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苦啊?”舒元笑着问。
严柳白了舒元一眼没有回他,转头问江姨:“江姨,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江姨见严柳肯吃饭了欢喜的不得了。
“想吃苦瓜,冬瓜。”严柳说。
“成,那我去给你做。”江姨应到。
“你今天晚上留下来一起吃吗?”严柳看向舒元问。
“我可以吗?”舒元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姨。
“竟然阿柳邀了你,你就留下吧,要人帮你回去传话的话,叫门口守着的小厮就好了。”江姨说。
“好的好的。”舒元应到。
江姨点头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真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件事。”舒元说。
“哪件?”严柳问。
“城外竹林里的那块大石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舒元说。
“是你?”严柳有些惊讶。把脑海中有些模糊的记忆与面前的脸重合,发现的确有几分相像,“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舒元笑笑随即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严柳有些乏了,舒元见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就决定先回去报信。
“你先睡会,我回去叫如梦不要煮我的饭了。”舒元说,“我不亲自回去的话怕她们生气。”
严柳反正也困了,就点头让他走。
“我很快的,马上回来。”舒元扶着严柳躺下去,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开。
舒元说到做到,确实在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晚上坐在严柳床边陪他一起吃。
接下来一段时间,舒元几乎每天都待在怀梨园。眼见着严柳面色越来越好了,大家都很高兴。
初雪时分严柳已经能站起来走两步了。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严柳拢了拢外衣,将手伸向舒元。
舒元扶着严柳起来,问他:“你要去院子里看梅吗?”
“折两支放在屋子里吧。”严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去。
院子里开着腊梅,树干上还堆着没有化完的雪。
“你帮我挑两支折下来吧。”严柳对舒元说。
舒元应声,挑了两支开的好的递给严柳。
“外面冷,我们快进去。”舒元说。
严柳点头由着舒元扶他进去。
进屋后,严柳从柜子里找出花瓶放到桌子上,再把腊梅插进去。
“你扶着我多在屋子里走几圈,大夫说这样才好的快些。”严柳说。他还念着开春去朱提找小豆子一家。
于是舒元便扶着严柳在屋子里转圈圈。
院子里隐隐传来唱戏的声音:“这腊梅花耐寒独自开,这碧桃花映日红如血,这粉豆花好似粉团儿,这紫薇花似锦如霞照眼明。”
舒元眉头一皱,感到身边严柳也僵了僵。
舒元小心让严柳站稳,然后走到窗边冲着外面喊:“谁在外面?不知道这里不准进人吗?”
外面的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只闻着这花香进来,并不知这里不准人进!抱歉!”随即立即逃开了。
“你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吗?”严柳问。
舒元转过头看向严柳回答:“《贵妃醉酒》嘛。”这么多年在京城他也不是白混的,更何况京城里都知道,《贵妃醉酒》是严柳最拿手的曲目了,杨玉环转世从来不是白叫的。川先生早就交代严柳的院子不能随便进,这人明显是故意的。
严柳慢慢走向舒元,挽过他的手:“他唱的没我好。”
“那你唱给我听。”舒元带着严柳继续走。
“好。”严柳应到,“就唱他刚才的那段。”
“换衣来进花园,宫娥力士两边分,抬头观看百花亭,百花亭上动笙琴。有翠盘高堆麟麝粉,紫霞杯满泛葡萄酒,酒映着花,花映着酒,碧栏杆外,摆列着四季的花名。这芍药花堪比那美人身段,这海棠花好似那醉酒杨妃,这石榴花赛过那火焰烧空,这玉簪花好比那仙女临凡,这茉莉花如雪又洁白,这含笑花似那美人的笑脸迎,这牡丹花真乃花王一品,这腊梅花耐寒独自开,这碧桃花映日红如血,这粉豆花好似粉团儿,这紫薇花似锦如霞照眼明,这秋海棠恰似那佳人泪,这山茶花红得似火燃,这芙蓉花娇艳赛过那美人。”
“怎么样?”严柳问舒元,“我快半年没唱了,还够听吗?”
舒元握着严柳的手紧了紧,看向他的眼睛说:“比若桃君好。”
“你少哄我,我都半年没唱了,还比若桃君好?我看你也是太久没听过戏了。”严柳拍了舒元一下,刚好走到桌子旁,严柳走了这么一会也累了,便坐下了。
“可我就是觉得比他好呀。”舒元也拖了根凳子到他旁边坐下。
“那我明天再唱给你听。”严柳笑着说。
“好,我洗耳恭听呢。”舒元说着给严柳斟了一杯茶。
夜里舒元回家前找到川先生。
“今天下午有一个人跑到阿柳院子里去唱戏。”舒元认真的说。
川先生皱了皱眉:“你看到是谁了吗?”
“我把他赶走了。没看到是谁,你看看能不能问到。他唱的还是《贵妃醉酒》里杨贵妃的唱词。”
“我知道你的意思。”川先生瞥了舒元一眼,“我不会轻饶的。”
舒元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便离开了。
川先生与黑暗里的那双眼睛对视。
那人早就被处理掉了。
冬日里正是热闹,柳可可因为嗓子坏了要离开京城的事却在最近被传开。
就在今日舒元在市场选严柳要的糖葫芦时,突然被一旁窜出来的一个男人抓住胳膊。
舒元扭头一看,是柳可可。
舒元想将他甩开,柳可可却抓的紧,将舒元拉进一个巷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柳可可用沙哑的声音低吼。
“很久之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动严柳。”舒元将上半身压向柳可可,“之前你接二连三去怀梨园闹事,我也找过你,让你罢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前几日你竟还敢收买人来他院子里唱戏?”
柳可可被舒元吓退两步,嘴硬到:“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我给过你机会了,我叫你滚出京城,你不愿意,我只好帮你一把了。”舒元挑眉,将后背挺直。
“舒元!”柳可可喊。
舒元猛的扼住柳可可的喉咙:“我还愿意让你活着,你就知恩图报吧。”
柳可可被舒元扼得喘不过来气,连忙用手去掰扯舒元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一个养尊处优的相公,根本敌不过舒元这个常年习武的人。
舒元见柳可可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这才将他摔下,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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