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腰带,白猫

你带兰波回了家,不过他最常待的还是你店里三楼那间休息室,因为你在店里。

“金金姐。”

你和兰波吃完早饭一起来店里,叫依依的店员看着兰波上楼,凑到你面前,“辣个天天搁楼上待着,不会待出毛病吧?”

你翻着账本:“我看他待得挺好的,怎么了?”

“么事么事,就是觉着哪样好人受得住天天搁屋里待着,要换做我,早就待疯球咯!”

“性格不一样呗。”你卷起手里的账本照着依依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一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就没有消停下来的时候。”

“不过你提醒我了,是该带他出去转转。”

得到你的认同,依依捂着脑袋一脸激动,“是吧金金姐,我说的对吧!”

中午你上楼给兰波送饭,一开门就看到桌子地上一片狼藉,窗台摆着的桂花又被折枝碾碎,金黄色的叶瓣沿着窗沿掉了满地。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你推开门,看到兰波瘫软在地上,神情迷醉。

你转身捡起掉到地上的抱枕,把倒在地上的垃圾桶扶起来。

“今天店里不忙,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转转吧。离这不远有个花鸟鱼市场,里面有挺多稀罕玩意的。”你一边说一边把桌上残留的粉末用纸包住丢进垃圾桶,抽出几张湿巾擦手,“你应该会喜欢。”

“金金,”你说话的空隙,兰波从卫生间爬出来抱住你的腿,“金金,帮帮我……”

你不为所动,提醒他:“饭菜要凉了。”

“我不饿,金金,”兰波握着你的手向下,让你感受他的煎熬,“金金我想,求你了金……”

话噎回嗓子眼里,兰波抓着你身侧的沙发挺腰,想要你更具体地描摹。

你隔着布料不紧不慢地安抚,“为什么又把花弄成那样?”

“哈……”兰波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想你了、你不在。”

“这跟花有什么关系?”

兰波抬起手,你看到他掌心的黄色汁液,才晓得他身上的桂花香气从哪来。

他埋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目光迷离地看着你,“你是桂花味嘞。”

你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兰波刚来的那天,或许从你用沾满桂花味的手给兰波擦眼泪的那瞬间,桂花就被兰波当成了你,想你了,你不在,所以桂花就遭了殃。

意识到这点,你心头泛起细微的痒,抬起兰波的脸,“想尝尝吗,我是什么味的?”

一点感情经历都没有的人是不懂循序渐进的,听到喜欢的人发出邀请,就摇着尾巴迫不及待地扑上来。

在一片混乱中你扯着兰波的衬衫解开了第一颗纽扣,兰波接收到信号,抱起你去了床上,胡乱脱下衣服,再度吻下来——

“咚咚咚。”

“老板,有人找。”门外传来尼觉的声音。

你推开兰波,平复了下呼吸,问道:“谁啊?”

“不认得,一进来就说找您。”尼觉迟疑了一下,“不过他腰上那条腰带,我好像在您抽屉里见过一样的。”

估计是你前男友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尼觉这个脸盲,认得出腰带认不出人,偏偏今天中午是依依和其温先吃饭,留他在店里看店。

“我去看看。”你翻身下床,脚还没落地就被兰波拽回来,手臂撑在你身侧把你禁锢在方寸之间,“哪样腰带?”

你试着扳开他的手臂,没扳动,眨眨眼:“爱马仕经典双面腰带,纯牛皮手工制作。你要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

兰波涨红了脸,“你莫糊弄我,为哪样送腰带噶?”

你知道兰波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但你只说:“过生日随便送的。”

兰波气结:“那……”

“咚咚。”尼觉又敲了两下门,“老板?”

“好啦,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乖乖把饭吃了,待会我们出去逛街。”你在兰波脸上亲了一口,趁他愣神的空档,从他身下钻出来,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拉开门,“来了。”

尼觉下意识从门缝往里瞟了一眼,看到凌乱的屋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心里也升起一个念头:今天中午咋偏偏是他留在店里看店呢?

说是花鸟鱼市场,其实不止这几样,猴子、松鼠、鳄鱼哪样都有,价格便宜得很,反倒是小猫小狗少有且价格高昂。

三边坡嘛,猫狗都是少数有钱人才会养的东西,而三边坡大多数都是贫苦人,所以也正常。

“喵!喵!”

你听见凄厉的猫叫声,以为周围有人在虐猫,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小摊上。

摊贩什么都卖,大大小小的笼子里有鹦鹉有鸽子有松鼠,甚至还有一只灰扑扑的孔雀,它们全都被困在脏兮兮的笼子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其中有一只毛色雪白的猫,不停地在笼子里走来走去,你走到它面前时,它正在焦躁地咬笼子,看到你之后,它松开笼子朝你咪了一声,和刚才的凄厉叫声相比简直判若两猫。

你觉得有趣,蹲下来问老板:“老板,这是什么猫啊?没见过这样的。”

“这只猫是打松鼠的时候抓的,我也不认得什么品种,你想要的话两万勃磨币卖你了。”

你狐疑道:“这么便宜?这猫不会有什么病吧?”

它好像听懂你说的话,不高兴地咪了一声。

摊贩摆了摆手,很是嫌弃地说:“它可健康着嘞,你也晓得这年头哪个养得起猫?浑身没得二两肉,按斤卖肉都卖不上价,吃嘞又多,我可巴不得有人赶快把它买走,天天叫叫叫,烦嘞很!”

“兰波。”你回头叫了声兰波,随手捡起一根羽毛逗弄小白猫,“你觉得它怎么样?”

兰波还在生闷气,扫了一眼朝你发嗲的猫儿,更觉得不高兴了,“不咋样,你想养猫噶?”

你没否认,“我觉得挺可爱呀!有它陪着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在家就不会孤单了。”

兰波忽然就不那么生气了,不过他还坚持问:“你么送过别的男人猫吧?”

你逗他,“我要是送过,你怎么办?”

兰波一脸憋闷:“那我不要!”

“噗哈哈哈……”你乐不可支,拿出钱包抽出一打勃磨币递给老板,“老板,把它给我吧。”

你接过猫笼递到兰波手里,“逗你的,没给别人买过,你是第一个。”

兰波压住嘴角接过猫笼,又确认了一遍:“真嘞?”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么骗我,就是转着弯不说实话噶。”兰波嘟嘟囔囔地抱怨,他还惦记中午腰带那事。

你权当没听见。兰波要知道你每一任前男友都有你送的腰带,那还不得当场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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