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雨打在菲尔德工业大厦的落地窗上，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托尼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推送，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到发白。
「哥谭新现象：蝙蝠侠与少年助手"罗宾"共同现身」
配图虽然模糊，但那个在蝙蝠侠身边空翻的瘦小身影，那绿鳞短裤加黄色披风——托尼一眼就认出了迪克·格雷森，因为这套制服就是之前迪克的空中飞人演出服改出来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托尼之前的许多努力也只是让罗宾的出现被推迟一年多。
AI罗德为托尼黑进了哥谭的监控系统。屏幕上一个穿着罗宾制服的影子正在钻石区屋顶间穿梭，后面跟着三辆警车——典型的夜巡训练场景。
迪克才十三岁，布鲁斯怎么能同意他做这个？之前托尼就这样腹诽过，但真实发生这种事后他还是重新腹诽了几遍。
五小时后，托尼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哥谭分部的停机坪上，他发简讯给菲尔德夫妇道歉——为了不告而别，随后驾车往韦恩庄园驶去。
一路上，托尼慢慢没了火气，毕竟他现在依旧是“不知道真相的小男朋友”，互相隐瞒着什么，布鲁斯和他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没人打算捅破。
他现在也不打算捅破任何，当年的钢铁小子，手上是沾着血的，前世更是……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机。
只是去确认一下迪克有没有受伤，好吧，顺便看看布鲁斯有没有受伤。
之后大概会一直留在哥谭，托尼在心里发过誓会保护迪克·格雷森，那他就会做到。
韦恩庄园的门廊灯在雨夜中泛着暖光，托尼的跑车碾过碎石车道时，二楼迪克卧室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托尼熄火后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仰头望着那扇窗——如果他没猜错，男孩正躲在窗帘后观察来客。
果然，不到十秒，一个黑影就从侧门溜了出来，踩着雨洼直奔车边。
"托尼！"迪克拉开副驾驶门钻进来，带着雨水的清新和少年特有的活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纽约的事情解决了？"
托尼借着车内灯打量男孩——制服已经换下，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但右臂上一道新鲜的擦伤清晰可见。他的胃部微微收紧，但面上不动声色："路过，你胳膊怎么了？"
迪克下意识捂住伤口，眼睛却亮得惊人："只是训练时的小意外！这连轻伤都算不上——"
"训练。"托尼重复这个词，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迪克，你才初二，需要什么样的训练？”
迪克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重新在做空中飞人的训练！我知道那很危险，但我生来就该飞翔，托尼，你知道我的。”
好吧，这让他没有话说了，当迪克放下往日的伤痛，属于男孩的调皮与机灵迅速显现出来，加上布鲁斯给他的训练绝对不只是体术那么简单，托尼觉得这孩越子发让人头疼与喜爱了。
托尼明白，太阳会升起，布鲁斯会夜巡，迪克·格雷森注定会成为罗宾，他推迟了这个时刻，但无法阻止。就像他无法阻止彼得继续作为蜘蛛侠活跃在危险边缘，无法阻止泰坦星上发生的一切。
"伤口处理过了？"托尼最终问道，伸手轻轻碰了碰迪克的手臂。
"阿尔弗雷德帮我消毒了。"迪克松了口气，似乎庆幸话题转移：“”托尼...谢谢你没有大吵大闹。布鲁斯说你有可能...呃，反应会很激烈。"
托尼挑眉："他这么预测我？"
"他说你保护欲过剩。"迪克做了个鬼脸，随即认真起来："但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看着男孩跑回大宅的背影，托尼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保护欲过剩？布鲁斯·韦恩最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他的追踪器最多可以定位，而布鲁斯是全方位的监控，幸亏他的AI技术凌驾于这种监控之上，有AI罗德帮他和布鲁斯的监视手段斗智斗勇。
雨势渐大，托尼终于下车走向大宅。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书房外的露台。
果然，落地窗虚掩着，一盏孤灯在室内投下暖黄的光晕。
布鲁斯站在壁炉前，背对着窗户，黑色睡袍衬得肩膀格外宽阔。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告诉迪克十一点前必须上床。"
托尼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顺手锁上窗户："而你知道他不会听话。"
布鲁斯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膏和皮革的气息，"你提前两周回来。"
这不是疑问句，托尼能感觉到布鲁斯的视线在他脸上搜寻着什么——也许是愤怒的残余，也许是担忧的证据，他耸耸肩："菲尔德工业的事处理完了。"
布鲁斯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就着托尼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只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托尼看着布鲁斯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他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秘密——布鲁斯的蝙蝠侠身份，托尼的穿越重生，以及此刻楼上安睡的少年英雄。
"不然呢？"托尼轻声反问，伸手抚平布鲁斯睡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想念哥谭阴雨连绵的天气？"
布鲁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说担心迪克。”
你知道了什么消息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担心迪克？
当布鲁斯准备审讯谁，大部分人类都会被压制着没有逃避的机会
“先……先不要逼我布鲁斯。”托尼咬了下嘴唇:“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绝对配得上这份优待。”
等托尼被布鲁斯按在沙发上擦拭头发，他才反应过来，本该是他为了迪克受伤的事向布鲁斯发火，怎么刚见面就变成了布鲁斯质问他？
他回过头，看到布鲁斯英俊的脸上只剩下温柔与无辜。
他玩不过这个男人——托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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