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听过各种八卦,其中最荒谬的不过是妻子怀孕丈夫出轨,自从来到三边坡,一件比一件荒谬的事接踵而至,将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统统砸了个稀烂。
就像现在,你左手边是但拓,右手边是貌巴,司仪用彩色的编织绳将你的手腕和他们的绑在一起,说了句你听不懂的勃磨话,你的手被但拓和貌巴带着高高举起,满堂宾客都为你们鼓掌。
你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不,也有。你随意扫了一眼宾客席,就看到一个黄毛,不是细狗,是该死的条狗!
他居然还敢来参加婚礼!
你几乎要把牙咬碎了,“你们谁把他请过来的?”
貌巴还沉浸在当新郎的喜悦里,不晓得你在说哪样,“谁啊老婆?”
这小子改口还挺快。
但拓一直注意着你,知道你指的是谁,“那个条狗,王安全。”
貌巴疑惑道:“他来了噶?我么请他啊?我哥,是你请的莫?”
“不是,没人请他来。”但拓对你解释,“估摸着是听说我们今天结婚,自个找过来的。”
王安全察觉你的目光,笑着举起酒杯祝贺你:“新婚快乐呐沈小姐~”
你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就要过去。
但拓拉住你,“莫生气,条狗嘛,脸皮都厚些,不理他就是了。来,我给你介绍哈达班的兄弟,这个是油灯、这是尕滚、小柴刀、梭温,这个你见过,细狗。”
细狗笑眯眯地和你打招呼:“嫂子好,嫂子穿新娘子的衣裳可好看呢!”
“是吗?”你松开酒瓶,顺手拿起细狗胸前的佛牌端详,“这牌子挺好看,你还信佛吗?”
眼看你俩就要聊起来了,貌巴捏住细狗的肩膀,“细狗,猜叔找你呢。”
细狗纳闷道:“猜叔找我?”
“是嘞,猜叔找你,不信你问我哥?”貌巴给哥哥使了个眼色,但拓接收到了,面不改色道:“猜叔刚还问我你去哪了。”
“猜叔为哪样找我?”细狗被貌巴推着走,还在那问:“他和你说是啥子事不?”
“猜叔是不是还找我了?”你说着就要跟过去,但拓拦腰抱住你,“么找你,只找细狗个人。”
你拿开但拓放在你腰上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是刚才谁和我说话猜叔就找谁吧?”
“噗……”
你和但拓一齐扭头,看到是沈星,但拓没好气地问:“你笑哪样?”
沈星连连摆手,“没、没事拓子哥,我就觉得你和嫂子一点也不像刚结婚,像相处好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但拓被沈星的话取悦到,“算你小子会说话。”
他朝沈星招手,沈星走过来,但拓拍拍他的肩膀跟你介绍:“这是沈星,达班新来的兄弟,和你一样也是中国的。”
“中国的?”你很不理解,“你怎么会想来这?”
沈星挠了挠头,“我舅舅在这干工程,我奔着他来的,你呢?“
你面无表情:“被朋友骗来的。”
沈星干巴巴地说:“那个……嫂子的经历怪坎坷的哈。”
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敬你和但拓,但拓本想替你挡下,但你心里不痛快,拂开但拓的手从男人手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五十多度的白酒下肚,嗓子眼到胃都是火辣辣的。
敬酒的男人连连称赞嫂子豪爽!
大喜的日子,但拓不好朝他发火,只得忍住怒气,扶住你的肩膀,“阿桐,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躺一哈?”
“我不要。”酒劲冲上头,你挣脱开但拓,走到沈星面前,揪着他的T恤问:“沈星,你会回国吗?”
沈星不明所以,见但拓朝他点头,才缓缓开口:“会,等我把我舅找回来我们就回国。”
“真好……”你呆呆地看着沈星T恤上的中国字,语气充满羡慕:“我也想回国。”
沈星忽然就说不出话了。你的眼神和语气无一不在诉说着你的愿望,你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同为中国人,沈星理解你,他想帮你,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沈星鼓起勇气开口道:“拓子哥,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但拓把你的手从沈星衣服上拉开,“哪样事,你说。”
“你和貌巴能对沈桐好点吗?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喜欢她了,你们跟我说,多少钱我都给,让我带她走,行吗?”
沈星说的诚恳,但不妨碍但拓想一拳把他抡飞。
但拓深吸一口气,指着沈星的鼻子说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和貌巴对阿桐都是真心的,所以绝对不会有那一天,你以后给我离阿桐远远的,莫要打阿桐的主意,不然就算你是达班嘞兄弟,我也不会留情面!”
沈星语无伦次道:“不是拓子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
“我不管你到底是哪样意思,总之,你就在达班跑你的边水,找你的舅舅,把欠猜叔的都还上,带你舅舅回你们的国家,剩下的别个都跟你没得关系,听懂没得?”
“我哥,这是咋个?”貌巴把细狗糊弄走,回来就看到你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在哭,“阿桐你咋咯?”
但拓刚才光顾着和沈星生气了,没注意到你的异常,听到貌巴的话,下意识问:“咋个?”
貌巴蹲在你面前,看到你个人蹲在一边默默流眼泪,心都要碎掉了。
“咋个哭了?谁惹你了阿桐?”
“他们吵架,”你指着但拓和沈星泪眼婆娑地向貌巴控诉:“好凶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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