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八十七章 冤屈教士24

当我正在跟对方对峙时,我忽然有一种「时间已经到了」的预感。

我看着源自我手中的烛光范围忽然大涨起来。这个梦境似乎正在光芒之下快速崩塌溃散,它就像在阳光下的泡沫般开始自我破裂。

我下意识用手心挡住来自烛光的照亮,但是它终究还是摧枯拉朽地消毁了这个梦。

「啊哈——」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我猛然从梦中醒过来! 轰轰作响的雷鸣和稍纵即逝的白色电光把我吵醒。

窗外早就已经从原本的阳光普照和风和日丽,忽然变成倾盆大雨的阴沉天气。听见窗外的雨声开始越来越大,我身上像刚刚从水裡捞出来般流着冷汗。

「下雨了?」

我有些意识模煳地盯着我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被堆放在桌上的陈旧书籍和羊皮卷。

双头蛇身上缠绕着迷信不祥的色彩,标本罐的液体之中飘浮着长着两个凶狠头颅的畸形双头蛇,蛇类尸骸的目光彷彿在透过玻璃和液体跟我对视。

这个标本罐子被教会标註为「疑似魔鬼的下等僕役」。

我有些僵硬的手指略微动起来,眼睛茫然地盯住眼前之物。纤细的高脚小蜘蛛爬过我的指尖指甲之后,牠又爬到被我翻开摊平的笔记那一页关于湖中仙女的记载上。

插图是被黑色墨水所描绘勾勒的湖泊插图和女性曼妙的背影。

这裡是......教会的宗卷收藏室......

等等,我究竟是在甚么时候睡着的? 还有刚才那个在梦中跟我说话的少年......

看来我又重新回来「现实」了,我抬起头来再看看原本黏在窗边的蜘丝网。上面的小蜘蛛不知道在甚么时候掉下来,可能它是被雨水砸打窗边的声响吵到时直接摔下来。

也许在被小蜘蛛碰到我的手时,深陷噩梦之中的我立即一个激灵就从梦中醒过来。

看着被对方温驯地缓缓爬上的手背,我皱着眉头很自然地抬起手凑近窗边,让小蜘蛛能顺着我的手背重新回到牠之前一直所待的蜘蛛网之中。

真是一场超级低质量的睡眠......

我才尝试用手按住桌面起身,原本敏捷的头脑和思绪开始涣散,我全身有一种疲惫虚脱的感觉。那种噩梦只会令人越睡越累,反而降低削弱我原本充沛的精神和体力。

「哗啦哗啦......」

我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属于修道院的走廊,雨水从屋簷边缘如串珠帘般落下。

明明刚刚才开始下雨,但我总觉得这场雨已经下了很久的既视感。教会的宗卷收藏室位于二楼的角落位置,门口外面就是像神殿柱子般以拱形设计的开放式回形走廊。

我从这个位置能看到下面被修道院建筑物所围绕的一大片草地。

「既然你终于愿意出来,看来你在宗卷堆裡已调查得有些眉目了,普林斯顿教士。」

「治安官他们已经回去汇报情况。」巴德教士还在门外等着,他仍然是勾鹰鼻和薄唇一脸高傲刻薄的样貌,他看到我揉了揉眉头一幅精神衰弱的样子。「你做梦了? 」

「巴德教士,我想要向你请教一下,有没有办法可以摆脱梦的纠缠?」

「我向主祈祷求助也是无法解决梦境问题。」我直接转身朝他开口道:「哪怕是一些本地偏方或者土配方也可以,这个梦如果再做下去的话,我大概率会死在梦中。」

「教会有安神药的配方和材料,但是你想要完全不做梦就必须要靠一些特殊药物。」

巴德教士他打量了我一眼之后道: 「你要去找城中的药剂师专门调配它,而且这样做需要很多钱。不过我觉得你的灵性过于活跃散乱,教会的安神药对你应该有效果。」

「甚么?」

我差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教会甚么时候有真货,他们不是全部东西都是假的吗? 不过我反应过来了,它们不是神秘侧的奇异药物,性质上可能更加像是中药的配方成分。

也许是看到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巴德教士略微抬起头来解释道:

「对于首都而言,这种药物可能不是很常见。但是我们这裡对于这种药的需求很大,基本上每家每户也会常备一些教会的安神药,因为我们的位置太过靠近密林了。」

「书上记载靠近密林中的梦境都是不祥的,它是被女巫和怪物纠缠上自己的媒介。」

「每年都有很多人向教会寻求帮助,用来摆脱梦魇的纠缠。只不过教会安神药配方的原材料之一是外面的山楂,现在它们的下面已经挖出一堆受害者骸骨,你敢服用吗?」

——我不敢!

