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凡私自将周行川的话偷换概念。
以后不会伤害他一根手指头。
并心安理得地将这句话当作保命符。
同时偷偷在心中叨咕，倘若以后，周行川要对他做不好的事，就是失信，会遭受报应的。
朴凡今天的西装里面，穿的是高领毛衣，毛衣材质有些刺挠，扎得后颈被咬处有些不舒服。
他就这样在工位动来动去，同办公室的beta也不太和他交流。他一个人闷头写稿子，处理工作直到下班。
大概是他在卫生间的哭泣太过突如其来，在回到家后，周行川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对他要的那么狠了。
仅一次就结束。
浴室，热气扑面。
朴凡坐在浴缸内，感官回炉，傻傻地追问周行川，“今天这么快就结束吗？”
周行川在朴凡手上点画着五线谱，闻言，让朴凡坐在他的腿上感受某物动静，在朴凡挣扎要起身时，低语说，“今天是有点少。”
“小凡上午哭了。”周行川的手指敷在朴凡薄薄的眼皮上，奇怪，浴室这么热，周行川的手指依旧温良。
朴凡感觉有点焦躁，他眼中满是alpha勾唇微笑的表情。他知道，在床|事以及占有欲之外，周行川总善于伪装好人。
非常逼真的好人。
朴凡担心起以后，万一他再坚守不住底线，再被周行川的伪装骗了，那他就栽了。
他有点着急地推开周行川，在周行川的后背撞到浴缸，发出咚的一声时，他又走不动了，看看双手，站在浴缸外，“周哥。”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歉意。
周行川也站起身，赤|裸站到朴凡面前。他比朴凡高了那么一大截，不说话的样子像是准备打人。
朴凡已经闭上眼睛，忐忑等待被揍一顿。
“我并没有暴力倾向。”周行川说，声线散漫。
夜间，周行川如把玩玩偶般，捏了捏朴凡的后腰及臀处，直到过瘾方才入睡。
而朴凡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独自一人上下班。下班时，他拐了个弯，去了趟医院，还是之前接待他的那位omega中年女医生。
听到朴凡的诉求，omega医生淡淡微笑，摇摇头，“目前解决beta返幼期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alpha信息素。如果你想快点结束，那只能在尽可能多的获取信息素。”
朴凡双手纠缠在一起，坐在问诊桌前，眼神很纠结。
距离上次见面还不足一月，omega医生记得这个beta。比上次来时瘦了一点。但看起来精神气还不错。于是omega医生安慰说，“看来你已经找到能提供信息素的alpha，回去多和他相处交流，这件事情急不来。”
朴凡抱着omega医生另塞的宣传手册，回到金阁云。
夜间。
周行川今晚很安静，一直独坐在书房。朴凡下班回来到入睡，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身侧躺下一个带着凉意的身体。
朴凡从梦中睁开眼睛，是周行川，周行川眉梢间都是散不开的冷意，今夜的他格外反常，虽然仍在笑，可难以接近。他手莫名探向朴凡的鼻下，又收回去，“睡吧。”
朴凡听话地手放在小腹处，但是眼睛在黑夜中格外亮，脑海中一直浮现omega医生的嘱托，多多交流，多多获取信息素，就能尽快结束返幼期。
周行川发现身旁的beta主动靠近他。beta动作笨拙，以往是被动承受，这次换做主动方就格外生疏。周行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的手只在beta快要跌下去时进行搀扶。
朴凡难受到喘气，他想翻身下去。
周行川睁开眼睛，他将两人调换位置，“今天怎么主动了？”
朴凡瞪大眼睛，他很困难地堵塞住耳朵，不想听周行川在这个时候说话。
alpha今夜似乎一定要逼问出答案，更改往常的风格，格外话多，“小凡，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朴凡被逼到床头，外面的路灯透过窗帘，照在他并不白皙无暇的身子上。可见惯了好东西的周行川，目光却对这副皮囊流连忘返。
不再执着于寻求答案，周行川将朴凡搂在臂膀中，格外用力，像要捏碎骨头般。“今天疏忽小凡了。”周行川挑起朴凡被汗湿浸的头发，帮忙向后捋，看待被他纳入所有物范围的朴凡，“下次不会了。”
朴凡尝到了这次擅作主张的苦头。
他挑错时间。可以增加多多交流的机会，但不应该在周行川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现在周行川对他管的更严了，并且以前会让他隔三岔五睡一次好觉，当天缺的信息素靠咬后颈补上，现在连睡好觉的机会都没了。
