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然没离市,孩子不知藏于何处,他自己住离林宅不远的酒店,不是似乎而是专为等葛昱送上门来。
只要他怒形于色,肚里有气不怕发出来,怕的是这样,眼角眉梢几乎不动一下。只要很冷静,就没有谈的可能性。
精致的餐食摆在精美的餐桌上,根据她的口味布置,一派老友重逢的景象。他为她开门,请她坐下,不管她是否食之无味,自己吃得格外香甜。
“怎么不说话?我总梦见这样的场景,活着回来和你吃顿饭,说说笑笑,讨论下顿吃什么。”他声音如常,眼里没有喜怒哀乐:“头发留长了,像变了个人。”
“没时间打理,干脆留着。”
“是啊,当妈了,有点时间围着孩子转。”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放下筷子:“林自然,这事我对不起你,没有用还是要说。”
“真的吗?那你说说,哪里对不起我。”
她住了口,干脆继续吃起来。
以往压力最大时她都寝食如常,自认经得起摔打,现在如同嚼蜡,咽了几口才感觉出在做吃东西的动作。
第二次放下筷子,她摊牌了:“我很少冲动做事,这个孩子例外,坦白说当初怀上有点后悔,发现后面的事没想清楚,可不要她我也许会更后悔吧,只好生下来。你要怎样才能消气,请告诉我,一定有解决办法不是吗?”
“为什么不通知我,怕我不同意,还是觉得我活不长?”
二者都有,既然他如此坦率,她也就直来直去:“我错在没跟你说实话,从在一起我就没告诉过你,感情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跨度很长的东西,在我看来它是短暂的,一切爱情是轻而易举产生又莫名其妙消失的物质,我见过好多,比你以为的多。也罢,上一辈的事不必提,我能一声不吭生个孩子,你能一声不吭带走孩子,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我们不是敌人,相反最该站在一起。”
“那么现在呢,你不是也与我对立着?”
他们本是一丘之貉,不然如何勾搭一起,彼此瞧对眼呢,思维导向一致,攻击方式一致,毫无悬念地两败俱伤。
发现本性难移,他绝望地呼吸:“你觉得有本事去父留子,那就看我们两个谁本事大。”
这口气出不掉,她明白的,错过最佳消气时机,死结已经打上。
林自然吃饱喝足,推掉餐具,她以为他调头走了从此拒绝沟通,不料手被捉住,整个人提起来,重重摔地毯上,厚重的地摊质地上乘,人跌上去悄无声息。
“不是喜欢生孩子吗?”
“你干嘛……”
“让你生个够。”
她拼命挣扎,上面的他纹丝不动,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不禁扪心自问,葛昱啊葛昱,你都看上什么人呢,自己够疯了,这明显又是个疯子,非一错到底不可么。
每一下好像要了命,她仍没放弃谈判:“如果这样能恕罪……”
“你压根不觉得有错,甚至便宜我了,白得一个闺女。别装了,还是正常的你比较有趣。”
正常的她一连骂了好几分钟脏话,有些常年在军中的他也觉不堪入耳。
这样也没停,门铃作响,连着作响,说明摁的人手一直没停。正在兴头上的他扭头怒喝:“什么事?!”
“保姆,孩子病了。”门外大声嚷嚷:“正送医院,我来报信。”
葛昱直视他:“你还有别的孩子?”
林自然最快速度穿衣:“对,还有一窝小崽,没名字只叫编号,完全记不清长相。”
“林自然,你真是亲爹!”
“看来是的,关于这点我没怀疑,现在更加确定。”
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孩子一接过去就生病,把保姆吓到满世界找人,亲爹不坑孩子坑什么,哦对,坑孩子亲妈,这不对上了么。父爱如山,他现在心头真似压一座山,没心情开玩笑,嘴上徒劳挣扎。
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被保姆领去医院。
“吐奶后高烧不退,大家不敢耽误,派我送信,其余人去医院。”保姆惶惶恐恐地描述。
“大家?”葛昱问:“其余人?”
“我们八个。”
“呵。”她只能发出这样的赞叹:“八个保姆,厉害厉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