笔记中的伊甸果竟然还能入药,但是我把药喝下去后真的不会变成痴呆不醒的傻子吗?

原来这就是学弟天天被别人窥视睡觉的感觉吗?只要我一睡觉就可能被对方蹲点找上,万万也没想到我有需要靠失眠来保命的一天,学弟他究竟是怎样才做到每天不睡觉?

我才不会像傻子般等他再次上门。

在密教模拟器的世界观裡,有时候哪怕你做一个梦也是会死人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长生者可以透过梦接触别人,尤其是灯之长生者特别擅长在梦裡弄死其他人。

虽然大部分的神秘侧体验都可以从梦境获得,但是越是做梦就越容易因为恐惧而死。

「永远没有梦的人们......会不会所有问题的核心就出在教会的安神药上面?」

在拜託巴德教士给我去找教会的安神药之后,我亦抓紧时间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裡,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一本硬皮日记和匕首。「果然有......」

我才一打开硬皮日记,结果我看到第一页的日记就立即如遭雷击。

【我乃第一主教克兰麦大人的学生兼侄子,普林斯顿。】

【如果有人看到这本日记,请把它交给我的老师。告诉他,普林斯顿很有可能已经在血月之夜中殒身,逃出去的人已经根本不是他,而是一头未知的怪物。】

【这本只有七天的日记,只是我试图回忆和把异变源头记录下来的重要情报。】

这是甚么情况?

难道我不是他们口中的普林斯顿吗? 我甚么时候死了?

我不断往下看完这个篇幅简短但信息量爆炸的日记,但是我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们完整地经历了血月之夜的异变,同时出现两个普林斯顿、少女堕胎之谜、不同寻常的婴儿尸骸、领主的亲卫队带来老师真正的亲笔密信......

最重要的是,日记的主人发现明明已经跟其他人逃出去,自己却重新回到修道院。

「必须杀死他们。」

我在看着在日记上被写下的四个目标名字,它们正好就是那些失踪者的名字。

「如果笔记上所说的是真的,如果它没有被别人动过手脚,那么普林斯顿......不,应该就是我本人杀死了修道院院长和三个杯教徒的凶手,但是我在开头失忆了。」

我在床边一边来回踱步了几次,一边在心裡急速地思考。

「首先这个自称是普林斯顿的作者,其实是我本人而不是真正的原主。」

「我在第一次成功逃出去,亦很低调地没有暴露身份。但是我发现自己却被重新拉回这裡,时间重新回溯到第一天,即将失去记忆的我只能匆匆地写下了这份笔记。」

「我在笔记右下角所留下的麦克风符号,它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不知道的科技产物。」

在外人眼中,它只是类似杯子般的符号,但任何一个曾经接触过电脑的现代人也认得出它是甚么。而且作者在笔记之中故意留下了不协调的地方,暗示自己目前正在进行虚假陈述,相当于他告诉我「有内鬼禁止交易」。

这种小把戏是当年我跟学弟之间玩剩了的东西,毕竟我们曾经合作逃出传销窝点。

如果有人盯住和监听的情况下,我又不能向学弟直说的话,那么我就会说一些在外人耳中听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对我们两人而言完全反常识的东西。

【一滴充满活力的未知脐带血。】

【可消耗或交易的仪式材料,不建议喝用。来自于被打断的杯之仪式,原主人可以感应到血液所在的位置,持者有即将遭受到杯之长生者日后不死不休的追杀。】

就是它影响到我在早上时所做的梦吗?

当时梦境在催促我喝下杯中之血,我低头看着被白色手巾所包裹的一滴血。它就像有意识地在流动凝聚,并没有被布料所吸收,简直就像密度极高的奇异血液。

这片手巾被夹在日记的扉页之中,彷彿印证着曾经发生过的血月之夜和日记是真的。

问题就在于......

只有所有人的记忆会消失,但是来自上一个周目的物品和信息竟然会残留下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这个根本不是时空回溯,而只是把所有人的记忆调回去的共同梦境。

那些復活的人是真正存在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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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孤涯绝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