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外面玩?”
字迹是喻思南十岁时的笔迹。
但喻情病清楚地记得——
喻思南从来没有过十岁。
喻思南的皮肤开始浮现文字。
起初只是零星几个数字,像是实验编号。后来变成完整的句子,全部来自喻情病的实验日志:
“SI-NAN-7今日出现排异反应”
“疼痛阈值低于预期”
“建议增加抑制剂剂量”
今早醒来,他发现胸口出现一行新字:
“如果必须销毁一个载体,选择SI-NAN-7”
更可怕的是,这行字不是印在皮肤表面——
而是从肋骨内部,由内而外透出来的。
周倦未发现研究所的地下三层多了一间不存在的停尸房。
冷藏柜里整齐摆放着七具尸体,全部盖着白布。他掀开第一具——是十六岁的喻思南,后颈的植入体还在发着微弱的蓝光。
第二具是二十岁的喻思南,第三具是二十五岁的......
到第七具时,白布下空空如也。
但冷藏柜的温度突然骤降,周倦未的义眼捕捉到霜花在空气中组成一行字:
“你找到我了。”
喻情病梦见自己在给喻思南做常规检查。
但当他用听诊器贴上对方胸口时,听到的不是心跳,而是自己的声音在说:
“标本编号SI-NAN-7,已失去研究价值,建议销毁。”
喻思南突然抓住听诊器,将金属端塞进自己张开的嘴里——
他的喉咙深处,喻情病看到了无数个微型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
“哥,”喻思南的声带振动着,“我们谁才是真正的标本?”
闭环完全崩溃的那天,三人在主控室发现了一扇从未见过的红色门。
门牌上写着“D-12”。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客厅:母亲在织毛衣,父亲在读报纸,十岁的喻思南坐在地毯上拼积木。
只有一点不对劲——
所有人的脸都是空白的。
“欢迎回家。”没有脸的“母亲”抬起头,毛线针上下翻飞,织出的不是毛衣,而是一张人皮,“成为人类的感觉如何?”
喻情病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融化,变成蓝色的数据流。
喻思南在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醒来。
枕边放着一本打开的标本饲养指南,最后一页写着:
“当标本开始饲养观察者时,请保持微笑。”
窗外,没有月亮的夜空上,巨大的青铜怀表指针指向——
永远停在了7点07分。
喻思南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某种东西蚕食。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忘记一件事——
周一忘记母亲的眼睛颜色。
周二忘记实验室大门的密码。
周三忘记自己最喜欢的蛋糕口味。
到了周四,他站在镜子前刷牙,突然惊恐地意识到:
镜中那个满脸泡沫的人,他不再认识了。
喻情病的白大褂口袋里总是装着一把手术刀。
但最近,刀柄上开始出现细小的牙印。
更诡异的是,每天早晨,无论他如何仔细清洁,刀刃上总会残留着新鲜的、带着蓝色荧光的血迹。
DNA检测结果显示——
那是喻思南的血。
周倦未的义眼在深夜自动拍摄。
照片里,喻情病站在喻思南的床边,手里握着注射器,针管里是浑浊的蓝色液体。
喻思南睁着眼睛,瞳孔扩散,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周倦未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根本不在研究所。
实验室的饮水机开始流出蓝色的液体。
起初只是偶尔几滴,后来变成持续不断的小溪。
水质检测报告显示:成分与喻思南的血液完全一致。
而今天早晨,当喻情病按下出水键时——
一只苍白的手从出水口伸了出来。
喻思南的梦境开始入侵现实。
周一,他在食堂的汤里捞出一颗眼球。
周二,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缕蓝色头发。
周三,所有镜子都映不出他的倒影。
到了周四,喻情病在实验日志里写道:
“SI-NAN-7今日出现异常,声称自己才是真正的观察者。”
周倦未发现研究所的通风管道里布满了蓝色菌丝。
它们像有生命般蠕动,组成一行行文字:
“救救我”
“他在看着我”
“我们都会成为标本”
当他用打火机烧灼这些菌丝时,整栋建筑突然响起喻思南的尖叫声。
喻情病在午夜的地下室发现了一间隐藏的标本室。
七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喻思南——
第一个没有皮肤。
第二个内脏外翻。
第三个只剩下骨骼。
......
第七个培养舱是空的,但玻璃内壁上满是抓痕,标签写着:
“SI-NAN-7,已逃脱。”
喻思南开始看到不存在的门。
它们出现在走廊尽头、浴室镜后、甚至他的梦境里。
每扇门上都标着“D-12”,门后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
昨晚,他鼓起勇气推开一扇——
看到喻情病正在解剖台上肢解一个人形。
当“喻情病”抬起头时,解剖台上的尸体也同时转头。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对他微笑:
“你终于找到我们了。”
周倦未的义眼拍到了不可能的画面:
喻思南站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对着空气说话。
放大图像后,他在反光的仪器表面看到了真相——
喻思南面前站着七个半透明的“喻情病”,每个胸口都有发光的纹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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