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铃镇的冬天虽然不下雪,却也是极为冷的,阿蛮将周明珠服待睡下后就转向外院而去,姑娘叮嘱过,今夜定要将她未得到治疗的消息透露给那位周三公子;
她行至外院不远处,观察四下无人后将怀中的猫放在地上,摸着它的头顶指着前方的院落道:“团子,看见那里没,跑进去等我来找。”
团子在她的手中拱了几下就冲进前方院落,等团子跑进去后,她才跑出来,一副惊慌的模样,嘴里低声喊着:“团子?”
“团子?你在哪呀?喵……”
外院守门的家丁见她过来,脸上堆满了笑:“阿蛮姑娘,你找团子啊?”
阿蛮一脸愁容:“阿三哥哥,阿五哥哥,你们可看到团子了?我找它半天了,姑娘明儿见不到团子又得发愁了。”
“团子刚刚跑进去了,我带你去找找吧。”阿三憨憨开口,转首对阿五道:“阿五你守着门,我带阿蛮姑娘去找团子。”
阿五一幅了然的表情,拍了拍胸脯对他挥了挥手。包在兄弟身上,你们去吧。
阿三带着阿蛮顺着团子跑的方向寻去,阿三一路扭捏着似是有话要讲,却一直没讲,到了一间院落前才伸手拉住了阿蛮,面色正经起来:“阿蛮姑娘,这院落是那周三公子的住所,你可得跟紧我,别落了单。”
阿蛮惊呼:“这就是三公子的院落?白日里挨打的那位小丫头到现在也没人去治呢,连药都没给瓶。”她余光瞥了一眼不远片角落里的衣角继续道:“这大冷天的,也不晓得能不能熬过去呢!”
阿三放开她的衣袖,咐和道:“也是她自找的,跑来三公子的院里找不自在……”话未说完就见前方石墩上坐了一个人,腿上卧了一只猫,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猫毛。
“诶,团子在那!”那不正是他们要找的团子吗?
走近一看才发现坐着的正是他们刚刚谈论的周三公子。
慧铃趴在床上,脑中一片浑噩,身上已经开始起热了,饶是她身体再康健,这十几板子下去,也是皮开肉绽的。
眼前看到的一会儿是阿娘的笑脸,一会又是阿爹手拿长枪训她的脸,再一会又是长姐过定时的笑脸,阿弟蹒跚学步的向她跑来。突然阿娘的脸上没有笑了,阿爹也不见了,长姐划开自己的手腕接满血喂给她,阿弟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她伸手去抓,抓到了一只手腕,泪从眼中流出:“阿娘,不要丢下慧铃,阿娘”
周玉山白日里就已经自外祖母那里知晓了今天闯进他房中的那女子是被人构害的,
晚间又从阿蛮和阿三的口中得知那女子受伤还得不到治疗时就心下慌乱了,自他十岁起就再无女子可近他的身,原因仅是因为他对女子有过激反应,碰到便会全身起疹子;
但他又不愿旁人因他所受过,甚至会丢命,何况她还是被人构陷才会如此;纠结许久他决定亲自来看看;
猛地甩开被抓住的手腕,心想‘完了,又要起疹子了!’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放在她的枕边,慌忙退出屋子对守在屋外的阿蛮厉声道:“好生给她上药,大夫一会就来!”
阿蛮连声应是。待人走远才转身进屋。
次日慧玲醒来,听得屋外吵吵囔囔,再见得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心知昨夜她没有看错,恍惚间抓到的人应当就是那位周三公子。
这位周三公子,虽不知道为什么从不让女人近他的身,但据长姐传来的情报,这是一个最光正廉明的的人,若有不平之事他定不会就此袖手旁观;
那桃儿不喜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平日里没少给她使绊子,她正愁如何能接近这位公子呢,就给她递上枕头来了。此番正是合了她的意,她要的就是这周三公子的愧疚之心,只一点,就够了。
至于那桃儿以后的下场,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屋外吵囔声中夹杂了许多信息,慧铃仔细辨别出其中关键的,周三公子决定明日便要启程回上京?
此时离年关还有月余,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要立刻出发呢?慧铃暗暗思索着。
‘吱呀’周玉山进门来见到的便是她趴着瞌眼思索的一幕,上前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确定不烫了,这才松了口气。
又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盯着床上人看。
他昨日回去后便等着疹子发作,等了一晚上,什么事都没有。
这女子当真能使他不再发病?他一早就过来,就是想再确定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门口随他而来的两个随从看看屋内,再看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既然醒了,为何不睁眼?”周玉山疑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慧铃心道一声‘糟’,她也没想到这人会坐在一个下人的床前盯这么久呀!这又有谁能想到呢?门口那两长年跟随周玉山的人都没想到过。
怯生生地睁开眼,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移动却牵动了伤口,糯声开口道:“周三公子!”
周玉山见她本能地后退,又疼地呲牙咧嘴却不敢表露出来,
“你怕我?”
“三公子,奴再不敢了,您饶了奴吧!”她挣着起来要给周玉山行礼,
“昨日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不是你的错,不必如此。”他清了清嗓子,伸手将慧铃按回床上躺着。有些不自在道:“明日便启程回上京,我会让四妹找人给你收拾好行礼,跟我们一起上京。”
见床上人不再开口,心想定是昨日被他吓到了,一个娇娇姑娘就那么被他从屋子里扔出来,不吓到才怪。
怕他也是正常的。
他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臂,没有红点,身上也没有瘙痒的感觉出现。再看看床上人瑟瑟的模样,干巴巴地说了句“你…你好生养着,我…我先走了。”
等他走出了院门,慧铃才将头从被子里抻出来,这个周玉山,倒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大区别,一紧张就结巴。
笑眯眯地看着进来的人道:“阿蛮,这周胖子虽然瘦了,但这脾气好像没怎么大变嘛!”
阿蛮上前给她换药:“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别被这人蒙蔽了!”
慧铃不确定地看向阿蛮:“阿蛮,你刚才是翻了个白眼吗?”
阿蛮道:“没有,你看错了!”
慧铃收起笑意:“明天我们就回上京了,今晚我要去见下长姐,其他都安排妥当了吧?”
阿蛮将她挪了个方便上药的方位道:“都安排好了,大姑娘那边也差人传信说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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