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刀两断的酒瓶

月落日升,艳阳将晨露晒干。

原本安静的别墅,突然传来咚咚咚的上楼声,将安静驱赶到角落里。

昨晚喝醉的小峰没有回来这边睡,而是在开派对的别墅里和另一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将就了。第二天早上,他就后悔昨晚玩得太尽兴,完全忘记要照顾崔胥文,他一醒来就匆忙赶来找崔胥文。

他敲响崔胥文的房门,附耳能听到门内窸窸窣窣的声音。

结果从崔胥文房间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小峰有些疑惑地往后退,诧异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他眼珠子不安的左右瞟,可是周围的环境就是他熟悉的别墅,而眼前的人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这不会是昨晚崔哥在party上带回来的人吧?小峰歪歪脑袋的遐想。

他推来男人,走进房间里,想找找崔胥文是不是在这个房间,但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他质问:“崔哥呢?”

何观朝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开门便被一个不认识的气势汹汹的男人推开,脑子瞬间清醒。

“他……”

何观朝想解释,斜对面的门就打开了,崔胥文从后面的门走出来。

小峰听到开门声,立刻回头,就看到崔胥文从后面出来了,他连忙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崔胥文面前,惊异地问:“崔哥,你怎么从这个房间出来?”

崔胥文也是一愣,下意识看向何观朝。

何观朝知道真相,他笑着说:“昨晚你喝多走错房间,我只能睡你的了。”

小峰恍然大悟,“崔哥酒量确实不怎么样。”

崔胥文无奈笑出声:“小峰他是我朋友。”同时伸手拉过小峰,对着何观朝解释:“小峰,我助理。”

介绍完两人认识,崔胥文就让小峰去准备早餐。

何观朝看着小峰离开的背影,转头问:“既然是朋友了,那我也叫你哥?”

崔胥文点点头,只从在娱乐圈的地位逐渐走上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叫他哥,崔哥、胥文哥等都不过是称谓,对他而已都是习惯的,并没有不可以的。

“文哥,今天怎么安排?”

崔胥文听到这个称呼,略觉怪异地挑眉,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见何观朝一脸真挚,他回道:“下午去打羽毛球,你要一起吗?”

“可以,但去球场前,我要先去酒店一趟,去还点东西。”

说是吃早餐,其实是早午餐,两人洗漱换衣服之后,已经是十一点的时间,三人吃完之后,就开车出门。

结果出门前,崔胥文接了个电话,就改变了计划,说明天有事,今天就要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穿着的灰色冲锋衣的原因,衬得崔胥文的脸色不好看,他连连向何观朝道歉,很抱歉放他鸽子,如果他真的想打,可以介绍自己的朋友,让他们有伴一起打。

其实何观朝并不是真的想打,而且他也不会打。他拒绝了崔胥文的建议,而且看崔胥文的脸色也不好,还很关心的问他:“你脸色很差,你是生病了吗?”

生病二字一出,崔胥文就心绪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有多差,能让人看出他生病了,他微微一笑,立刻换上开心的表情,眼神明亮,要不说是实力派演员,他一演起来,原本的颓然感便没有了。

“没有啊,你看错了吧。”崔胥文轻描淡写的说。

何观朝就站在他的面前,清楚的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但是他若不愿说,他也不会戳穿。可是崔胥文的反应,反倒让何观朝更加疑惑,再结合昨天从师兄复世苏那里听到的,崔胥文住院的消息,何观朝也笃定了崔胥文生病了,他担心地说:“如果你真的不舒服了,一定要去看医生。”

崔胥文噗呲一声笑了:“昨天,你加我微信,说我可能需要法律帮助。今天,你就说我可能病了,要去看医生。你真是一点都没有盼我好啊。”何观朝说的话都很贴切自己现在情况,看他的表情是真的在担心,崔胥文心中有一瞬间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佯装生气:“你是不是还恨着我。”

何观朝连连摇头:“哪有,昨天不是和你说开了吗?”

看他真的很紧张,崔胥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要是生病了,小峰和张哥会送我去看病的。”

之前两次晕倒,就是小峰和张骥送他去医院的,如果没有他们两个,说不定,他都已经死了,或者永远睡过去了。

“我先走了。”小峰将行李抬上车,崔胥文转过身上车。

“等等。”何观朝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住他。

崔胥文愣愣的回过头。

何观朝走到崔胥文的面前,何观朝走得很近,脚尖几乎要碰上脚尖,呼吸相互纠缠,崔胥文皱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何观朝也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他尴尬的解释:“你领子没折好。”

说着他伸手绕到崔胥文的脖子后,将领子折好。

崔胥文默然,虽然知道何观朝是好心,但是两人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但更奇怪的是,他潜意识里并不抗拒他的靠近。

何观朝说:“回去记得约我喝酒。”

