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我正打算把刚才发生的事写进日记，天啊我真的告诉你了，比我想的要早，但我觉得等我写完，结论会是我很高兴，而且松了口气。我太想告诉你了，有时候我感觉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CK：对了，记录到跟路易斯重新合作的部分的时候我想起了你，其实我希望你会介意。对不起，这太恶劣了，但我会为任何你还喜欢我的迹象高兴。
CK：知道吗，我真的用了不少文字分析为什么我不喜欢看到你和科纳在一起的照片。我认为有40%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正在做的事，我知道那实际上是一种牺牲。你为了帮我和妈脱身编织谎言、暴露**，放任别人把你当作谈资，即使这是你已经习惯的生活方式，我也不希望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30%是出于嫉妒，即使你们的关系不是真的，我也嫉妒科纳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得像是他拥有你。剩下的30%，好吧，我承认我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你**的时候性感极了，这在你是蝙蝠侠的情况下可看不到。
BW：我后悔给你一个在北极也有信号的手机了。
“我闻到了求爱的气息，但我不知道它的源头。”阿尔弗雷德慢悠悠地说，他的推车上有整篮新鲜的食物——给真蝙蝠的，“噢，我想起来了，蝙蝠□□季即将来临——洞顶飞的那些蝙蝠，无意双关。”
CK：我尊重你的边界，但如果门里的人打算假装我不存在的话，我还是会去敲门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布鲁斯咕哝，“离开坟墓后他一直处于受伤无助的状态，社会关系几乎完全被切断，移情，还有吊桥效应。我是唯一跟他双重身份都有联系的人。”
“恕我无法苟同，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忙着用网兜进行投喂，导致蝙蝠洞里充满扑扇翅膀的声音，“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假定别人只有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会爱您。”
布鲁斯哼了一声，“对任何人来说，爱上谋杀自己的人都是出了问题的鲜明指征，我们上次遇到的这种人还是哈莉?奎因。”
“但愿您不是打算把自己跟小丑归为一类。”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严厉了一些。
超人的出现在蝙蝠电脑前，披风飘扬，面色凝重地注视着远方。布鲁斯已经有一阵子没打开过这个投影了，他设计了它的每处细节，超人尚在墓中的时期，他曾夜复一夜地将它当作告解室，投去言辞或无声的忏悔。现如今，他却对它感到陌生，难以把它与那个向自己热烈告白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不，只是……”布鲁斯记得自己曾被蛊惑般伸出手去，直至手掌穿过红披风的虚影，他此时已经知晓那异星布料的触感如何，“我不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我感觉有一部分的我还在祭奠他，这对他不公平。”
“克拉克少爷是那个提醒您面向未来更重要的人，也许您可以考虑扩大这句话中‘未来’的范围。”
布鲁斯扬起眉毛，扭过头去，“别告诉我你又改当媒人了。”
“不。”阿福放下网兜，同样望向超人的投影，再开口时，他听上去就像正跟克拉克面对面谈话一样，“我只是个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幸福的老人罢了。”
CK：我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就算还不能是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至少当成平等的朋友，而不是某种被监护人？你对待其他人从来不像对我这么小心。我注意到你这阵子没那么小心了，这很棒，但还不够，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是放松的，比跟其他人待在一块儿更放松，因为我们更了解彼此，至少你肯定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我病了，你为了帮我康复付出了那么多，我没有立场嫉妒，但我嫉妒你喜爱的每个人，甚至包括你洞里的那个投影，就像它抢走了你关注我的时间。
恶作剧的冲动来得猝不及防，布鲁斯输入“我现在就看着它”，点击发送。
CK：太过分了，你是个坏人（badman）。
BW：错，我是蝙蝠侠（batman）。
迸发出笑声时，一阵思念蓦地击穿他的身体。他希望克拉克在这里，想观察克拉克脸上鲜活的表情，想亲耳听见克拉克对他设立的祭坛发表的评价。他体内出现了一个新的空洞，布鲁斯意识到，不同于氪石长矛凿开的满是剧痛和悔恨的那个，散发出温暖的渴望，无法用幻影来填满。
阿尔弗雷德开始以一种莎士比亚式的腔调感叹“年轻人啊，多么年轻”之类，布鲁斯起身接手了他的活儿，在手机又振动起来时抑制住拿起它的冲动，默数到十。没问题，他不需要再对克拉克的每条消息严阵以待、做好听见对方宣布放弃人类或离开地球的准备，他也不需要担心是玛莎遭遇了紧急情况，因为克拉克会赶到。工作中收到私人消息，他会做完再查看，这就是他的日常风格。
好吧，投喂蝙蝠算不上什么“工作”。就当是个小测试：假设他正在工作，他收到了一条私人消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中有谁正面临可预见的危险或精神创伤发作，所以他会想要……
立即查看，因为信息可能是克拉克发来的。
老天。
