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探望志才

“大哥和荀先生说什么呢!”

夏侯惇见曹操在荀彧身边,笑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倒是喊了他一声。曹操回他,道是没说什么,和文若叙旧,夏侯惇“噢”了一声,又问:“对了,今天怎不见戏军师?他应当来的啊。”

曹操一听就心道不好,但还是如实道来,与他说戏志才回来就病了,在家休息,他为他请了大夫去看。旁边荀彧一听这话,心下忐忑,又问是什么病?

“在军营里反复发作过,说是老毛病了。”曹操道。

荀彧听了,便不说话了,他心中满是忧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郭嘉曾经对他讲的话——戏志才少时得一场大病,后不得从劳事。

“我知文若忧虑,可也不好瞒你,现在文若知晓了,待会一同去看望?”曹操见荀彧目光凝滞,一副担忧的面孔,就问他。荀彧听了应是,又说待曹操午后醒酒了再去,劝既是要看望戏志才,不能再喝酒了。

曹操满口答应,又把自己拿来的酒壶递给夏侯惇去,夏侯惇乐意接了来。曹操坐回来的时候,还向荀彧笑,可他一笑,就打嗝起来,连是打不停。见此,荀彧抚他的脊背,为他顺气,想是喝酒喝得太快,又问他可还好?

“身体好得很,只是担忧你不好。”曹操看向荀彧,虽又打嗝,但又劝慰:“别担心。”

荀彧见他一边打嗝,一边还要与他说话,不免轻笑,亦点头。

这笑迷人,饮酒脸粉,心醉人眼底,笑时殷红,朱砂一般。在曹操的心底,比这些漫天飘的桃花,美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戏宅中,志才卧榻,他咳得厉害。

戏母满眼通红,为他熬来粥,粥稀得不行,但仍是家里能匀出最多的。她坐戏志才旁,搀他手,唤他多少喝一些。

“娘,我的身子,我知道。”戏志才咽一口水,随即撑着从榻上起来,却又咳得更厉害。

见儿如此,戏母眼中泪流,又唤他慢些,慢些来就是了。

“我无事的。”戏志才接来粥,又看向面前人,面色愁容,为她拭泪:“娘别哭了,你眼睛不好。我们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只是冬去春来,忽冷忽暖时会病,其余儿子好好的。”

戏母虽不哭,但是哽咽,她道:“我知你志向,也都理解,虽你体弱本该好生在家中养,现是出去辅事,娘也不怪。只是真见你这般痛,娘又觉得又是苦从喉中来,顿感白发生了。”

戏志才轻叹,拥母拍背,道:“是我不孝。”

恰此时,敲门声起。戏母擦干净泪,说她去就好,于是起身开门。

随即不久,戏志才就见到了三人来,这三人,是有主公、文若,亦还有郭奉孝。偏还是郭奉孝先坐他旁来,问他怎般回事了,这样憔悴。

“今日庆功宴后,我是回府一趟再出来的,奉孝问我何去,我便和他说你病了,他就一定要随我来。”见戏志才一脸惊异,荀彧解释一番,又把手中的人参放于桌面,与戏母说是荀靖叔父的心思,他年高了不能亲自来,但这是他的心意,请戏母定要好生熬来。戏母一闻,又是泪流,道是多谢了老爷。

曹操心底也是担忧,他靠近戏志才,近榻边,弯腰问他说:“身子可还好,医者是怎般说的?”

“承蒙主公担忧,只是小疾,养些日子就好。”戏志才眼干唇白,但在笑。随即又背着郭嘉,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真是要把人的肺给咳出来了。

郭嘉着急,一边喊“真是骗人”的话,一边轻拍他背,给他顺气。等了戏志才好些了,才放低了声音,哄与他说:“你我还得对弈呢,早把病养好,明白了?”

“可我投壶——”

“你也信,骗你的,只你一句话,若要对弈,我这就把棋盘棋子扛来。”郭嘉悔了,他现是猜到了,戏志才体弱,可他竟以为他是骗人的。昔日书院里替他受罚,想是撑着的。

戏志才却摇头,说道他无碍,还说他本把郭嘉说的话事事当真,现才真要骂他两句。

“不可,骂人可非君子,文若要听见,就不说你敦厚了。”郭嘉见戏志才呼吸均匀些,也放心来,看向了刚与戏母谈完事的荀彧,一副“我就说吧”的面容。

荀彧瞥了郭嘉一眼,再把目光放在戏志才身上,声音温和:“你我同窗一场,切莫与我客气,志才若有或缺就与我说,我替你准备。”

曹操也道了“好生养身,还得待你为我谋事。”的话,随即把身上携来的银子都交给了戏母,说是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大夫来时,也得看看,莫担忧钱的事情,粮食也别担心,他会从府邸送来一些,熬得过一二月的。

戏志才现是眼里有泪了。

只是感怀再深切、诸多人如何照料,他亦活不到这个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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