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弹得极好,清儿萧音也不错。”曹操当即便赞,随即唤荀彧来坐。
荀彧道谬赞,他正拂衣间褶皱,起身坐去曹操边上,却闻马嘶鸣音。许些人向马处看去,见了来人夏侯惇匆匆下了马,面容苍白,神色慌张。
夏侯惇也不拖延,速速来了曹操前,连道了两声“大事不好”,曹操惊,只觉得心怕,连忙站起问他是何事。
“伯父和曹德被陶谦给杀了!”
夏侯惇心中急切,话一落,指了徐州方向。
曹操怒目瞪,刚站起身,却又觉得头晕目眩,只觉气冲丹田,火入心尖,眼前一片漆黑,脚轻悬,竟是直接倒了下来。旁边荀彧赶紧搀他,曹操方才踉跄一二步,却也站不稳了。荀彧搀得大部分的重量,人还摇晃,赶紧唤人来帮忙,这时曹昂迅速上前搀着另一只手,近前的丁夫人一见心慌,赶紧先走来,连唤几声“阿瞒”二字。
荀彧心忧,他腾出位来,请上前的丁夫人搀好曹操。随后荀彧上前,面对焦虑不安的面前人,轻拍夏侯惇的肩,问他:“你别心急,是如何得被杀了?你慢慢道来。”
“伯父路徐州,或是身上所携钱财招摇还是怎的,让陶谦给认得了,我们打他徐州,陶谦记恨,恐是如此则派兵杀了伯父,士兵来传,已是早时的事了。”夏侯惇气愤,但他仍有几分理智,就与荀彧说:“最先得了消息的陈宫唤我赶紧来传消息,问大哥的意思,也不知大哥现是如何了。”
话毕,夏侯惇就急着要去看曹操如何,却见曹操在深呼吸,惊得不清。
荀彧心有思虑,可他作主不得,当下也看向攥着衣袖的曹操,他被丁夫人与曹昂相搀,面色苍白,右手紧按在胸口处。曹操心中愤慨,父亲被杀,心忧万虑的事情到底发生,他陶谦袭他,所以攻之,奈他千般万般虎胆,怎敢杀他家父、家弟!
曹操虽震惊万分,他想陶谦定以此宣战,不过是树敌,他也不惧。此时他抬头,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一个个看去,知道所有人都待他下令。他握紧拳头,字字蹦出:“升帐,召所有人议事!”
夏侯惇领意,又担心曹操身体,又多看一二眼曹操。曹操心知不该让夏侯惇心忧,强忍悲痛,他咬唇,装一副面色如常,用左手拍了身边二人手臂,丁夫人与曹昂方是松手,曹操站了起身,愤怒溢于言表,他与夏侯惇说不得耽误,即刻去。夏侯惇方才安心一些,速速离去,连忙上了马。
曹操在原地,看夏侯惇作揖,随即上马速离,见马蹄声碎,他绝不可能回头时,只觉头嗡作响,觉身体要垮,于是左手按眉,后退了一二步。曹昂与一众人皆惊呼,曹操被曹昂搀了坐下。荀彧也急切,连忙走前来,轻呼了一声他。曹操却咧嘴,目色无光,但声音如常:“我无碍,走,我们骑马去军营议事。”
“阿瞒,还是乘轿去吧。”丁夫人叨了一句,却被曹操推迟,说此事不可拖延,他不会有事,只唤丁夫人为他处理好家事,他与荀彧及曹昂皆去军营。丁夫人见曹操执意如此,便多交代几句给曹昂,交代清楚了,方才放夫与子离去。
途中是三匹马行,曹操凝眉,一言不发,连是曹昂问候也不应。曹昂知曹操不欲言语,便也安静下来。
荀彧观其,也知曹操心中悲苦,也不问一言,原是家宴,本是其乐融融,子辈齐聚,儿女两全,却不想根毁仇人,父亲被人诛杀,此等事情如何不愤怒。荀彧沉默不语,他知此事必得有一定抉择,他与曹昂伴曹操走,直至军营。
曹操行于二人前,快步如雷,面色阴沉,狠挥袖入营内。此时,一群人皆作揖喊主公,曹操二话不说,直至桌前,当即拍案而言:“我欲攻打徐州!”六字,然问在场所有人之意,这所有人之中,狠戾的目光最先点了荀彧。
曹操是最知道荀彧良善,他也把最为回绝的目光给荀彧的所有驳言堵住。他直凝荀彧,目光间皆是无形的威慑,也是疏离,仿若先前待荀彧好的种种事情,都是云烟。
荀彧知自己躲不过,也不愿与曹操隔阂,于是也不温吞犹豫,或说荀彧本心一向不动,他抬头,直迎曹操目光:“既然如此,明公打算出多少兵力,彧好去准备。”
手下谋士陈宫闻言惊异,他本以为荀彧是最先带头抗议的,不想荀彧如此,他本还静待,想等荀彧说些什么。旁边的程昱却接连言道:“主公此去伐陶谦,必得重兵前击。”
程昱看得出荀彧以退为进的心思,但曹操狠绝之意,连他都看得出,荀彧此时不该触逆,程昱速速逆转荀彧的意思,唤曹操必得前攻,不得错时机。
曹操点头,细看了程昱一眼,见他言语之间并无不诚,便点头。他稍微思虑,看向程昱与荀彧二人,交代道:“是得派重兵。至于防守,文若留鄄城主事,你辅相助他,诸位家眷皆留鄄城,是命根底子,再如何不测,也得守住鄄城。濮阳,驻军之地也,重中之重,元让留下看着。”
荀彧知程昱出言之意,当下领了曹操的安排,程昱亦是作揖领令。夏侯惇原本是想上战场,又见曹操重视濮阳,也就作罢领令。
“主公!”程昱稳了荀彧,却管不住陈宫。陈宫见态已觉不可,当即上前直言相谏,与曹操说不可去。
曹操低头阴笑,问他:“公台,我父我弟皆被陶谦所杀,我为何不可攻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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