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时我哥就说‘既然这样那你们报警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英淑是个开朗的E人,如果要给她一个动物塑,芩疏月认为毋庸置疑是线条小狗。
不过多亏了她,整场聚餐的音频没空过,倒是拯救了大部分人不熟的现状。
为了避免不自觉的对视,转移自己莫名被牵扯的注意力,芩疏月聚精会神地听起郑英淑开朗描述的内容。
她讲的大部分都有关于郑号锡。
在双方不甚熟悉的情况下,找到一个熟悉的切口是一件非常聪明的事。她讲故事十分生动,口吻形象,芩疏月不知不觉听了许多。
“啊对!号锡哥看不得我们睡猪圈的,乱了之后他会主动打扫,还会监督我们一起打扫来着!”
对于郑英淑提到的“郑号锡热衷于保持环境整洁”这件事情,金泰亨表达相当的认可。
这一点芩疏月心有所感。
人总是会在有意识或无意识间暴露自己的习惯,这种习惯往往能够反映出一个人平时的日常,以及他现下非独处的伪装。
譬如郑号锡走进烤肉店的第一件事,是从桌上抽出纸巾整理桌面。
随后他将擦过的那边桌面让给了带着她们得到郑英淑,自然地落座到另一边。
芩疏月有些惊讶。
月禾桥只有一座初中,芩疏月长在那里,见过的男生不算多。
但也不算少。
浮动的青春期,躁动的暧昧,少男少女们红的脸和湿润的眼睛,伴随着夏天喋喋不休的蝉鸣,在树上织出一卷又一卷心事。
喜欢肤浅,爱意轻慢,专属于那个年纪的放肆和无谓。
芩疏月听过太多次同龄人的抱怨,类似于“他没有把西瓜的第一口给我是不是不爱我了?”或者“啊为什么他没让我走人行道里面!?”这类的话。
郑英淑的哥哥应该是个很完美的男友。
芩疏月的脑子里蹦出来这个想法。
哪怕这样的举动在这间小小的烤肉店里看起来太过矫情,哪怕她们并不是什么需要他用心照顾的贵宾。
郑号锡依然是笑着,是对于家中的小妹妹那种无可奈何的带着点放任的微笑,丝毫不见任何被编排的不悦。
芩疏月在那一刻,突然想到送自己上飞机的哥哥。
分别似乎总是令人难过,眼睛里控制不住的眼里涌出,是对故土的眷念,是对亲人的不舍。
芩熠晨很少见地哭,他向来是站在芩疏月前面,嚷嚷着别打妹妹的那个抗揍的小英雄。
在机场里,芩熠晨努力地把眼泪咽下,但芩疏月看得出他的努力不太成功。
父母站在一边,在认真仔细检查东西是否完备、是否齐全,他们总有这样的忧虑,芩疏月知道他们向来不放心自己收拾东西。
芩熠晨话不似从前那般密,他看着芩疏月,眼泪簌簌地流,哽咽着说照顾好自己。
他眼下有些青黑,为了马上要面临的高考,备战辛苦,母亲日日夜夜熬汤做菜给他补身体。
他的头发也已经剪短,不再是之前初中时,留着遮了一半儿眼睛的发型。
芩疏月在分别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时间从身上拂过的痕迹。
时间的手太不容抗拒,拔高了他们的身形,捏合了他们此前尚未成熟的心智,也将她推至百公里以外的他乡。
芩疏月在此刻,突然生出许多羡慕来。
郑英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关系亲近的表哥,其他人虽说没有至亲,脚下至少踩着的是和他们同一片血脉的土地。
可她不是。
她来自遥远的月禾桥,隶属于中国南方的一个街道,用Google的全息地球仪,都要找上许久的存在。
芩疏月垂眸,想起单元楼下约着一起打牌的老人,和老房溪边,跳着皮筋的小孩。
思想漫游着,又默默飘荡回话题的落点,飘回郑号锡身上。
郑号锡的鼻子很好看,芩疏月从没想过有男生的鼻子能被称作“漂亮”。
那只漂亮的鼻子有着最干净完美的轮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丝毫不显违和。刚刚换下演出服,外套放在他身后的椅背,郑号锡露出两条肌肉匀称的胳膊。
或许是久晒,或许是涂过专用的舞台颜料,他露出的手臂比起爱豆舞台上被追捧的白,更接近自然的肤色。
听郑英淑讲话时,他双手交叉放在颌下,这个动作能更展现出他四肢优美的弧线,以及攀附在他薄薄的皮肤之下的,蓝幽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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