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酒宴,宴请的是几位将军和自己人。
酒宴开始不多久,几个将军先约着到了,夏侯惇想起旧事,他和坐在对面的夏侯渊讲起边让,谈起荀彧被其辱言这事。夏侯渊听了是听了,说了一句‘哦,我知道点,那人嘴欠’,然后就开始喝了点酒。那时候曹洪在场,听了却惊,说着还有这事情?
夏侯惇又接着在场上说,说他从某些官吏那却知晓了那边让极傲,辱曹操乃阉人之后、还辱荀彧跟他是看错了眼这事。
“谁借他的胆子,他敢!”曹洪听了,这下气愤不已,当即用手狠捶了桌面,只听那哐当一声,桌面竟好似有裂缝。这厮和荀彧同是世家,他都敢说荀彧是看错了眼,那把他们这些跟随曹操的兄弟们怎么看,简直是不言而喻。
“我看他是天生熊心豹子胆。”夏侯惇骂着,还大骂那边让是鹅心犬眼。
这事情渐渐发酵,最终传了曹操的耳朵里。
曹操整理好一切便出来了,他笑着,本想着和先来的几个兄弟打招呼,却发觉几个人像吃了火一样,火气大得很。于是曹操疑惑了,问是什么事让他们这般模样,这才听夏侯惇说,他知道了什么情况。
“那边让说我是阉人之后?”
曹操大笑,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可能是笑得厉害了,他还捧腹,甚至打了个嗝。
“我要不是阉人之后,哪里来的富贵享受。”曹操见惯不怪,朝着夏侯惇走过去,又是夹着一块肉给夏侯惇,很是没所谓,还拍了他的肩膀,宽慰他说:“当被狗咬了,理会他做什么。我没有他们那些士人这么穷讲究,我是毛头小子的时候,父亲给我肉吃给我酒喝,没饿着我不是?虽然名声不怎般,但我也算是要什么有什么,看谁不爽就欺负谁。噢,其实这边让倒是提醒我,我现下好歹也是个兖州牧,得请父亲来享受享受。我得告诉他,我曹阿瞒早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我是得当征西将军的人,这回可得轮得他来敬重我了吧!”
曹操一嘴醉气的,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在宽慰人,夏侯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皱眉不言,先吃了碗里的肉,曹操笑着说这才好嘛,多吃肉,又趁热夹一块肉回来到自己的碗里,捧肉咬了下去。接着,曹操又从柜子的书简里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夏侯惇,叮嘱道:“是得叫他来,这封信给你,你得空帮我寄给父亲。”
夏侯惇把信取了过来,说了声“伯父得该享清福了,我明天就寄”,然后把信收起来。随后,他又觉得自己没有把话说完很是不爽,抬头看见曹操,就气说着:“我知大哥你心胸宽广,可那厮简直可恶,你不知他还说了什么!他说,那荀彧弃袁绍来投奔咱们,是弃明投暗!”
这是什么个意思。曹操当即一动不动,笑也一点点收敛起来。他想起袁绍曾经压制过他的那些日子,又想到他虽占据兖州,可富饶自也是不比冀州。曹操开始压抑了怒气,他想,荀彧那看不起袁绍投他来,闲话也是旁人能说的?
“狗眼看人低呗。”曹洪纳闷,喝了好几杯酒,见夏侯惇提到后,翻了白眼,又对曹操说起来:“他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也不看看兖州现在是谁作主。”
“说起这个人,假清高。”夏侯渊原本只管战场上的征战,对这些闲言碎语不感兴趣,不过见众人都谈起这个话题,想了想也掺了进去。夏侯渊这时候看向了曹操,问他:“大哥就任他这么说下去啊?”
曹操知晓夏侯渊的性子,便多问了一句,他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的,是夏侯惇说的?
夏侯渊却大笑,说道哪里是,他原本也不知晓,是听兖州官吏里说的,那些人都知道边让反曹操。其实边让说得哪里止这些,那厮嘴巴似瘪弓毒箭,整天暗下刺人,骂得难听。
“边让还说阉人没命根的,兖州迟早更主,他还说鲍信是大哥你故意害死的。”夏侯渊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都什么话,听着就恶心,他怎不自己去战场打黄巾军去?”
“他还敢说这种话!什么狗屁名流,黄巾军来的时候唯唯诺诺,等大哥冒死、兄弟几个拼命平了黄巾军,现在兖州是太平了,他这时候嘴倒是活了,舌头长了,风凉话是很会说。”夏侯惇一听,又是握拳,他愤恨,当即喊道:“我迟早把他的嘴巴撕下来。”
“得等大哥的意思,大哥是怎么说。”夏侯渊把目光看向了曹操。
接着,所有人也把目光都放在了曹操身上。他们看着,曹操神情凝重,他这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手抬起来指着东边,目光也看向了门处,他语气平静。
“边让是世家大族出身不错,只是富贵活着不好,偏来逆我,便是可恶。说我便罢了,可他也配提荀彧、提鲍信?他的恶语,竟在兖州官吏间四处流传,用意实在恶毒。到时人心背向,那我地位何在,怎治兖州?他既爱当标杆,喜四处宣扬,我也不妨杀一儆百,一了百了。也叫那些官吏知道,当今的兖州牧是谁。”
随后,曹操的右手重敲了桌子,桌面上放置的筷子松落,滚动到了桌面下,发出‘咯当’的声音。
今日鄄城风和日丽,兖州牧下了一道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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