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决战就要来了,林自然其实顾不到这边,他要顾的方面太多,连升三级的人,情场失意官场得意。
林自有和她的联系多起来,他无暇分身看望孩子,希望能得到一些百日照,越多越好。
好说好说,这都好说,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托小李带一堆过去,小李取照片时不是空手,小孩子的精致漂亮小鞋子,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想象不到的好看。
这样的鞋子从出生送到四岁,年年如此,爸爸从未有过表示。
也许爸爸的礼物借着伯伯名义送出,怕她不收,还是即使以自己名义也没意义,他出征在外,对孩子来说电话里的伯伯和爸爸到底有没有区别?小孩子不懂这些,让怎么喊怎么喊,都是甜甜的腔调。
第五年胜利了,天下太平,千疮百孔换来的。觉得战后生意没得做是想简单了,这才是黄金期,重建离不开人才,因战事流落在外的顶尖人才炙手可热,有背景的没背景的情报公司春笋般林立。
电话里她从不说自己的事,偶尔和林自有问候一声,保姆都知道林自然的电话不用喊她,抱着美玲去接即可。
林自然知趣,亦或没放下仇恨,没有找过她,除了今天他主动要求通话:“准备领一笔现金。”
“什么钱?”
“政府发的勋章和抚恤金,令尊和家父一样,为反侵略战争做过贡献。”
“你提报的?”
“基于事实。”他不邀功:“没令尊那笔钱,办不成那件事。”
他俩没有结婚,否则就是岳丈,小美玲的外公。
依照指示去交证明材料,新政府大楼还是那栋,里面人不知换了几茬,收材料的人与她核实情况,坐在专门的谈话室,确认无误,对方点头,请她稍等一下,少倾一位举止斯文的白发女士坐在对面。
“他们说葛家有人在这里,我过来瞧瞧,东元和我说过那次奇遇。”
旧识,太好了,她很想遇到这么个人:“想必您知道不少当年的事?”
“我们并肩作战,东元年轻,我和他曾是忘年交。”
“他走的时候也不老。”
“葛太太一直认为你是私生女,但东元不是那样荒唐的人,我们在一起工作,他身边始终没有别人,对于这一点,大家十分确信,你是码头上递来的孩子。”
“码头?”
白发女士说起那天的爆炸,开走的船和岸上人递来的孩子,葛昱呼吸急促,努力压制着,走的时候两只脚像绑了石头。
捡来的?
那个码头她常去,送人接人,去后面的市场抢购过物资。
出生地又在哪里,那么多逃难的人,谁知道谁,这会子寻亲也是无门。不应该姓葛,姓甚名谁不知道。
有些事注定没有答案,没有答案就是最终答案。
失魂落魄回家,保姆歪在沙发上,她顿知不妙,喊了几声孩子名字,一边拼命晃醒她:“美玲呢?”
“她爸爸……那人说是她爸爸。”
中计,好一招调虎离山。
第一反应联络林自有,她不想也不能直奔林自然处,那只会导致情绪失控,伸手撕破他的脸。
抢孩子,怎么想的,这疯子!
林自有会和他兄弟穿一条裤子吗?直觉告诉她不会,如果要抢早已出手,伯父态度明确,大人的情感问题不必牵连孩子,孩子跟着母亲生活比任何人好。
同时派小宋利用人脉打听消息,林自然狡兔三窟,他要是下决心藏匿,磨她耐心,搞她心态,必定不留后路,藏上几年易如反掌。
“胡作非为。”林自有一句话给这事件定了性:“他从没在我面前提过抢孩子,原来暗中谋划这么久。”
“是啊,他在等这一天,听你说他做封疆大吏我还在想,准是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退休,谁知道退休前不忘报复我一下,我的痛苦是他乐意看到的,这才是真正的胜利果实。”
“别担心,亲生女儿他不会亏待,等我消息。”
小宋的消息是:“林自然在热带也就是他的属地盖间宅子,远离城市,旁边是原始森林和矿区,有重兵把守。”
“防的不是我,是林自有。”
“他都计划好了,赌林自有不会为了外人和他翻脸,劝是会劝,人家不听也就是了。”
“那么我向他道歉。”
宋灼怀疑听错。
她面色灰暗,重复一遍:“道歉,祈求原谅,只要她交还孩子,我愿意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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