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方承引掉头就要走,姜郅挑起的唇角落下,很是委屈:“你不管我了吗?”
已经握住门把手的方承引长叹一声,“我去拿毛巾,没感受到你衣服都汗湿了吗?”
“那你先帮我把衣服换了吧?”
方承引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
姜郅一副病态。
方承引鄙夷:“高烧会让人脑子变蠢,但并不会影响肌肉记忆。”
“是吗?”姜郅抬起右手,又软软地落回去,“你看,肌肉记忆需要在有力气的前提下才成立。”
方承引:“……”转身就出去了。
不久端着一盆水和毛巾进来,帮姜郅擦了擦脸上的汗就不打算往下了。
姜郅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并不重,“也帮我擦擦身体吧,我身材挺好的,不会伤到你的眼睛。”
方承引抖开他的手,“你说话怎么总是带着一种逗外面那些鸭子的腔?我跟你说过,我不是!更不可能喜欢你!”
可能姜郅真的烧坏了,平时不介意的这种实话今天却格外在意。方承引看着他的眼眶一点点泛红,可怜兮兮的,像只不被主人搭理的大狗。
方承引无奈地俯身拍了拍他的额头,“看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次饭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姜郅顿时就笑了:“好!”
方承引:这货是在卖惨?
不过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方承引哀怨地把他扶起来,姜郅顺势像摊烂泥一样扑到对方怀里,找到颈侧的柔软蹭了蹭才满意地靠着。
方承引被他弄得有点痒,推了推他的脑袋,“别得寸进尺!”
姜郅无动于衷。
方承引皱着眉撩起他的毛衣下摆,然后发现有些棘手。姜郅穿的是质地柔软的高领毛衣,直接往上扯会不会把他的胳膊弄脱臼?
他可能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是在把姜郅当不到一岁的小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郅闷闷地来了一句:“需要我抬手吗?”
方承引这才回神,被自己蠢哭了,一鼓作气往上扯,能够听到姜郅细微的吃痛声。
衣服被大力甩下床。
姜郅昂着脑袋:“就这样抱着我擦好不好?”
方承引忍无可忍,把他推开,并无任何怜惜,姜郅就这样倒在被子上。
方承引忍不住愣了愣。
现在是晚上,房间里充斥着柔和的光线。床上的人有一幅精致虚弱的面孔,却真如他所言,身材挺好的——肤质不是果农该有的小麦色或是被晒黑的大地颜色,而是健康的白皙,结实的腹肌,高烧而渗出的汗缀在上面显得剔透,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过劲瘦的腰……
姜郅:“你是不是以为我的身材也十分接地气?”
方承引收回目光,拧盆里的毛巾。
“其实不是,我跟土地打交道,上天就待我不薄,给了我一副健康的体魄。”嘴角扬着,妩媚极了:“我肤白貌美。”
毛巾砸过去,遮了那张脸,方承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可耻地有了热意。
“我让你有感觉了吗?”毛巾下的声音闷闷的,他没有拿开,而是继续撩拨。
方承引烦躁地拿起毛巾给他擦身体,双唇抿得紧紧的,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期间姜郅嘶了几声,擦完上半身果然红了不少。
擦了上身就把毛巾放回水盆了。
在姜郅再提无理要求之前,方承引说:“其他的等烧退了自己解决。”
说完去他的衣柜拿睡衣,瞥了一眼其他衣服,全都是名牌货,现在的果农都这么有钱了?
啪地关上衣柜,帮姜郅穿好衣服后又喂了点药,盖好被子:“四个小时后没有好转就去医院。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弄点粥,加不加糖?”
姜郅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吃了药之后只是盯着人看,很专注,却看不出含着什么情绪。
方承引无奈地掏出手机自己查“高烧病人适不适合喝甜粥”,查好后伸手抚了一下他的眼睛,“闭眼,睡觉。”
姜郅听话地合眼。
方承引去厨房捣鼓,米下锅后又给自己弄了碗很清淡的面,本想来碗辣鸡面的,又怕油烟味太重影响到房里的高烧病人,于是一个人在餐桌上吃得唉声叹气。
吃好面后窗外又下起大雨,裹挟着轰隆隆的雷声,方承引把粥端进姜郅的房间。
姜郅睁开眼看他。
方承引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能自己喝吗?”
姜郅摇头。
“那不喝了。”作势就要端走。
“能。”很沉的音。
在姜郅喝粥的时候,方承引站到窗边拉了点窗户往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今晚能和我睡吗?”
“你说什么?”方承引怀疑自己的耳朵,回身揶揄道:“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力气?”
姜郅愣了一下轻笑:“对你,随时有力气。”
方承引这才知道自己歪曲了他的意思,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空碗,“如果你平时言行举止得体一点,也不至于让人乱想。”
姜郅笑,扯回话的原意:“你就睡这吧,三个小时后如果我不好就直接叫救护车。”
“我疯了才跟你睡一张床。”
起身就要走,却猛地被攥住手腕,一股极强的力道把他往后带。转瞬间已经被按压在床上,两人挨得极近,方承引能清晰感受到姜郅呼出的热气。
“发什么神经!!”挣了几下没用。
姜郅低头碰了碰他的鼻尖,“我说了,对你,随时有力气。”
方承引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睡在旁边,但还是来气,所以话语变得刻薄,“我怕被你感染。”
身上的大片阴影消失,随着哒的一声,室内的柔光也消失了。下一秒就被姜郅四肢并用缠着,耳边的人轻声道:“传染给你也不怕,换我来照顾你。”
整个人被一大股滚烫的气息包裹,挣也挣不开,方承引咬牙:“神经病……”
“那打个商量,你抱着我。”
方承引怀疑自己今晚可能耳背了,“你到底是在发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攥住手心带着转身,像是自己主动搂住了眼前的人一样。
方承引无语地看着被攥得泛白的手,竟觉得有些好笑:“你就这么缺爱?”
其实和被抱相比,这样确实比较舒服,身后有窗户漏进来的丝丝凉风,可以和身前的滚烫抵了不少。
姜郅蹭了蹭他的锁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回答道:“或许?”
方承引脱口感慨:“你人生的不确定性真多。”
姜郅没再说话,能听到他缓急的呼吸变得轻浅,要入睡了又猛地急促,生怕自己不抱他,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这一套。
几分钟后,方承引无奈道:“别攥了。”
姜郅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没察觉到话中的意思。
方承引抽了抽手,“我抱你。”
姜郅的手猛地一紧,继而松开,“好。”
方承引顺势搂住人,发麻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胸前的人又往前蹭了蹭,方承引困得不行,“别动了!快睡,还有,快好起来。明天我没时间照顾你……”说完就睡着了。
几分钟后,姜郅睁开眼,吻上他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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