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改名“安全吗”，连同“家庭农田”和“植发机器人”一起，被推向市场，康睿又招聘了营销部门来负责这件事。
之前，古文斌找来的那些记者，已经在康睿的重金下倒戈，为那次采访写了一些评价不错的报道。
但是，首批商品投放网店不久，留言区仍旧被负面言论压倒：
“这个软件定位的误差也太大了……”
“电子通报不灵敏，害我错过浇水时间……”
……等等。
看来是古文斌在背后捅刀。
“有人在雇水军黑我们。”罗昊看着手机气愤地说，“要花钱压负面评论吗？”
“耐心。”康睿安慰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这段时间，他除了买了一个工厂，扩大生产，充实仓库外，基本就是每天早上看着四个高中生互掐。
在此期间，他又开发了许多“黑暗料理”，比如豆浆泡蛋糕，葱花咖啡等等，再笑眯眯地送出去，看着他们硬吃。
后来，四个人都接受了“睿哥不擅长厨艺”这件事，康睿动手拿点什么，他们便心惊肉跳，恨不得亲手喂康睿吃饭，让他没机会碰到食材。
眼到了月底，全校学生都在期待的抽卡日。
他们中很多人都舍不得兑换商品，刷了一个月的题，捏着所有的积分就是等今天。
早上九点，卡池开放，校园内哀鸿遍野，老师没走几步远，就能听见身边的学生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啕：
“我抽！我艹，为什么又是黄冈试卷？这是第几次了？说好的单抽出奇迹呢？”
“我好像比你好一点，我抽到了老师上门补课卡……等等，老师上门！上门？上门！？”
“我可是百连抽啊，百连啊，为什么连在学校办派对的机会都不给我？哭了。策划司马！”
“说什么呢？app的策划可是我们最最亲爱的康校长，你怎么能骂他？——康校长啊，看在我帮您说好话的份上，您显显灵，让我抽到——艹！又是补课卡！策划司马！”
“呵，这就是你的错了，说什么显灵，康校长又没死，康校长最英俊最好看最大方玉树临风，而且能长命千岁，来吧，抽——策划给我原地爆炸啊！畜生！”
“你说的祝词就不对，长命千岁那是王八……”
……
从九点开始，系统不断对康睿发出提醒：“仇恨值上涨……，仇恨值涨……，仇恨值像晋江的流量，一直在涨……”
“能屏蔽你的声音吗？好烦。”康睿吐槽。
他早猜到今天一整天会是仇恨值大丰收，不如说，之前的苦心铺垫就是为这一天的丰收。
“康先生，你没事吧？”
康睿回过神，面对眼前的两个团队，微笑着回答：“没事。”
现在，他正坐在新公司的办公室里，和他一起开会的老板们，分别是李顺的父亲，李润，和任源的母亲，杜华颖，以及他们各自带来的公司团队。
“正如我司罗昊先生刚才介绍的那样，我的公司目前以这三样商品为主。”康睿微笑着说，“无论在产品品质，还是大众需求上，都占有优势。”
李润皱眉问：“我听李顺说，你们有个学习app……”
“它虽然好，但完全是不盈利的。”康睿解释，“还会贴钱，我的原意是将它作为一项公益。”
一个团队成员说：“其实未必需要作为公益，如果在app上投放广告的话……”
“我不想给学生们造成这样的麻烦，每次写作业都要看个十五秒广告，会导致很多人失去兴趣。毕竟，学习本身需要专注。”
“所以，你只用这三样商品向我们寻求资金？”
“是的，后续会有其他商品推广。”
两个团队互相商量一番，李润又问：“我们有件事不明白。”
“李总，请说。”
“你的商品一旦成功，有巨大的盈利空间，为什么需要我们的加盟？”
康睿坦诚地说：“有人在针对我。”
他大方地展示网店评论区里的负面评价：“刚才两位都看见了，我的商品完全经得起考验，这些负面评价是之前害我破产的古文斌所为，我没办法单枪匹马对付他和他的公司。况且……我没钱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包括罗昊和祁维——都是一惊。
“我是个花钱很大手大脚的人。”提到这一点，康睿愁眉不展，“有钱就忍不住浪费出去，为了后续发展，我需要投资支持。”
李润和杜华颖都很清楚，康睿是在委婉地表达，他需要有人入股。
刚才，他们看过三样产品的测评，对商品的价值都有肯定的评价，但如果康睿提出仅仅是资金的援助，他们肯定会拒绝，可如果康睿愿意将公司的掌控权让出一部分，盈利后给他们分红的话，他们是愿意的。
更何况，李顺和任源都亲眼见识过康睿的花钱能力，也向家里人提过，在李润和杜华颖看来，以那种花法，后续没有资金也很正常。更何况如果他还有钱，又怎么可能放任古文斌的水军一直向新产品泼污水？
“我需要考虑一下。”李润沉吟片刻，回答。
“应该的。”康睿点头，他也没指望立刻说服他们。
散会后，杜华颖散走团队，重新折返，在会议室拦住孤身一人的康睿。
“杜女士，有事吗？”康睿好奇地问。
杜华颖上下打量着他：“我儿子很喜欢你。”
“是吗？”康睿傻乎乎地回答，“任源这孩子是挺好的。”
“康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所有人都说源源被惯坏了，脾气很差，只有你会夸他。”
“我没有讨好你的意思。”康睿正色道，“只是实话实说，任源知错会改，又主动拿零花钱帮我，我很感谢他。”