“我以为昨晚过后,你就不喝酒了。”昨天何观朝让他倒了一瓶酒,断掉一段缘分,还以为他之后对酒已经谢敬不敏了。

何观朝大笑:“我喝酒是我自己的爱好,和他认识就是因为我喝酒,不是遇到他我才喝酒的。”

崔胥文低眉轻笑,小幅度的摇摇头,就两三步走上车。

何观朝站在原地,一人看着车开走,车开进一个弯道,藏起了身影。

山郊野岭中,只剩一人,何观朝回头看了看别墅,他觉得自己对酒庄已经没有昨天的厌恶,这一趟前面的事情惹得他不快了,但后半夜开始,便有了新的收获。

“何先生。”

声音从何观朝的身后传来,何观朝回过头来,便看到管家,管家从马路对面的葡萄园走了过来。

何观朝看着管家,没有了昨日的愤怒,笑着说给自己听:“我不就山,山来就我。”

他让管家等在门口,说他有东西要还给他们。管家很诧异,明明说好两人已无瓜葛,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要还吗?

何观朝直奔别墅的厨房,拿起酒瓶。

早上他说要还酒瓶时,崔胥文也很是不解,他就解释:“酒是我们一起酿的,但是这瓶子是酒庄的,既然要无瓜葛,那就要分得清清楚楚。”

崔胥文说他有些吹毛求疵了,何观朝说:“如果是夹心糖,糖心我嘬了,糖壳我也要还给他。”此番言论,惹得崔胥文啧啧称奇,忍不住鼓掌感叹。

他将酒瓶递给管家,也不细说,嘴角忍不住笑意,朗声说到:“酒瓶还你。”管家大拇指摩挲着酒瓶,错愕了片刻,不解的问:“为什么还?我们不回收。”

见管家错不及防,何观朝的笑容更加放肆,“酒我昨晚倒干净了,麻烦你帮我告诉他,我早就把他忘了。”

有时候树动了,与风无关,而是意料之外的小动物。管家想小少爷的心收不回来,也与何观朝无关,而是他自己意料之外的放不下。“谢谢,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小少爷的。”有了何观朝的这句话,小少爷估计也能死心了。

“德国研究生不好毕业,管家你还是劝他认认真真读书,别再胡思乱想了。”

管家听得出何观朝的劝说中带着嘲讽,可先前是他先说错话惹人不快的,如今就不再多说话:“会的。”

管家刚刚在葡萄园就远远看到他在和一个男人聊天,那个男人身材高挑,侧着身还带着帽子,看不出外貌,但从身段来说,也不难猜出外貌和气质都很非凡,确实是很招人喜欢的类型。他问何观朝:“刚刚和你聊天的男人,他是吗?或者说,是他吗?”

何观朝笑着说:“不是,如果你要和江梓翰说,那他就是。”

瞧他那副德行,眼里藏不住的波澜,只怕是别人没答应他,管家唏嘘,这两个人,不仅小少爷难过,这个男人也不好过。

两人再无二话可谈,临别时,何观朝叫住了管家,痞气地挑眉,肆意飞扬地宣告:

“从此便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会一字不落的。”

崔胥文回到家中,张骥就带着许成松上门了。

许成松到的时候,看到崔胥文正在吸烟,手指夹着烟头,从烟飘出白白的烟云,围绕着崔胥文,他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岔开的双腿上,忧郁颓然的气息,随尼古丁飘满整个客厅。许成松从来不吸烟,这画面虽然看着赏心悦目,但浓厚的烟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桌面的烟灰缸,堆了好几根烟头,暗示着这个人已经抽了不少了。

这个已经确诊脑肿瘤的病人,居然还没有戒烟。

许成松心里连连摇头。

说到底,还是不惜命啊。

但是他只是请来的律师,无关工作的事情,他没有多嘴。

他拿出昨天早上突然要求加急,熬了一夜终于赶完最后一版的遗嘱,递给崔胥文,同时还解释他们提出的条件对应在遗嘱中是如何实施的。

不动产有两间房子,一间给了母亲,一间给了何言夕。如果受益人拒绝继承遗嘱,则由张骥处理后续。而动产统计出来的价值大约有一亿,一部分用于保障崔胥文母亲在疗养院的生活,如果疗养院不能照顾好老人,可更换疗养院;另一部分由张骥和何观朝平分。

当知道崔胥文的遗嘱中有自己时,张骥很感动。他成为经纪人八年,就带了崔胥文八年,这八年两人从初出茅庐一起走到现在星光满途,已经产生深刻的情谊,但是这遗嘱中有他一份,至少在崔胥文自己看来,已宛如亲兄弟一般。

只是这何观朝,又是哪来的幺蛾子事?

张骥又被气笑了,回想起当初他说要送房子给初恋时的震惊,现在已经觉得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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