“布鲁斯少爷，您喜欢什么花？”
“为什么问这个？”
“婚礼是很复杂的，越早准备越好。”
“你被解雇了，潘尼沃斯。”
“那么但愿您会支付一大笔封口费，韦恩先生。”阿尔弗雷德伸手关掉投影，“足以买下您所有黑暗又浪漫的秘密。”
克拉克不希望肯特记者的复生太过引人注目，但路易斯坚持拒绝独占署名，于是他提出用“卡尔?康”作为笔名。布鲁斯给他准备了足够可信的脑部损伤医疗记录，他在佩里那边没受到太多刁难，延迟复工请求也得到了顺利批准。相较而言，反倒是回斯莫维尔要困难些，许多关心玛莎的人都目睹了她埋葬自己的儿子、沉浸在哀恸中。
“不过他们最终好像还是决定相信，当时棺材里装的只是个在我昏迷住院期间被误认成了我的可怜人。”克拉克告诉他，“我有时候觉得他们其实知道……在斯莫维尔这样的地方，邻居之间几乎不可能真正瞒住什么。”
阴霾爬上克拉克的脸，布鲁斯知道他又一次想起了乔纳森。决定，或没能立即决定，都是瞬间的事，遗留的后果却如同哥谭漫长的雨季，在每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将你淋得透湿。如果他在看见乔?齐尔的枪口时没有尖叫，父亲和母亲或许就会镇定一些，乔?齐尔也就不会被激怒扣动扳机；如果他没有以为迪克还会服从他的命令留在原地，强行把迪克带在身边或是放弃任务留下，那么迪克或许会恨他，却不会落入小丑手中……这些都是他们注定背负着活下去的东西。
“沉默的隐瞒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公开展示超能力，他们也没办法保护你太久。”
“我知道。”克拉克叹息，“但我希望他能认识你，如果能和你一起站在他面前，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是。”布鲁斯说。
他任由克拉克靠在他肩上，两人并肩坐在玻璃房的露台边，面对着雾气蒸腾的湖面。这肯定超过了友谊的界限，但从他因为克拉克抱怨房子里他的味道正在消失而开始找各种理由造访时起，那条界限恐怕就没多少意义了。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占便宜，他心里清楚，他继续享受被克拉克需要的感觉，鼓励克拉克依赖他，却不做任何负责任的表态。
克拉克直起身，挪开到朋友之间的距离，“佩里想做个专题，在超人逝世三周年以及超人已经复生的当下，人们能够也需要更加客观和深层次地探讨超级英雄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
“不错的主意。”布鲁斯中立地说，“正义联盟正在扩大，还有更多年轻的超能力者跃跃欲试，我们没法监控所有人。他们迟早会失误，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这已经是全社会必须直面的问题了。”
“我喜欢你的乐观。”
“乐观是蝙蝠侠的通行证。”
他们的交谈漫无目的，先是聊起了大都会广场上的超人雕像，克拉克仍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它，他愿意从美学角度予以欣赏，但总觉得那个神圣而悲悯的巨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时常有人试图拍摄它和超人的合影，超人复生后围绕是否保留纪念像一直存在争议，超人的表态是尊重民意。然后话题又来到哥谭的雕像，布鲁斯告诉克拉克，老城区的滴水兽全都有名字，大部分起源于帮派之间的暗号，譬如“在老约翰指着的地方交易”，经年累月之后成了本地居民的内部笑话。说起内部笑话，克拉克就很难忍住引诱布鲁斯讲堪萨斯俚语的冲动，他兴致勃勃地谈论丰收节，布鲁斯知道斯莫威尔每年都举办苹果节，玛莎一直骄傲于自己的苹果派比赛冠军。
“妈觉得你还在生她的气呢。”克拉克显然对布鲁斯猛一激灵的反应感到好笑，“我跟她说她想错了，她不相信。”
“我有什么理由生她的气？”布鲁斯诧异地说。
“我们刚重新开始联系那阵子她心情不好，之前她努力保持冷静等我回家，但是……”克拉克内疚地停顿了一会儿，“她不想冲你发火，但她控制不了，所以她‘走开’了。她和爸就是这么教我的，当你即将伤害别人时，先走开，想清楚自己要不要那样做，以免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对你们的任何‘帮助’都是……”布鲁斯截住了自己的话，类似的争论已经发生过太多次，这个话题上他跟玛莎和克拉克没可能达成共识，“我需要假装我去堪萨斯都是为了科纳，为了把故事编圆，跟他分手后至少一段时间内避免此类行程也是必要的。”
“她说你的短信也很冷淡。”
“我遵守社交礼仪感谢她的问候，让她这么想我很抱歉。”
“如果她知道你为此抱歉的话，会更抱歉的，所以不如我们直接打断这个循环怎么样？”克拉克殷切地说，“就这周末，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可以带你飞过去，就不会有机场记录的问题了。”
他，和克拉克，一同出现在玛莎面前。布鲁斯不确定克拉克是否在听他的心跳，但这个距离下，他的反应不必听也一清二楚。
“这不是要求。”克拉克立刻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会去告诉妈你没时间。”
就现在，作出决定。
“真的没关系，布鲁斯。”克拉克又道，方才的那一丝失望也被隐藏了起来。
“假设我要去的话，”布鲁斯清清嗓子，“我该以什么身份去？”
克拉克花了几秒来理解他的意思，布鲁斯注视着他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喉结的滚动，眼神的闪烁，嘴角和肩膀的紧绷。
“她知道我这边的情况，而且按她的话说，比起养大一个有超能力的外星宝宝，爱慕同性真的不算什么。”克拉克耸耸肩，但与布鲁斯对视的片刻，他眼中还是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喜悦和期待，“所以……什么都行，布鲁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