杜华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满意：“所以你不会辜负他？”
康睿温和地反问：“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不是应该的吗？”
杜华颖沉默片刻，说：“任源的父亲很早去世，我不会带孩子，这么多年也有忽略他的地方，但是我希望他开开心心的。”
康睿意味深长地说：“有你这样的母亲，任源不会不开心。”
杜华颖露出笑容：“以后多陪源源到家里玩吧，你能劝他好好学习，我想谢谢你。”顿了顿，她继续说，“可是一码归一码，投资的事，我需要和团队再研究。”
说完，她仔细观察着康睿的神色。
康睿完全不见失望和焦急，仍是认真地回答：“好的，我一点也不急。”
杜华颖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几天后，地方台播报了一则新闻：
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将自己九岁的侄女骗进小房间，正欲实施侵/犯，幸好女孩的颈环向家长和邻居发出警报，邻居及时闯入，阻止了一场悲剧。
而这个颈环，正是某家网店新推出的商品，“安全吗”。
这条新闻迅速在各大平台转发，发酵，最后惊动了央台记者上门，做了跟踪报道。
央台的新闻报道就是最过硬的广告，当天，网店里的商品就售卖一空，不少客户直接要求开放预定预售。
康睿没有再花钱，而是再度向李润和杜华颖发出求助。
这次，两家没有再犹豫，很快作出投资决定。
李润承包生产，杜华颖承包宣传，再加上祁维拿着商品的专利，康睿反而成了风险承担最少，持股最少的那一方。
李润临时抽调自家的两个工厂，启动生产线，将货品补足，但很快又出现售罄的情况。
“自来水”的好评将水军的负面评价全压了下去：
“我买过很多同款商品，整个市场只有‘安全吗’的定位最准，我家猫那么会藏会钻，但只要有颈环在，我就能抓到它。”
“我给我全家都买了，连狗子都没放过，不过光是颈环的造型是不是有点单一？建议商家多做几个款式，例如戒指，手环……”
“便宜，真的便宜，才一百多块钱，现在吃一顿火锅都不止这个价。”
“给我爸买了一条，刚戴上就发警报，我爸还说是骗人的，我强行把他带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查出肺部有阴影，肺癌早期，幸好发现得早，太吓人了。”
……
“安全吗”的畅销也带动了“家庭农田”的销售，不久后，许多研究种菜的爱好者论坛上就出现了“自来水”的身影：
“家庭农场也太棒了，我以前种什么死什么，现在几天了，我的菜还活着。[照片]Xn”
“我和我的同事，邻居，以前无话可说，现在见面就是聊种菜，微信和朋友聊天也离不开种菜，我怀疑自己不是白领，是个菜农。”
“我和室友买了放在寝室的阳台上，学校不准自己做饭，所以我们钻空子，种了生菜和萝卜。”
“我种了韭菜和青椒，谁有兴趣预订？到时候我们以菜换菜。”
“建群吧，以后我们就是种菜天团。”
……
反馈声最小的是植发机器人，但这也是因为普通家庭不需要购买这种商品，杜华颖公司里的专业销售员在各个大型医美医院里推了推，同样被订购一空。
杜华颖的公司继续在背后煽风点火，全线雇佣大v和带货网红，将商品的销售推到了最高点。
而且她雇大v根本不关注对方的人际关系，除非是立场严重有问题。
一时间，大部分知名博主和网红都做起“恰饭”生意。
网友们再度被惊动了：
“这不是xx吗？他和xxx不是不合吗？结果接了同一家广告商？”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xxx，xxxx，xx带同一件货？世界和平靠金钱.jpg”
“我看微博的时候，我妈居然说她知道这个商品，已经买了……第一次父母比网友快。”
“我的b站首页都被广告横扫，这宣传力度我服。”
“为什么连电竞主播都接到种菜神器的广告？崽，不觉得你的画风有点歪吗？”
……
除了这些，杜华颖又在地方台赞助了几个娱乐节目，加上商品本身过硬的质量，瞬间引爆热潮。
有了这两家的合作和资金注入，康睿刚成立的公司在短时间内摇身一变，跻身中型企业的行列，来势汹汹地吞噬市场，直逼古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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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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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疼痛青春文里的炮灰（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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