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黄昏。
房间已收拾干净,看不出一点异样,屋中充斥着熟悉的香水味,司南却好似隐隐闻到一股的血腥。
刘易寻的人头好似好怼她眼睛,狰狞,怨恨。
司南冲到水手间一顿呕吐,可胃中空空如也,除了吐l出一些胃酸外什么也吐不出来。
足足吐了十来分钟,那股恶心作呕感才缓缓消退一些。
她不得不再次人这个物种的神奇。
她下楼时,张姨正在浇花,她看到司南手上水壶一歪,倒了满地:“小、小姐,你起来了?”
司南挤出个笑,“张姨,能给我煮碗面吗?”
张姨红着眼眶,“诶!好,我这就去。”
她不敢多看司南,她就是个普通的家政阿姨,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她只需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好,至于雇主家的家事,她不该过问。
她走进厨房,还是心疼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那丫头犯天条了吗,下那么重的手!
一碗简简单单的面,司南却越吃越难过,吃到后头眼泪巴巴往面碗里落。
都是面,没有池星晚煮的好吃。
张姨煮了几个水煮蛋,出来看到那一幕鼻头一酸,“小姐,是我的面不合胃口吗?”
司南抽出纸胡乱擦了擦,“没有,很好吃,只是忽然想我奶奶了。我奶奶在时候的,她也总是给我煮面条吃。”
她奶奶对她应该很好,不然也不会再知道司逸尘所作所为后,活生生被气死。
只可惜,她那时候太小,记不清她的好了。
张姨装着鸡蛋的碗放下,“一会用鸡蛋滚一下,消淤快。”
司南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滚出,“嗯,谢谢张姨。”
“谢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小姐……”
她欲言又止,抬手环视四周一圈,视线落在摄像头上,已到嘴边的话不自觉转了个弯:“面够不够吃,不够我再给你加点。”
司南摇头:“够了。”
张姨笑了一下,“小姐有事在喊我。”
见她要走,司南忽然喊住她:“张姨。”
张姨停下脚步:“小姐,怎么了?”
“张姨,你坐着陪陪我吧!”司南说。
张姨折回拖出椅子坐下。
眼前的人太过触目惊心,她不敢看,视线始终停在餐桌上。
司南低头吃两口面,随口问:“张姨,我很喜欢的一条手链丢了,你早上来打扫的时候有看到吗?”
张姨认真想了想:“客厅里没有,要是在卧室里的话,可以好好找找。”
司南:“那估计是昨天取下后当垃圾扔了。”
张姨憋了半天:“今天的垃圾估计已经被垃圾车清走了。”
司南不以为意:“丢了就丢了吧!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可惜那刘易寻白死了,也不留点血迹脑浆给她!
想到这,司南瞬时没了食欲,甚至还想吐。
“呕!呕!呕!”
球的!
生前恶心她,死后还要在恶心她一遍!
……
等她这碗面吃完,天彻底黑下来,
张姨收拾好便早早下了班,偌大一套房,仅剩司南孤零零一人。
今晚,她换了间房,没有原来那间的方便,好在空气清新。
她躺在床上,翻看着池星晚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配了三张照片,一张飞机票照片,两张不同场景的合影。
与她合影的那个女孩她见过,在池星晚之前发的朋友圈里,她两一起去吃过火锅。
之前约饭,现在又一起旅行,连动作也那般亲昵,这女孩究竟是谁?
合照在指尖放大,司南审视着。
眼睛挺大,但看起来无精打采。
鼻子有点大不够小巧精致,没她耐看。
嘴巴…嗯?这口红颜色怎么那么像她给池星晚买的那只!
心脏好似被猫挠伤一般,司南只觉整个又闷又胀,她愤愤坐起身,像只炸毛猫咪。
“啪!”
她将手机狠狠砸在床上:“共用一只口红,这和接吻有什么区别!”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满屋寂静。
生了好一会闷气,司南失神抬手轻触嘴唇,昨晚被咬烂的位置已经结痂,摸起来麻麻赖赖的…她现在这幅模样,确实比不上那个女孩!
