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我最近重新跟路易斯联系了，她在调查的莱克斯工业新能源项目舞弊案跟我这边的走私违规化学品的事合流了。
布鲁斯肆无忌惮地在董事会议上拿出手机发起了消息，与年轻时相比，如今他这么做最多招来一两个不耐烦的白眼，会议节奏几乎不受影响。
BW：我猜猜，她查得太深，对卢瑟和她自己的安全都造成了威胁。
CK：她一向如此。我阻止不了她，好像只能加入。
布鲁斯都能听到克拉克那种无奈而充满喜爱的语气。有些事依靠超人的干涉无法达到最好的结果，但由一篇手术刀般锐利精准的报道唤起全社会的关注，却能成为改善的契机。克拉克正逐渐找回自己当初选择成为记者的理由，所以顺理成章地，他也会重新看到自己爱上莱恩的原因。这证明他的恢复进度又上了一个台阶，非常好。
CK：她说等文章出来她可以把第一署名送给我作为欢迎礼物，我还没想好。
BW：她真慷慨。
CK：但你还是我的最爱。
连一贯不受任何打扰的塔玛拉也被布鲁斯的笑声打断了，布鲁斯诚恳地对她道歉，她不卑不亢地接受，然后将PPT翻到下一页。这姑娘最近正开足马力证明自己能接卢修斯的班，布鲁斯相当看好她。
CK：对不起，太过了？
BW：放心，我已经过了会为这种话昏倒的年纪了。没有什么是我没听过的。
CK：我在考虑怎么解释我失踪了那么久。目前的想法是起初的一年左右我在养伤，等我终于记起自己是谁，我决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我可以假装我收集现在这些线索花了比实际上多三倍的时间。如果我能带着一篇文章回去，佩里大概会更欢迎我一点。
布鲁斯对于谈及有关克拉克?肯特复活的话题一直非常谨慎，即使近几个月明日之城似乎开始赢回自己英雄的偏爱，玛莎也每周都能见到自己儿子了，他还是不想操之过急，毕竟克拉克仍然每两三天到玻璃房或红太阳房消磨几小时。结果克拉克自己悄悄制订了成熟的计划，判断布鲁斯只需要被告知，而且莱恩似乎促使他下定了决心。
盲人重见光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盲杖，这是自私又刻薄的老家伙的想法，但反正超人也不能读心。
CK：你不赞成吗？
BW：这不是我该发言的事。
CK：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当然有权发言。
BW：如果你觉得你准备好了，我至少能确保你不会因为死了一阵子被解雇。
CK：别再提醒我你快成为我老板了。
收购星球日报更多是预防性质的，但如今看来恰到好处。也许克拉克不喜欢在另一份工作上成为布鲁斯的下属，但肯定会同意这比受制于卢瑟强。
CK：其实我不确定，但我大概一直都没法确定。我已经想念我的工作了，所以我想试试。
BW：那就放手去做吧。
CK：我这边结案估计还需要一个月，然后收获季我得回家帮忙，你觉得十一月正式宣布怎么样？
BW：就像大都会的圣诞节提前了。
CK：我不觉得肯特记者复活也能有这种效果。
九月中旬是玉米，十月是大豆，正巧与超人遇害同月，克拉克将回到被布鲁斯和卢瑟破坏前的生活。布鲁斯得确保它不被打扰——至少，必须给克拉克留出专心适应的时间。三个月足够布鲁斯给卢瑟找点儿麻烦了，也许他可以联合星城的奎恩，顺便提醒那家伙如果绿箭侠坚持把山羊胡露在外边，戴面具完全是多此一举。
CK：谢谢，你的支持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CK：我在孤独堡垒，刚写完一篇日记。我很想你。
“韦恩先生，”塔玛拉再次停下讲述，“这部分需要我进一步解释什么吗？”
“非常抱歉，塔姆。”布鲁斯举起一只手，“关于政府招标，我确实有一两个问题……”
直到会议结束，被他扣在桌上的手机也没有再次振动，显然这回克拉克不认为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布鲁斯提出明确要求后，除任务中的紧急救援外，他们之间没再发生过未经允许的触碰。根据克拉克跟其他人的互动，布鲁斯可以肯定他的社交能力恢复得挺不错的。有可能对克拉克来说告诉一个朋友他很想对方属于正常行为，但他知道布鲁斯的……情况，而且过去一段时间都跟布鲁斯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也许克拉克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也许克拉克觉得已经过去了，也许……克拉克就是那个意思。布鲁斯的确留意到了克拉克投过来的那些视线，还有某些短信中试探性的弦外之音，但他也确保了克拉克清楚他对此的观点。移情没有对错一说，是完全正常的现象，然而由此开始的关系将是彻头彻尾的灾难。如果他的记忆没出毛病，当时克拉克表示了赞同。
BW：现在你确实该说话小心些。
CK：我只是说我很想你而已，这就是事实。
CK：不是你鼓励我用写日记的方式来识别和释放自己的感情吗？
BW：这不是你的日记本。
“新的封面女郎？还是封面先生？”一名年轻董事凑到他旁边，布鲁斯及时侧身挡住手机，“又或者之前那个让你出了柜子的科纳？听说他在东海岸都成明星了，到处跟别人讲你们的那些风流事迹。”
