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三人动身,天际突然出现几个火球朝萝卜庄园的方向飞去,砸在地面上,发出了冲天的火光。
地动山摇。
“来不及了,沈姑娘,臣公子,你们就在此处避避。我先回庄园看看。你们去那边有个山洞躲起来,我没来找你们,你们千万别出去。”
涂萝萝刚说完,一转身,便化为了一缕白光,飞向庄园。
“南衣,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看看。”臣年看向那火光的方向,厉声道。
沈南衣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走吧,咱们顺着树林悄悄摸过去。”
两人钻进林中,小心翼翼地查看周边的情况。
额间的疼痛愈加的强烈,但为了尽快回到庄园,沈南衣忍住疼痛,继续向前走着。
呼吸变得越发急切,沈南衣停下了脚下的步伐,扶住一颗树杆,低下头,按住额间。
走在前面的臣年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沈南衣,看见她虚弱模样,心瞬间被提起。
臣年匆匆走到沈南衣身边,低头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受的伤又复发了?”
沈南衣轻轻晃了晃脑袋,声音十分虚弱,“不是,突然感觉我的额间很疼。”
臣年捧住沈南衣的脸,“你抬起头我看看。”
沈南衣抬起头的瞬间,臣年立马僵住在原地,她的额间隐约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云样胎记突然出现,那黑云胎记还凭空溢出许多黑烟,但又随即消散。
“怎么了吗?是不是被徽草豁了伤了?”沈南衣看见臣年呆住的神情,心下觉得不好,立马问道。
臣年伸出手慢慢抚上那黑云胎记,这才发现这胎记并非是画上去的,而是带在她的发肤里。
轰的一声。
庄园处又发生了大爆炸,那黑云胎记又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南衣突然觉得很奇怪,额间的疼痛消失的了不少。
臣年摇摇头,“没事。”但内心的诧异丝毫不减。
于是两人又踏上回庄园的路,走出不远,臣年拉住沈南衣,“你额间有过胎记吗?”
沈南衣对臣年的问题感到十分疑惑,“没有啊,我也从未听过我娘亲说我幼时有什么胎记。”
“沈姑娘?”一声呼声打断两人的思绪。
沈南衣二人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只见是焦急往回赶的涂萝萝,“涂姑娘怎么在此处?”
涂萝萝跑到沈南衣身边,又警惕地环视周围一圈,“我不是让你们在山洞中呆着吗?怎么跑这来了?”
“我们想回去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放心吧,这一路上我们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闻言,涂萝萝叹了一口气,“我刚去那迷林深处看了看,许多妖树都死了,全部是被烧死的,树干都已发黑,可见来人之厉害。越靠近萝卜庄园,越危险,你们确定要和我回去吗?”
涂萝萝的神色十分严肃,是沈南衣从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的,她所相识的涂萝萝是将笑容是是挂在脸上,热爱生活,热爱家人的。
见状,沈南衣郑重的点点头,“是。若不是萝卜庄园,我和臣年早就死在了迷林,是你,是你们救了我俩,我俩才能如此健康地站在此处。”
臣年也点点头,“是啊,涂姑娘,南衣说的对。你们从未因为我们从凡界来便另眼相待,如今庄园遭难,我们当然得倾力相助。”
闻言,涂萝萝便也不便多说,“这样吧,兔妖天生会打洞,我们悄悄回到庄园外先看看具体发生了什么。”
钻进土里的涂萝萝似是如鱼得水,很快便回到了庄园外。
涂萝萝刻意将洞口挖在田地间,三人悄悄探出脑袋,并没有看见如他们想象般的混乱场景。
“咱们悄悄摸进去。”涂萝萝将沈南衣两人从洞口拉了上来。
三人悄悄进到庄园中,但奇怪的是庄园周遭一片寂静,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连任何走在田埂间的行人都未能看见。
走近一间小屋,涂萝萝心下顿觉不妙,她走上前,刷的一下推开了房门,里面的倒下了三个兔妖,全部是被直接抹了脖子,地面上很大的一滩鲜血,顺着墙角,流到了门边。
三人见到此场景十分紧张,呼吸都加快了许多。
涂萝萝立马将旁边几间小屋的房门打开,要么没有人,要么就是同样的死法,被利刃割了喉割喉。
“涂姑娘,我得先回我们的小屋,我的剑落在了屋内。”沈南衣拍了拍涂萝萝气喘吁吁的背。
三人摸着角落回到了小屋内,这间屋子情况还算好,没有那些糟乱的场面,可能是因为这小屋远远望去似是许久都未曾住过人,便幸运地逃过一劫。
沈南衣拿起放在角落中的残月剑,又从乾坤袋中翻出了一柄利刃递给臣年,“可能我会不能顾上你,这柄剑虽不及残月剑锋利,但亦足以防身。”
“好,你尽管照顾好你自己,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臣年郑重地接过那柄剑。
出了小屋,涂萝萝朝议事厅走去,还未到,便能看见路边横七竖八倒下了了许多的尸体,死状可以说得上十分惨烈。
三人逐渐顿住了脚步,因为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
议事厅前的平地粗略看去倒着数十具尸体。
“阿姐!”涂萝萝认出了尸体中压在另一具尸体下还未褪下一身红装的涂娇娇。
