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方承引一个激灵,窗外的雷声已经退去,只剩大雨滂沱。他半睡半醒,抬手胡乱摸了一下对方,没那么烫了,烧已经退得差不多。
头顶上传来低沉的音,“还早,再睡会儿。”
方承引脑子宕机几秒后猛地清醒,抬头,额头恰好抵在姜郅的下颌:“……”
姜郅什么时候抱自己的?
见姜郅仍然闭着眼,方承引悄悄抬起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反被搂得更紧。
“别动,外面还在下雨,冷。”近乎哄的宠溺声。
可这让方承引越发烦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照顾你是不想手上多一条命,别得寸进尺!”
姜郅睁开眼低头,“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深入做点什么。可如果你总是这么刺激我,我总得做点什么来疏解。”
腰间的手开始似有似无地探进衣摆,方承引炸毛:“拿开你的脏手!”
姜郅笑:“你吃我豆腐这么久了,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你胡说……”
直到这时,方承引才彻底看清自己的姿势,不知道有多可耻——双腿以钳制的方式紧紧夹住对方的,另一只手穿过腋下回搭到对方后背。
方承引:“……”
姜郅:“所以我需要抱你到天亮才算扯平。还是说,先吻晕?”
方承引不再挣扎,“我很想知道你这么黏着我的原因。”
“我没黏你,是你黏我。”
方承引决定再跟他说话自己就是傻子。
不久睡意侵袭,后半夜他睡得很安稳。
窗外的雨声让人倍感惬意,怀里的人小猫似的蹭着自己,脚丫也缠着自己的嬉闹般点来点去。姜郅倒吸一口气,某处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他把对方的腿拿开,可效果甚微。方承引这时还因被挪动而不满的哼吟,整个人又往人怀里钻。
姜郅忍得汗又流,只好低头啄了好几下始作俑者,“方承引,你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早上再次醒来,方承引发现自己还在对方怀里,这次真的忍无可忍,趁对方毫无防备,一脚将人踹下了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姜郅不怒反笑,“吃完就扔,渣得明明白白。”
方承引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脸皮被墙皮还厚的人,走出去甩上了门。
一头扎进浴缸,想洗去一身的汗。
打开手机,钟其骞已经约好杨庾赞,下午四点整,勺芋咖啡馆。
「谢了。」
发完信息后,方承引把自己埋进了水中。
洗好后姜郅已经出门,弄好的早餐放在桌上,有一张便利贴:
「感谢昨晚的照顾。
——郅」
拿开食罩,这次不再是倒胃口的“异形”包子,包子肉馅鲜美,豆浆醇厚。
吃了几个后方承引去上课,上完课就马不停蹄赶往勺芋咖啡馆。他走的是后院那条道,道旁的柳树早秃了,栅栏上的蔷薇却开得艳。
他漫步观赏,蓦地驻足。透过栅栏,一片朦胧的紫色前坐着两个人,亲亲停停,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方承引快步走开,绕到前门进屋,杨庾赞已经在那候着了。
机器人咖啡师在咖啡台说:“您坐六号桌。”
方承引走向杨庾赞,较于上次案发现场的针对,对方敛了很多锋芒。
待方承引坐定后,杨庾赞开口:“咖啡加了糖,不讨厌吧?”
方承引说了声,没喝。
杨庾赞不再兜圈子,“你和你妈妈一样,在背调方面很有能力。”
“请您来这,和我妈妈没关系。倒是您,造就了我妈妈。”
杨庾赞并无惊讶,“原来你知道了,所以今天叫我来,是想问什么?”
“刘得胜曾经是妈妈的保镖,您和他什么关系?”
“你可以将我们几个人称为你妈妈的工作室成员。就是曾经的同事而已,后来我女儿又恰好就读他所在的幼儿园,寒暄过几次。”
“所以您把从他那拿到的储存卡给我是什么意思?仅凭这张卡,我并不能查出什么。相反,您懂的比我多,能用的手段也比我多。”
“只不过是想向你妈妈问好。”
方承引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杨庾赞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方承引似乎懂了什么。
杨庾赞起身。
“您也不过是猜测。”
杨庾赞停步。
方承引靠着椅子微仰头,“您也觉得那个人是方博康?您曾跟我母亲共事过,洞察力又是这么敏锐的记者,不可能不知道方博康的行为习惯吧?”
杨庾赞拿起包,似乎没了兴趣。
方承引嗤笑:“不过说来也是,罪犯伪装技艺超群,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起初你可是还揪住我嚷着杀人犯呢?我都不知道你是要保护宋恣欣,还是要毁了她?”
杨庾赞停步回头,眼前的人身上,居然有宋恣欣的影子,所以他又舍得多说了一句:“狗仔和明星,从来没有袒护一说。”说完就走了。
方承引长吁一口气,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下去,很甜,但是满腔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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