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青看着沈南衣笑得极其放肆,但是他也知,此时激怒沈南衣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直接挥手,一根泛着魔气的绳索飞向沈南衣将她的四肢全部捆绑住。
那几粒碎片从他掌心飞出,飞向沈南衣,停在她额间胎记之前。
沈南衣怒目看着眼前的几人,怒气在她心头腾起,她体内的魔气也开始不受她的控制,周围的木桌被她的魔气震碎,从她的身后,飞出纪律魔气冲向鸦青。
鸦青立即伸出手,挥出魔气,抵抗着沈南衣朝他们打来的魔气。
但此时沈南衣挥出的魔气并非由她引发,而是由她体内的魔神之力催生出来的。
“无知小儿,竟敢用伏神锁困住我。”沈南衣此时已经丧失了理智,声音变为了一个空灵的男声。
鸦青立即意识到,沈南衣体内的魔神之力已经将沈南衣控制,而此时他们面对的正是由魔神之力操控的沈南衣,对上魔神之力,他们几人毫无胜算。
“魔神,我等是来此处就您出去,仙界卑鄙,趁您虚弱,将这女子束缚住,我等今日便来带您出去。但出去之前,为保护我们的安危,还需用伏神锁将您困住,还望您手下留情!”鸦青几人用力对抗着魔神之力,奈何虽还未完全控制住沈南衣的意识,此时的魔神之力已非他们几人能对付的了了。
沈南衣的眼睛变为空洞的黑色,望向鸦青几人犹如一滩深渊,“若你敢骗我,我定会叫你灰飞烟灭。”
话音刚落,沈南衣的脑袋无力地垂下了去。
在她不注意之时,怀中的千音盘缓缓滑落,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鸦青快速用伏神锁将沈南衣捆绑住,又将仙界束缚住她的锁链砍断,带着她快速离开了天牢。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番闯入仙界,捉走沈南衣,一切都太顺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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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在沈南衣眼看着那几粒碎片离自己越来越近,还不等她反应,下一瞬,她似是被吸进了什么洞穴之中,又回到了漆黑的秘境。
看着周围的环境,沈南衣突然感到些许错愕,立即转身朝外跑去,但仍凭她跑了多久,周围只有一片黑暗,毫无生路。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人影所说,要坚守住她的本心,她才有可能逃离此处。于是,她立马盘腿坐下,不管身下的水有多冰凉,心中默念着清心诀,试图让自己恢复理智。
她的额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眉间皱紧,心里一片燥热,一股清凉之力正与那股燥热拼命对抗着。
再睁开眼,她仍是在着漆黑的秘境之中,只不过此时她并未在水中,而是在那块石碑之前。
那魔气似是时刻盯着沈南衣的动向,在她睁眼的瞬间,从土中溢出,飞速出现在她眼前。
“小姑娘,短短几日,你倒是有些实力了。”那魔气调侃道。
沈南衣盯着眼前飞在空中的那团魔气,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做了什么?”魔气轻笑两声,接着道,“当然是救你的命。”
魔气瞬间移至沈南衣眼前,“他们可是想要你的命。若非我及时出现,恐怕你早已变为了他们的掌中之物。”
“何不与我一起,称霸世间。从此这世上再无人,敢伤你。”魔气说的极尽魅惑,若非沈南衣刚念过清心诀静心,就凭她刚才的情绪,怕是早已被魔气彻底消除。
“我说过,我绝不会伤害任何人,若你想要我的身体去做伤天害理之事,还要看你有没有能力来夺走我的身体。”沈南衣斥道。
魔气似乎被沈南衣惹怒,“那些低贱之人有何理由值得你去保护,死了便死了,有何可惧!这天下,迟早都会在我的手中。任凭你如何努力,你的伎俩在我眼里,就如同替我挠痒,替我舒展筋骨一般哈哈哈。”
魔气逐渐远离沈南衣,回到那石碑之上,“你以为,就凭岁饶给你说那那些个方法,真的能阻挡得了我?痴人说梦。”
话音刚落,魔气骤然消失,沈南衣又回到了自己的魔元之中。魔气中最后说出的话久久不能消失在她耳边。
他说那人,是岁饶。
是沈南衣的父亲。
沈南衣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遭的景象,四处张望,试图找寻到一丝那人影的踪迹。
但无论她是飞至树梢,还是潜入水地,抑或是遁入坑洞之中。
她都无法找到那人影的身影。
所以他说的离开,便是彻底消失,她还未弄清楚他的身份,除了那处与她相似的额间胎记,沈南衣再无任何关于那人的信息。
沈南衣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额间,喃喃自语道:“你真的是岁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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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呆在大殿之中的臣年,心底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隐隐有一个声音,唤他前去天牢之中。