涂萝萝跑近,将上面那句尸体掀开才发现是自己的昨日才与涂娇娇成亲的丈夫。
涂萝萝将涂娇娇抱在怀中,涂娇娇的一身红装将她的血迹全部掩藏,但只有摸上她的衣衫才知晓,那身红装早已被鲜血浸透。
她还未断气,唇角不断涌出鲜血,她看清抱着自己的妹妹,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但口中的血液让她说的话十分不清楚。
涂萝萝将耳朵凑近她阿姐的嘴边,这才听清,“萝萝跑,离开这,魔族。”
话音刚落,眼角留下最后一滴泪。
涂娇娇彻底闭上了眼睛。
“阿姐,阿姐!”涂萝萝轻晃着涂娇娇的身体,想要将她唤醒。
听不见回应,涂萝萝将自己埋进涂娇娇的身体中,身体不断抽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南衣见状,走上前,手轻轻搭在涂萝萝的肩膀上,“涂姑娘,娇娇阿姐已经逝世了。”
涂萝萝抬起脑袋,泪水早已布满了她的脸庞,脸颊上沾上了涂娇娇脖子上的血迹。
“沈姑娘,阿姐说进攻的是魔族人,你们作为凡人,不太有胜算,你们去角落躲起来,太危险了。”涂萝萝将涂娇娇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伸出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沈南衣拍了拍涂萝萝的肩膀,“没关系,我们同你一起去,再躲在角落就行,不论在哪里都是危险的。先想想魔族人来萝卜庄园会去何处。”
涂萝萝静下心来细细想来,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她脑海中,“漓橼果!魔族人定是想要来夺紫烬树上的漓橼果。千年结一次过,这几日已经快成熟,而魔君千年前被长垣神君封印。”
涂萝萝越想越确定,“一定是漓橼果!”
涂萝萝转身朝神树跑去,沈南衣两人跟在她的身后,周围的景色完全不似前几日沈南衣他们俩随意散步至神树旁时看见的。
被拦腰斩断的树木,焦黑的树干。鲜血流进小河沟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流水,早已被四处流下的血液污染。
往日能随处看见小河沟中鸭子也不见了踪影。
三人偷偷穿过小树林,来到了神树背后,躲在树干后,悄悄观察着前方。
神数前聚集了许多人,蹲在中间,周围是一群蒙着面的魔族人。
“涂族长,我不杀你,只要你们将那漓橼果摘下给我,我便放了你们。”
一男子从神树旁走出阴影。
沈南衣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丝毫没有关于这人的一丁点记忆。
“鸦青,我知道你想用漓橼果做什么。若是我帮了你,那我就是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你死了这条心吧。”涂族长将一大群兔妖护在身后。
鸦青仰天大笑,“这样呢?”
鸦青突然伸出手,一缕魔力在他掌中凝聚而成,他一伸手,那缕魔气便冲向一旁的兔妖,缠绕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到了鸦青的手中。
鸦青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瞬间那人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逐渐因窒息而变得通红。
“你住手!”涂族长也伸出手,白色的妖力从他掌中飞向鸦青。
鸦青抬起另一只手,黑色的魔力同白色的妖力对上,周围的人都被这强大的力灵力震动影响。
鸦青手中轻轻一用劲,便掐断了那人的脖梗,见他已然断了气,鸦青嫌弃地将人一丢,又仍会了兔妖中。
那人的亲属见状立马上前抱住他的尸身,但是再也听不见他的回应。
他的小儿子伏在父亲尸体旁痛哭流涕,又抬起脑袋,恨极了鸦青,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浓浓的恨意。
鸦青顿觉有趣,“小兔妖,还不劝劝你们族长,快点将漓橼果给我摘下来,不然下一个死的,我可不能确保是不是你旁边的那个老太婆。”
闻言,那小兔妖爬起瘦小的身子,冲向鸦青,愤怒道:“我杀了你!”
还不等涂族长上前抱住小兔妖,便见鸦青手轻轻一挥,一股魔气将那小兔妖打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旁的树上,鲜血瞬间从他的嘴角、眼睛流了出来。
小兔妖化为了原型,雪白的毛发被血液浸湿,鲜血开出了朵朵弑人的花。
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了的老奶奶见自己小孙子又惨死在自己面前,颤颤巍巍站起身,对着涂族长哭道:“族长,我们兔妖受妖王所托,誓死守卫神树,你万万不能将其摘下给这等残忍之人。”
话音一落,那老奶奶拳头紧握,她的唇角呕出一口鲜血,筋脉尽断,她倒在了她的儿子身边。
涂族长见状,凝聚全身的妖力,朝向鸦青挥去。
两人的实力天差地别,鸦青十分轻松地就抵住了他的攻击。
涂族长在身旁兔妖的搀扶下,堪堪才能稳住身形,辅助胸口,咳出了鲜血。
但很快,鸦青便又蓄力一击,众人齐齐倒下。
鸦青迈着缓慢地步伐靠近涂族长,“我说了,今日,这漓橼果,我必须拿到。若拿不到,那我便葬了你们兔妖全族,再砍了这紫烬树。”
突然,林中传出一阵狂风,糊住了众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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