科纳的故事是自己发现韦恩心有所属后毅然分手，韦恩则随意报出了一些过去绯闻对象的名字，于是故事很快变成韦恩本性依旧导致这场闹得满城风雨的恋情以悲剧告终，科纳也赚足了关注和同情分。对各方而言，这都是个圆满的收场。
“不，是你父亲。我不认为他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查理。”布鲁斯亮出最具冒犯性的笑容，走进电梯。
CK：我能去见你吗？
BW：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
CK：拜托，我在努力不偷听你了。我想亲眼确认我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这又是什么意思？布鲁斯皱起眉头，对自己产生的联想没有一丝好感。
BW：韦恩大厦楼顶。
CK：到了，你的电梯好像有点儿慢。
“去你的。”布鲁斯咕哝，启用管理权限，让电梯直达楼顶，同时启动附近的电磁干扰系统以免无人机意外拍摄到他跟超人交谈。
但站在楼顶的是克拉克——真正的克拉克，穿着堪称审美灾难的超大号格子衬衫（到底哪里在生产这样的衬衫？他要把那家工厂改成养老院）和长裤，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但他站姿笔直，没有缩起肩膀佝偻身躯来缩小自己的块头，所以也不完全是那个克拉克?肯特。
“我回了趟我以前的公寓——严格来说，是我和路易斯的公寓，只是她早就搬走了，我们也已经结束了。”克拉克解释道，“我知道你把它留下来了，但我没想到会那么……原样，简直像封在了琥珀里。”
“迪克死后我就是这么做的，直到那场火灾都快十年了，我也不知道原本他的旧房间会那样多久。”布鲁斯说，克拉克脸上浅淡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这就是我应对失去的方式——努力保持一切不变，自欺欺人，假装他们还会回来。我父母死后那阵子我甚至不愿意理发，你应该能找到一两张我长发时期的照片。”
“为什么你要这样攻击我？”这种委屈放在超人身上活像拙劣的模仿秀，但对克拉克来说就很合适，真见鬼，“我只是说我很想你而已。”
“我只是在陈述我的一段人生经历而已，如果它攻击到你了我很抱歉，但我确实就是这样，就像你想我了一样真。”布鲁斯干巴巴地说，“所以，你是怎么这么快飞过来还没把这身衣服烧了的？”
克拉克拉开衬衫前胸，那个金色S型标志简直要像一列火车那样把布鲁斯撞飞了。“带过来换上的，我在重新适应。”
“好吧。”布鲁斯只能说。
“我想知道我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相信我的感觉是真的，还是说你的目的就是否定它？”克拉克松开自己的衣服，没费心重新扣扣子，“如果你担心我还没恢复，不想占我便宜，这我尊重，而且我发誓我在尽力改变了。但如果你只是出于某种愚蠢而高尚的理由想赶我走——”
布鲁斯截住他的话，“你的恢复是你的事，你需要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但你不能把恢复想成……某些事的条件。这不是能交易——”
“当然不是！”克拉克似乎难以置信得快笑出来了，“交易？用我恢复正常换什么，你的吻吗？哪项听起来像代价？”
“我在说，你不能预设自己会从恢复健康的过程中得到恢复健康本身以外的东西！”布鲁斯厉声道，“也许你觉得一旦我确定你有首肯的能力就会跳上你的床，但我搞那些心理学玩意儿不是为这个！”
“我……我没那么想，我是说，也许我有点儿希望你会……”操，为什么氪星人也会脸红？“但我没有哪怕一秒觉得你做那些事是有目的的，我永远不会用这种念头侮辱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在我恢复成我自己之前，你不会真正地听我说话，这让我很生气，而且确实成了我的一部分动力。但本质上，我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也一样。”布鲁斯说，“无论其他人告诉我多少次某些事不是我的错，甚至我自己也知道不是，但我就是需要做些什么。我不希望这对你产生压力，因为它只会反作用于我自己。”
“真奇怪，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好。”克拉克笑了，摇摇头，“我不是这里唯一有问题的人，我想过，也许你对我只是愧疚，或者大部分是愧疚，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也许你其实需要我好起来的过程多过我好起来的结果，我是你抒发愧疚的出口。”
不。布鲁斯咬紧牙关，他的感情也许一团糟，但他决没有任何拖慢克拉克恢复进程的意图。不如说他已经担心自己会不小心造成这种效果担心到精疲力竭了。
“但我已经决定了，这些是你的问题，你需要搞清楚自己的想法，而我需要的是，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知道它是真的。”克拉克摊开双手，双眼在哥谭阴暗的云层下闪闪发亮，“——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健康、最顺理成章的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