臣年环顾四周,并未有任何异常,于是他便立即奔向了天牢。
离天牢越近,臣年心中的不安越明显。
直至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响声,他知晓,那是千音盘碎裂的声音。
他只感觉到呼吸停滞,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最终自己怎么来到的天牢都不知。
臣年拼尽全力,快速跑到天牢外,守卫的天兵无一幸免,全部倒在地上。但在一具尸体之下,还有一人喘着粗气。
臣年立即上前将那人扶起,他的脸上布满伤口,鲜血从他唇角流下,“是谁!”臣年低沉着声音问道。
此时他最不想听见魔族二字。但那天兵断断续续说着地,分明就是“魔族”二字。
臣年将那天兵放在地上,闯进天牢之内。
但天牢之中,早已无沈南衣的身影,往日束缚住沈南衣的锁链也断裂垂在墙角,地面上只余碎裂的千音盘。
臣年跌跌撞撞走到锁链旁,失去了力气,咚的一声,直直跪在地面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千音盘的碎片捧起放在手心。
碎裂的豁口将他的手掌割破,碎片触碰到臣年掌中鲜血的瞬间,腾起飞在空中。
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鸦青、得妤带着数人,闯入天牢,将失去意识的沈南衣带走。而沈南衣说的最后几句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不是她的声音。
唯一的可能,那时的沈南衣,已然被魔神之力侵占了心神。
顿觉不妙的臣年,踏出天牢的霎那,朝花神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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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花神殿之中,天君、长垣神君与雷炎神君坐在花架之下,悠闲地饮着花茶。
“来了。”长垣神君的耳朵似是听见了什么声音,轻微地动了动。
下一刻,臣年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师父,南衣被魔族抓走了,是魔界的鸦青抓走了,他们恐怕会将南衣抓去魔君面前。”臣年焦急的声音与坐着喝茶的三人格格不入。
“你先坐下。”雷炎神君语气十分淡定道。
臣年虽不解,但仍是照着雷炎神君所说,坐在了一旁。
眼前的一杯花茶之中,赫然漂浮着一朵香气逼人的茉莉花,“师父,这?花神不是受伤了吗?”
天君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须,“花神确是受伤,但就凭那几名魔人,还不至于叫她受重伤,不过是因为她太过兴奋,不小心扭了手腕。”
“可是仙界的鲜花全部都已凋零。”臣年仍然感到十分疑惑。
“那是我们早已与花神商议好的。”长垣神君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笑道。
“为何?长垣神君可知,仙界无人镇守,天牢之外天兵皆已战死,魔族将南衣带走,若他们将南衣体内的魔神之力唤醒,天下大乱啊!”臣年反驳道。
说着说着,臣年感到有些许的生气,看向自己的师父,问道:“所以师父也知今日会发生什么?”
雷炎神君点点头,“知道。”
臣年气得一下站起身,“为什么?若非我拦着,仙界早已将南衣送上刑台,怕是此时已堕入轮回。可为何,你们要眼睁睁看着魔族将南衣带走,甚至是知晓他们的用意之时,仍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臣年垂在两旁的手握紧,此时他感到十分不理解。将沈南衣带上仙界之时,自己师父与长垣神君帮着自己说话,天君也报下了沈南衣的性命。
他以为,他们都是想要去救下沈南衣的性命。
但今日,他们非但没有拦下那群闯入仙界天牢抓走沈南衣的魔族人,甚至还在为他们创造便利,齐齐离开仙界,躲在这花神殿中,饮花茶。
看着恼怒地臣年,长垣神君突然笑出声,对着雷炎神君道:“雷炎,你徒弟转世一遭,这性情倒是,大变了。往日从未见他如此生气,今日这通宣泄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臣年此时看着坐着的三人,心中感到十分陌生,他们好像不是他心中,那些仁义,以守护天下为己任的仙人了。
见自己的徒弟快到恼怒的边缘,雷炎神君将自己放在桌上的拂尘拿起,缓缓站起身,走到臣年的面前,“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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