朴凡很苦恼，按常理来说，这个场面是他喜闻乐见的，可是真的发生之后，他并不喜闻乐见。
下班时出了一点岔子。
左边的beta同事在交稿时，被报道的原事件结局出现反转，事发突然，原稿不能再发送，需要新稿和事件来顶替填充版面，同时该事件也要进行修改并重写。当时办公室内朴凡和beta同事。
朴凡手上正有一份还未发表的稿子，看见同事手忙脚乱，于是将那份稿子交了上去，同事松口气，感激地看了眼朴凡，埋头修改原稿并重新排版。
下楼梯时，正巧碰见了陶起。
陶起一身灰扑扑的，应该是有外出拍摄任务。陶起看到朴凡，挥挥手中相机，“好几天没见了，过敏好点了吗？”
朴凡慢半拍，才想起过敏是什么事情，“已经好了。”
陶起手搭在朴凡的肩膀上，“今天急着回家吗？”
朴凡趔趄，站稳身子，浅笑说，“不着急。”
陶起扬眉，“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卡，然后我请你去吃饭。”
一起吃饭，那应该要很长时间吧。不过朴凡不善于拒绝推辞，于是他揉揉鼻头，“好的。”
陶起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饭馆。饭馆看起来有很多的年头了，人流量很多。
朴凡在这个环境下，放松了紧绷已久的神经，他熟练地帮陶起拿过筷子和碗，并烫一烫。
这是他熟悉的环境。
不是同一家店，但朴凡的青少年时光，也在这样的老饭店中度过许多年。那一家饭店的老板是个很好的人，给还不足年龄的朴凡打工的机会，让朴凡得以攒够生活费。
朴凡从未对人说过他的过去。
但是陶起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窥见一点。
陶起对着这个安静普通，但又全身散发出宁静气质的beta说，“朴凡。我们试试吧。”
朴凡手中的花生粒掉到餐桌上，他回神后拿纸捡起来，放在一旁，“陶哥，你在开玩笑吧。”
陶起知道朴凡很受争议，包括是走后门才能进入新闻社之类的话，他也听过。可陶起与朴凡共事过，他知道朴凡的工作态度以及能力，他也看过朴凡曝光明星慈善黑幕的新闻稿，那篇稿件很优秀。
陶起说：“小凡，我没有开玩笑。我很喜欢你，想和你试一试。”
与陶起的眼神对视，最终是朴凡先移开眼睛，他吞吞吐吐说：“涛哥，我们不太合适。”
陶起笑起来眼睛后面有道褶子，他没有步步紧逼，“小凡，我们都是beta，都明白只有beta与beta的结合才是最稳定的。”朴凡知道的。只有beta和beta在一起，才是最稳定的。可是他现在还需要alpha的信息素，不能接受陶起。他想好措辞，可在开口前陶起又说，“小凡，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可以思考很多天。”
餐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陶起甚至还点了两瓶易拉罐酒。
陶起将易拉罐酒放到自己面前，给朴凡点了瓶饮料和矿泉水，拉开易拉罐，陶起喝了一口，“你应该不喝酒。”
朴凡说，“不喝。”
两个人之间没有之前交流的畅快了，气氛有点凝固。而陶起这样善于言辞的人，竟然也没有主动找话，看来是让朴凡好好想一想。
嘟。
朴凡倒扣在桌面的手机震动。
有未备注的来电。
朴凡挂断电话。
嘟。
电话继续打来。
在电话打到第二个，仍被挂断时，陶起笑问：“是骚扰电话吗？”
朴凡说，“应该。”
朴凡点进未知来电的短信页面，看到是周行川。他给位置电话备上姓名。
紧接着，一通高秘书的电话打来。
朴凡眼帘低垂着，他接通电话，“你好。”
高秘书说：“朴先生您好，我大概五分钟后就到您现在的所在地点，送您回去。”
朴凡挂断电话，对陶起露出带着抱歉且局促的笑容，还未开口拒绝，陶起也站起身，“小凡，我知道了。”
陶起这个人不会让局面落在地面上。
他在说知道了时，表现显得很大方，“我们以后还是同事，还是朋友。”
高秘书来接朴凡，在到了金阁云时，对朴凡严肃嘱托道：“朴先生，以后请不要夜不归宿。”
“周先生很不喜这样的行为。”
这是高秘书跟了周行川五年来，第一次见周行川外露情绪。
是压抑的不悦。
是高秘书差点被信息素压迫到弯腰下跪臣服。
来辣来辣，更新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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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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