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带着奥利安来到矿洞内一处隐蔽的休息室里。
他把变形齿轮取了下来，塞进奥利安的胸口，一阵“酷酷卡卡”的声音结束后，后者大变了样。
“哇哦。”奥利安看着自己崭新的机体感叹到。
“哇哦。”流水仰起头看着奥利安也感叹到。
“这就是……”奥利安全神贯注的看着新机体，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笑，而且笑得格外开心：“这就是有变形后的我？”
“是的。”
奥利安这时才注意到流水的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
他低下头，然后看到了流水迷你版。
“哇哦——”奥利安把流水举了起来，像是举小孩一样：“流水！你变得好小！”
他晃了晃流水，流水的身体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摆动：“你怎么变得灰扑扑的了？齿轮还能抛光吗？啊，你机体的结构好像也变了不少，头雕变了，胸甲也——”
奥利安突然愣住了，视线停在流水的胸甲上。
“你胸口的缺口跟我的好像……”他说。
“为什么？”奥利安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正在触摸真相。
他把手指伸了进去。指腹贴着内壁，摩擦着前进。
“有点麻……”流水不太适应这种感觉，他有点抗拒的抓住奥利安的手臂：“有点奇怪。”
“奇怪……”奥利安没预料到这个情况：“我摸自己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啊？”
“你轻轻挠自己时也不会有感觉的。”
“是这样吗？”
流水有点无奈：“你没摸过你朋友们的吗？”
“D会打我。”
奥利安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他将手指伸到最里面，指尖轻轻戳到缺口最里处的隔断层上。
“我知道……”奥利安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轻微颤动：“这后面是火种。”
“是啊。”
奥利安又问：“你觉得变形齿轮会让火种也变大吗？”
“……”流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他。
奥利安换了个问题：“你觉得……我有过变形齿轮吗？”
“……”
——这就是麻烦之处。
他真不该让他知道的。流水脑膜块有点疼。
这会产生很多麻烦，这会让他……算了，他还是先转移话题吧。
流水撇过头说：“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发表一个捐赠协议。我会询问那些有齿轮的人们：在你们死亡后，你们是否愿意将自己的变形齿轮捐出来。”
“但这意味着我需要告诉世人：变形齿轮是可以共用的。”
“这会加深矛盾，会发生无齿轮者聚集起来掠夺有齿轮者的齿轮，或许还会产生器官买卖。”说到这里，流水侧过头，与奥利安对视。
“所以，我也想过：为什么变形齿轮不是人人都有的呢？”
“我寻找过，奥利安。”流水强调：“我寻找过，但我没有找到其他的变形齿轮，或许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变形齿轮就是有限的，有的机有，有的机没有。”
奥利安看起来有点失落，他伸直手臂，将流水拉远了，认真的记住流水的模样。过了一会后又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谢谢你，寒流。”
流水觉得他的拥抱有点挤。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推开奥利安。他把下巴搭在奥利安的肩甲上，后者系统里置换出的气体扑在他的后脖子上。
“……”还是好痒。
拥抱了一会后，流水开口了：“奥利安，我知道你很想要变形齿轮。”
“如果我要死了，我会把我体内的变形齿轮取出来，然后藏起来。”
“到那时候，你得去找到我的尸体——你会在我的尸体旁边找到变形齿轮，那是我给你的礼物。”
“……谢谢你，寒流。”奥利安把流水放下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一直活着，我喜欢跟你聊天。”
“奥利安！”这声呼唤不是流水发出来的。
“D？？”奥利安猛地抬起头：“D来了？！”
他惊慌失措：“他怎么找过来了？！”
D-16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似乎在接近这里：“奥——利——安——？你哪去了？放风时间结束了，黑云通知我们这循环的工作量要增加了，艾丽塔队长决定在今天多干一会。”
“糟糕！”奥利安手忙脚乱的在休息室内寻找躲藏的地方：“我得先躲起来！”
“不对！”奥利安又开始扒拉自己的胸甲：“我得先把齿轮还给你！可恶，这东西怎么取出来的！”
“冷静！”流水扯来一个防尘布，他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来不及了！他马上要进来了！你先变形然后趴在角落，我把布盖在你身上！他不会发现你的！”
“好的，好的，变形！”奥利安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厕所里便秘：“变形！变形——！寒流怎么办它不听我的！我变不了！！”
“你再努力一下！！”流水有点破音。
“吱嘎——”休息室老旧的大门被推开了，这大门锈的不错，起码能拦住D-16几秒。
但也只是几秒。
流水已经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盖布了，但等他转过头，他看见奥利安变形了。
——只变了一点。
他的头成功缩进了胸甲里。
“……”流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变形状态。但已经没时间吐槽了，他把防沉布盖了上去。
身后，D-16已经进入。
“抱歉，打扰了，我想问一下——”D-16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看着流水，表情从疑惑到茫然再到惊恐。
奥利安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结果下一秒就听到D-16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喊了一声：“流水？？”
D-16走近了，他看着流水，语气更加震惊：“流水？？？”
“是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D-16靠近流水，他瞪大光学镜：“这些天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被杀害了——因为你先前的那些言论。”
先前的言论？是的，流水先前的确跟D-16说过什么。准确的说，他们两个是吐槽搭子。
D-16天天吐槽黑云不讲道理奥利安四处乱窜浑身使不完的牛力，流水日日抱怨工作艰难矿工人生如同狗屎一样毫无未来。
“……也不算是。”
流水在回忆。
他之前跟威震天说过很多，例如“反乌托邦”言论，是的，他想D-16描述过过反乌托邦，着重介绍了它的性质——比如“阶.级化”。
他说：他觉得他们经历过筛选和调整，有的人得到了“加”有的人得到了“减”，所以有的人能打能飞学什么都快，有的人胸口空空甚至没有变形齿轮。
他吐槽：哈哈，真他渣的无语。
D-16这时候打断了他，并向他强调到：他们的努力一定会有结果的，他天天努力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升职成为最高级矿工，然后当上矿场的管理者，这样他和奥利安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流水反驳说：不会的，我们没有变形齿轮，先天上的缺陷意味着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被真正认可，它束缚了我们的未来与可能，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我们只会烂在矿洞里。
D-16盯着流水：“……”
流水执着的看着他：“……”
当时的气氛其实已经有些火药味了。
或许是性格原因，又或许是出于对D-16的坦诚……
总之，流水讲的时候毫无顾忌，甚至思维发散到怀疑御天敌就是背后的操手，为了让铁堡发展如他所愿剥夺了一些机的器官——变形齿轮。
当时还是御天敌终极迷弟的D-16听此直接就是一声怒喝然后与流水打了起来。
流水打赢了。
不要小瞧拳王系统的威力啊。
但D-16因此决定生闷气一天，一天之后再跟流水聊天。
——当然，如果流水肯先解释的话，他愿意听流水说话，毕竟流水起初不知道他对御天敌的崇拜程度。
最终，他会以一句“你有你的理解我也有我的爱好，我们互不评判彼此的爱好与理解”结束这次争吵。
可惜，他没有想到，流水在当天晚上就被黑寡妇抓住了。
所以，D-16再没看到过流水。
——直到现在。
我的天，我现在灵感爆棚，今天直接把一大半剧情都想好了……
等明天再更一章，我要展示流水的另一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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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起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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