她得好好养伤,早日挣脱牢笼才是,否则即使她真和池星晚在一起了,也不得安生。刘易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如今她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该离池星晚太近。司逸尘是真的会杀人,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她真的害怕,怕池星晚会成为下一个刘易寻。
想到这,司南心中烦躁渐渐平复。来日方长,一个小屁孩而已,抢不过她的,现在精力还是应该放在自己身上。
她捡回手机,眨眼时,两行泪滚落而下。
司南不急不慌打开相机自拍几张,也发了条朋友圈,并配文:早知道人间这么多家规,当初就不下凡了。
权限,仅陆正然一人可见。
这样的朋友圈,打从加上陆正然微信后,她就没少发,只不过,陆正然刷到没有,又刷到几条她就不得而知。
司逸尘会偶尔会查手机,特别是这种仅一人可看的状态,无法保留太久。她希望这次陆正然能快快刷到。
晚十点。
陆正然忽然发来消息,转发的一条普法视频。
-《反家暴!女性该如何保护好自己》
司南笑一下,坐起身开始表演。
先选了抿嘴表情包发过去。
陆正然消息,慢悠悠来:
- 看完了?
司南:
- 没。
顺手选了张泪眼汪汪的猫咪表情包发过去。
陆正然输入半天:
- 哦。
司南又选了张泪流满面狗狗的表情包发过去。
陆正然:
- 看你伤得很严重。
司南发了张小猫点头的表情包,紧接着又发了张忧伤表情包。
- 陆警官,人死了还能感受到痛处嘛?
这次陆正然足足输入了两分钟,司南还以为会是什么心里开导,不曾想却是:
- 人体疼痛感来自神经系统,一旦死亡发生,身体会立即失去感受疼痛的能力。虽然死后感受不到疼痛,但随着死亡时间推移,身体会进入一系列无生命体征变化,比如:尸冷、尸僵,尸斑···
看到屏幕上一连串“尸”字,司南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刘易寻的头。她切实感受过尸体,尸体上的冰冷不像地面桌板,那是一种阴湿的冷,是一种接触后会沿着指尖迅速冲上头皮的黏腻冷。
“啊!”
指尖好似又触及到了那股冰凉一般,司南惊叫着,整个人弹跳起身,对着身上一阵疯狂拍拍打打。
她身上本就没一处好地方,再经一顿胡乱拍打,浑身顿时痛胀难耐,正好将那股瘆人心脾的阴邪压了下去。
司南环顾四周,确定无异样,才抽出纸擦拭满脸汗水。
- 对了,陆警官,上次你说的那个案子,这前几天想起一个细节。
上次借着修车事件和咨训网暴案件为由,与陆正然线下碰了个面。闲聊时她故意透露出她与司逸尘的关系,本想探探他和司逸尘的关系,不想却牵出了另一宗人口失踪案。
而那失踪人员恰好是司逸尘公司的员工,苏静。而司南又恰好在前一日见过,陆正然又恰好在这个专案组里实习····总之,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巧到堪比电视剧,巧到司南根本无法认为他们之间不认识。
陆正然:
- 什么细节?你慢慢说。
司南可不想慢,她只想赶紧说完正事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人太直了。跟他聊天头好疼。
- 那天我去找我父亲时,她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当时我隐隐闻到一股香味。
其实她当时并没闻到什么香味,但这并不影响她编撰,谁还没个记岔记混得时候呢。
陆正然:
- 什么香味?
司南取来两颗胶囊,拍照发给陆正然:
- 跟这个差不多。
- 你要的话,可以自己来我家取。
陆正然:
- 好,你明天有空吗?
她自然是有空的,几乎每天都有空,但她的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逸尘哪天有空才对。
他操持着靖北排名第三的投资公司,分给她的时间十分有限。
她也不确定司逸尘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也或许一周后。
她二人之间,从来都是她在等待,她在顺从。
司逸尘需要她的时候,她得随喊随到,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得像条好狗一般乖巧等候。
司南盯着屏幕上的日历,猛拍一下脑袋
—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日子!
后天。
后天是她生日啊!
她每年生日,司逸尘都会回来的陪她,还会给她带很多很多的礼物。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得给忘了。
- 后天下午可以。
司南回复道。
陆正然好一会儿才回复:
- 那天我刚值班,要晚点才能过去。
司南求之不得。
他要是能在司逸尘情绪最嗨的时候来才好呢,亲眼见证一下司逸尘私底下肮脏的嘴脸,最好在亲身感受一下司逸尘的病态。
- 没事。我一般都睡很晚,你两三点来都可以。
陆正然发来一个微笑表情。
- 好,我过去提前联系你。
司南有些期待!
正义勇敢民警vs变态伪善企业家,孰强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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