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之态并未胁到陈宫,他目光坦荡荡,当即向曹操作揖,道:“主公之前已征徐州,现下兵马粮草不足,前征恐粮草尽失,此乃一不可;主公于兖州根基不稳,杀边让已失士心,现要远征徐州,恐祸起萧墙,此乃二不可;自古出师必兴义军,先前陶谦攻任城,是他先不义也,主公率军征讨乃情理中事,此次再征徐州,主公师出无名,将士非会为你尽力,此乃三不可。”
陈宫冒死相劝是一片忠心,所言也不差。荀彧看得透彻,陈宫所言,也是他所思虑之事,只是陈宫却直说,他却有所顾虑。他心忧,陈宫此言过于冒进,曹操未必听得进去。
果然,这一片忠心惹了曹操愤恨。曹操以为,他将陈宫当至交好友,素日待他不差,并非亏待他,如今他父被杀,同兖州人的仲德不有驳,文若也都未说话,他竟对他说不可征伐,岂非不是对他有所意见。陈宫,他是对他杀边让耿耿于怀?可笑至极,他边让辱他,他得忍耐,他陶谦杀他父,他还得忍耐?
他有血气,非是死了!
曹操被陈宫所言激愤,当即道我意已决,休得再议。陈宫足智多谋,曹操本想携他前去徐州,只是他如此相言,既他不愿征伐,那么又有留他下来的意思。
“公台既如此心意,那便留守东郡罢。”曹操安排好陈宫的去处,又看向夏侯惇,对他道:“我既去徐州,州中事宜便权从文若,你需细听,不可莽撞。”
夏侯惇应下,当即也向荀彧作揖,荀彧也回礼,也请曹操放心。
留守之事便如此定下。
荀彧知劝不动,也便认真去备军中粮草。
当夜,荀彧回府。荀衍相告于他说,志才来了一会,荀靖叔父与他在下棋。荀彧当即欣悦,连忙要相见。志才与他是同窗,他知戏志才之谋非凡,也想曹操既去徐州,身边无一谋士,恐难从事,于是他前去问。
待荀彧至内室,二人刚下完棋,荀靖见荀彧寻戏志才有他事,并不阻扰,道乏累了先去歇息。这时,戏志才方才转头看向荀彧,面带微笑,与荀彧互作揖。
戏志才面朗沉稳,他知荀彧有事寻他,不曾有急,便直接问是何事。
“瞒不住你,是有相问。州牧父被杀,他此去徐州,我与一干谋士留于兖州主事,明公身边无一谋士出策,我恐他行事不智,不知志才有意前赴否?”大军即将开拨,时不我待,荀彧直接相问,他有荐他的意思。
戏志才听了正是大喜,当即便道“我之谋地也”,直接应承下来。荀彧见此,也是安心许些,却不知这一切,都让某人见去。
郭嘉刚进来,恰和二人目光相对,郭嘉眼里皆是笑意。
“奉孝亦在!”
戏志才见了郭嘉,笑逐颜开,又问他说一同下棋之事。郭嘉却凝他眼,与他说得先投壶,若他十行有九,便腾出时间与他下棋,否然就算了。
“志才他方才来,奉孝这是——”荀彧觉他为难人,但郭嘉笑而不语。
荀彧想帮忙,偏戏志才不领,就听郭奉孝的话,当即笑着点头,二话不说应下,即刻又与荀彧作揖别,就同郭嘉去了后院投壶去。郭嘉临走时,转过头,意味深长看了荀彧一眼,可荀彧却并未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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