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妈妈,拜托你别说了,我都要羞得抬不起头了。”伊丽莎白不满地嚷嚷。
“不过我认为即使在伦敦,克拉拉和简也是数一数二的貌美,宾利先生赞同吗?”
不等班纳特太太还要争辩,她就狡黠地把话题抛给宾利。宾利先生自然是乐得对简又大肆夸赞了一番,哄得班纳特家的女人们心花怒放。
宾主尽欢的美好夜晚就在愉快的互相奉承中结束,登上返回尼日斐庄园的马车。
宾利小姐仍依依不舍地冲着克拉丽莎道别,叮嘱大家他们有充足的马车供大家使用,一定要一同前往伦敦。
洗漱过后,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挤在简的大床上,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平日里气势逼人,野心勃勃的克拉丽莎现在也不过是个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年轻姑娘。
克拉丽莎这些年争分夺秒地在伦敦开辟着自己的产业,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次可被两个妹妹抓着狠狠拷问。这时她们才惊讶地得知姐姐做得远比宾利小姐和达西先生所了解的要多。
最后三个人累得头昏脑胀。晚上的兴奋劲逐渐褪去后,讲出来的话也逐渐变成了只言片语,克拉丽莎左边的简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克拉拉……?”伊丽莎白小声地叫唤,吐词因为困意而变得含糊不清。
“嗯?”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真的为你感到自豪。”
黑暗中,克拉丽莎睁开了双眼,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已经陷入酣睡的睡容上。克拉丽莎无声地笑了笑,闭上双眼,踏实安稳地陷入了梦香。
*****
克拉丽莎是被楼下的一阵争执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时太阳早已高高地升起,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从床上迷茫地爬起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楼下的动静声也吵醒了在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简和伊丽莎白。
依稀听见班纳特太太在楼下和什么人大声争辩,三个女孩匆忙地套上晨装,打算下去看看情况。
推开房门穿过走廊,楼下的说话声就像终于单脚跳出了耳朵里的水,从朦胧间变得无比清晰。
“我是她的母亲,我当然可以为她接收信件!”克拉丽莎下楼梯时看见自己母亲盯着那封信的眼神,炙热得简直要把它烧穿了。
“我们大人再三强调,必须要把信件亲手交到班纳特小姐的手中,哪怕您是她的母亲也不行。”送信的仆人巍然不动,面不改色地重复着这句话。
“约瑟夫,您怎么在这里!”
克拉丽莎新奇地看着客厅里正在接受全家围观的仆人,他是布莱特伍德公爵的长子,索恩福德侯爵亨利·萨默塞特的贴身仆人。
“日安,班纳特小姐。”约瑟夫一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松了口气。
“侯爵阁下在我动身前嘱托过我,一定要将信件亲自交到您的手中,看来阁下是完全明智的。”
他意有所指地斜视了班纳特太太和莉迪亚一眼,得到了两位女士气呼呼的眼神。
克拉丽莎好笑地上前接过信封。
“多谢您辛苦跑一趟,您一定是发现我不在伦敦的家中,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请您务必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
“不必了。”约瑟夫礼貌回绝。
“回去用得到我的地方还有很多,既然信件送到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他恭敬地向着大家行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做得真棒,妈妈。”躲在克拉丽莎身后探头探脑的伊丽莎白打趣。
“还未正式见面就已经得罪了贵人家的仆人,您能想象到他回去后会怎么复命吗?”
班纳特太太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心虚,接着又马上理直气壮起来。
“我做得一点都没错,克拉拉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对吗宝贝?”她期待着看着克拉丽莎。
“哦拜托了克拉拉,这位神秘的大人物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快念出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们了!”莉迪亚和凯瑟琳一唱一和地尖叫。
“好了,安静一些。”克拉丽莎被吵得烦不胜烦,一下收起了笑容。
不等大家做出反应,她便转身飞快地上楼,砰得一下关上了房门。
坐在梳妆台前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克拉丽莎一直清楚他的近况,但自从上次爆发的争吵,她已经快两年没有收到他的亲自来信,克拉丽莎甚至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跟她再讲话了。
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克拉丽莎·班纳特小姐收的字样,克拉丽莎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抽出里面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
亲爱的克拉拉:
我现在正在法国驻军军营里写下这封信,告知你我即将回到伦敦参加母亲的生日宴会。
这两年的军队生活足以让我想明白很多事,所以你不必因我的回归而感到困扰。
不过我真想夸赞你一句好样的。在伊比利亚半岛时,我有过好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失去了很多的战友。
每当家里寄来书信,我都默默地期盼着其中能夹杂着哪怕一封来自你的关心与问候,但是冷心冷肺显然是你卓绝的天赋,两年以来你竟一句话也不愿意与我多说。
每次母亲的信中提及你,我都会心惊胆战地阅读每一个细节,生怕看到你大发慈悲地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出一位幸运的人,或者伦敦又出现了什么新的人物让你大为欣赏。
来到巴黎以后,我惊讶地发现在这里也能买到最新的《淑女前沿》,这本杂志逃脱了战争的封锁,漂洋过海地来到了远离伦敦的地方。
你知道吗,即便你如今已经不需要再靠它来打响名声,连载的长篇也不再由你来亲自撰写,但它出的每一期我都会买来阅读。
我总能在一众文字中快速地发现哪些是你的新鲜想法。我会把它们裁剪下来保存好,仿佛又回到了我们曾经愉快交谈的美好时光。詹姆斯和弗朗西斯都笑话我,说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意识到你再怎么样也不愿意给我写信后,我感到非常的愤怒,我的心意并不廉价,它不该被人随意的忽视与践踏。
但在百般纠结以后,我还是决定遵从我的本心,坐在书桌前写下这封信,渴望着我们能够冰释前嫌。所以我猜那两个混蛋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有些无可救药了。
在我们争吵的那个晚上,你说我太年轻,不过是没有深入接触过更多优秀的女性才会对你如此痴迷。
然而已经两年过去了,无论是在西班牙,法国,还是我们的家乡,我也见到了许多优秀的女士,但她们都无法像你那样让我心动。所以我想,你的推断是不成立的。
听闻你在这两年购买了不少的工厂,母亲也和我讲了你们要一起创办时装品牌的事情。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上去呢?不过我敢肯定不需要这个品牌,未来的人们也会牢记你的名字。
虽然我不会再因为情感上的事情多做纠缠,但是我想说,我对你的情感仍与两年前一般,分毫未变。
期待着与你在伦敦再次相见。
你忠诚的
亨利·萨默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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