来，社长就会猜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周行川拿起车钥匙，他去送朴凡上班， “怎么？”
朴凡惴惴不安，“我们的关系可能会被曝光。”
周行川看穿了朴凡的不安何在，并不安抚beta，而是给出更恐怖的假设，轻淡的口吻道，“曝光后你的所有信息都会被公众扒出，从此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们的放大镜下。”
朴凡抓紧安全带，他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周行川的故意恐吓。
他升起一点不高兴，只有一点点，体内来自周行川的信息素，迷晕他的胆小与谨小慎微，“他们是谁，包括你的粉丝吗？”
周行川未说话。
朴凡说：“你和，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明星都不一样。”周行川听朴凡继续说下去。
“你很少提到歌迷，很少提到粉丝。”而朴凡之前听闻和见过的明星中，无一不把粉丝量、知名度作为他们的底气与荣耀。可除去与周行川有交集的工作，周围人有关于周行川的交谈，朴凡很少感觉周行川是一个明星，更像一个圈外人。
一个善于伪装真实面孔的圈外人。
周行川笑了一声，他看起来很高兴，是真的高兴，笑得胸腔微颤。
朴凡不说话了，他好像做错事了，周行川笑得很好看，像朵花一样，可是无端给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感觉。被信息素迷晕的谨小慎微苏醒，朴凡坐立不安。
没有人喜欢被说，不符合职业印象。
周行川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入娱乐圈吗？”
朴凡看着周行川，默默摇头。
“被所有人都当作好人的感觉，很不错，不是吗。”
如惊雷炸耳，朴凡呼吸停滞一瞬，他开始后悔，不应该和周行川说这个话。他没有怀疑周行川这句话是否中二亦或玩笑，因为自从慢慢了解周行川的另一面，这个原因是极有可能的。
新闻社到了。
周行川勾着朴凡下巴交换一个吻，手下的身体带着僵硬，他抚了抚对方的后脑，“下班我来接你。”
到了新闻社，朴凡又来不及纠结，他发现他的工位被调动了。
社长颁布了新规，原本共享一个大办公室的记者们，现在按照ABO性别分别安排到了三个办公室。
记者们对于社长的这个决定摸不着头脑，收拾工位时纷纷交流，“社长什么时候成老古董了，居然要按性别分办公室。”
“欸欸欸，别这么说，现在也不是没有公司这么分组。”
朴凡和五个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记者共处一个办公室。
坐在新办公室，还未缓过神，周行川给朴凡打来电话，“小凡，去卫生间。”
朴凡看了一圈周围，beta们都在议论社长的目的是什么，记者们的嘴巴议论起来更是犀利。朴凡走向卫生间，挑了最角落的隔间。
“小凡，还满意吗？”
朴凡说：“周哥……我不太喜欢这样。”
“唔，那每个记者都拥有独立办公室如何？”
记者都是能说会道，可是朴凡例外。除了在纸张、电脑上写稿时用词犀利，其余时间，他更像是个口齿笨拙的家伙。朴凡说，“不是，周哥。”
周行川说，“小凡，打开摄像头。”
朴凡打开摄像头。
周行川看到手机中的人，“哭了。”
朴凡说，“周哥，你和社长什么关系？”
周行川对于新闻的操控程度，让朴凡害怕。
“和社长没有关系，不过拥有新闻社的股份。”周行川目光落在朴凡的粉色眼皮上，腹下的某个怪物有抬头趋势。
朴凡说，“周哥，你会杀人吗？”
周行川第一次出现匪夷所思的心情，以致腹下的怪物也僵住了。
“以后你心情不好，不想被人当作好人了，你会杀我吗？”朴凡是个beta，他的生平一直平平无奇，毫无波澜，他老老实实长大，老老实实念书，老老实实考上大学，老老实实参加工作，就算被小明星事件逼迫地走投无路，也没想过报复社会。
周行川是第一个他的观念范畴之外的人。周行川的轻微举动，对于这个老老实实的beta而言，都足以挑战观念，都足以带来未知恐惧。
像这次的特权行为，竟让他带着哭意问周行川会不会杀人。担心随时会有人进来，还压低声线，可怜巴巴的。
也许不单单是特权行为所致，还有车上那番对话的恐惧掺杂。
朴凡只想度过返幼期，不想丧命。周行川的所作所为都给朴凡一种法制咖的感觉。
周行川古怪道：“不会。”
……下意识地，朴凡相信了。
他也觉得他被这件事吓到哭很丢人，对周行川笑了一下，挂上电话。
before
小凡(举手)：杜绝法制咖
after
小凡：没杜绝成功π_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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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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