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开始挑唆了?
荀彧稳住心思,缓走进去,士兵们见荀司马来督公,各自提醒一句“司马来了”的话。荀彧的步子缓,可目光所至之处,皆是一片安静,个个抿住了嘴巴。荀彧见局势暂稳,又向台中看去,他见台中有一人在大言不惭,等他步去时,士兵自动退一条道来。到了台上,荀彧看见此人,原是从事中郎王楷。
王楷本激言,道夏侯惇驻濮阳,可此时濮阳却被吕布占了,吕布占领兖州乃大势。不想得忽下安静下来,等他回首,见一面容严肃的男子款来,他瞳孔泛大。他最知晓荀彧,本刻意挑了他不在的时候来,不想他却早到,心下惊慌,手一颤,赶紧向来人作揖,道了一声:“见过荀司马。”
“难为王中郎,也知我是军中司马。”
荀彧并未给他情面。他当即回头,命令士兵速去各尽其职。
可台下士兵却腾挪得极慢,台下诸人皆知荀司马虽严苛,但总是文人,身上无杀伐之气,不同有些将军,素日若有犯法,也不过是被骂两句,再领些军棍而已。此时听了从事中郎说了吕布来袭之事,人人忧虑,这是性命相关之事,都道吕布骁勇将军,如何敌他?又见荀彧清秀文弱,此时多有疑虑。
“荀司马何必顽固。陈先生已投吕布了,现下唯是鄄城固守。在下实是为司马忧,还望司马看清大势。”王楷仍笑,给足荀彧面子,低头作揖不曾起身。
荀彧面容沉静,他走至王楷身边,稍低头看他,见他手颤,知道他底气不足。于是他神态沉稳,诉他道:“惑乱军心,论罪该杀。你当你是明公的从事中郎,我便不敢杀你了?”
王楷原本以为荀彧乃文人,吓唬一二必好了,却不想荀彧说要杀他,反是他被吓到。他一惊异,又速速与他说,吕布着实要率军攻来鄄城,也的确是大势所趋,司马不必苦苦坚持,现若杀他,明日被杀的便是荀彧自己,他唤荀彧万不可迂腐,必得三思而行。
荀彧不苟言笑,他知此时不该犹豫,他直接取出身旁一士兵的剑,置王楷头上,速划下他的发冠。随即冠落,发丝亦有一二缕在地。
头忽轻,原是冠落。王楷惊怕,吓得连连后退,最终坐于地面,臀部着地。
“吕布还未来,竟有宵小敢自乱阵脚。即日起,谁敢再动军心,就让他犹如此冠。”荀彧皱眉,继续下令道:“别让他讲话,扣入牢中。”
士兵不敢耽误,随后便有一二士兵把惊慌失措的王楷扣住,不由得王楷辩一二,就速按住嘴被带走。荀彧此举是杀鸡儆猴,其余士兵不敢多留,只怕这刀下一个砍的是谁的头,连忙去做事。
荀彧不知这般实况还需多久,他督工才一会,就觉头昏眼花,头痛难忍。睁眼前净是一片漆黑,还觉脚浮。荀彧知自己绝不能倒在军营,他怎可以身乱军心,于是托人督察,自己速安排一顶轿子,速回去荀府。
见到荀府牌匾,荀彧舒心,刚踩出轿子却脚软头痛,险些摔在地上,好是郭嘉刚要出门看见了他,连忙上来,搀他回府。回房途中,郭嘉喊他,他这是操劳过度,整日还顶烈日去督工,身子吃不消的,叫他别去了。
荀彧却道怎能不去,他若不去,军中不知得乱得什么样,可他话一说完,又是头痛欲裂,不言一语,一手捂头,蹙眉屈身。
郭嘉急切,连忙给他搀在榻上,让荀彧平躺下来,又给他盖被,轻声与他说嫂子正熬汤。荀彧点头,他唇泛白,头刺痛,已熬不过了,直接昏去。后来苏醒,也下不了榻,荀彧病得虚脱,意识不清,昏沉得很。荀衍特意请来名医,可只是道要养身,多休息。可荀彧缺的,最是时间。
荀彧第一日不在军营时,程昱来访,与荀彧在榻上商议局势,推演一番陈宫将所行,二人皆叹,只道不易,程昱又劝荀彧多加歇息,公文他会负责,荀彧了然,他自不会把自己的病态露于人前。荀彧第二日不在军营时,曹府丁夫人来访问荀彧病情,唐氏接待,说夫君病得厉害,丁夫人无奈离去。三日······三日不在,军中开始有逆反之人。
军中原本惊惧荀彧,想他日日督事,恐真让人人头落地,现又见他不在好几日,个个别有用心,喧嚣又起。已许多人暗探听荀彧病了,造谣者还传荀彧病重,半只脚入了棺材,许多别有用心,说要密谋迎吕布入城,当夜便有许些人暗在城防上下手,刻意露出防守漏洞,随着吕布攻占了大半个兖州后,反叛之风愈来愈烈,鄄城官吏的许多书信都向外流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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