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惟隐约觉得他该做些什么,一旁服侍添酒的向粿与翎羽不知何时退下了。他看向窗外,阴雨朦胧,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时辰,闻逸似是酒后酣睡,左手抵头靠着桌案。
路惟习惯性要喊醒他,右手伸过去轻轻推了推,“某人不是有事在身……”
路惟心跳鼓动的速度莫名加快,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很急切,周围静谧的氛围与他的急燥格格不入。
他突然起身,碰掉了酒盏,他匆忙往屋外走,喊了声向粿,无人应答。
路惟走到院子里,推开篱门,他走进翕动的青色竹影里。突然他的身影戛然而止,像是被定格在阴郁的景色里,只有还在摇晃的广阔竹影告诉你时间依旧在流动。
他怀疑自己被摄入了某些人的幻境。路惟有从魅惑中整理思绪的经验。要想逃出他人的迷障,就要找到自己混乱的思维的矛盾。
第一个问题,他边走边问自己。
现在是什么时间?
后拾138年?
他和闻逸向天翁告假闲游,寻一偏僻处作住所,是时竹楼竣工,他记得身旁有人在说什么……
是闻逸吗?
他当时说了什么……
或许是不重要的话。
这是最近的事?
不,他回过神,不对。
此时向粿与翎羽还不在这里。
闻逸将他们捡回时是在三十多载之后。
也就是170年左右,在人界多国倾兵的战乱中,闻逸收留了一对孩童,并找到一个老媪照养。等路惟偶然想起他们已在八年后。
他到偏居的竹楼处,老媪早已死去,两个孩童约有十岁左右,能够自理生计。他想起他们没有名字,老媪也未曾起过。
路惟从云上喊来闻逸,他方想起自己曾捡过孩子,不负责任到让人想痛扁的程度。闻逸坐一旁认真思索,“向粿,”他挤出一句,然后又嗯了半天才又生生挤出两个字,又看向那个女童,“还有……嗯……翎羽。”
这名字不算好,姑且当作小名来用。
他这会才问起老媪,翎羽只是怯生生地躲在后面,向粿护翎羽在身后,“她身体本就不好,两年前离世了。”他表现地十分成熟,是那种早经世事,过于懂事的那类。
过早懂于人情世故,正因为无人庇护他的懵懂。
路惟在一旁猜测。
他可能记得一些关于闻逸的画面,或许是在废旧的屋子里闻逸找到他们时,或许只在老媪的讲述中窥见过什么。
向粿认真地盯着闻逸,后者翘着腿吊儿郎当无一分让人想要倚靠的模样。向粿继续道:“大人,她一直想见你一面,可这么多年你没再出现过。”
老媪想再见闻逸究竟是要倾诉当年收留之恩还是想告诉他大人托付之事她已尽力,这些不得而知。
终究,岁月奔赴不舍昼夜。
路惟闭目。
再往后五年,一切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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