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终于来了,虽不太乐意,但曹操知此来见天子是重中之重,闻言点头,瞥一眼荀彧,又对士卒说:“到底等到迎接圣驾的时候了”,随后起身,荀彧亦看见了曹操目光,他稍拂袖则起身,随于曹操旁。
接驾需行礼,群臣皆拜。
刘协出现于现场,他亦嗅到了肉香,几日素斋,实在饥饿,他暗自吞咽,面对跪拜之人,挥手免礼,道爱卿请便,这才向其中的曹操走去,少年声音清脆:“曹将军救驾有功,圣旨已拟好,将军则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此时是非常之时,拜礼便不必了。”
“谢陛下,陛下是否先用膳?”
曹操作揖,随后抬头见刘协这位少年皇帝。皇帝看起来也就十六模样,眉眼秀气,目光宁静,他身上的衣裳虽不新,但看得出是好料子。他安静站着受礼,是有几分威严,只是年轻,现又落魄,到底少了一些气势。皇帝旁边站的人是董承,另一边也是跟随着一人,身后站着二人。
“好,这位是——”刘协不急不缓,看向了曹操身侧人。那人面容姿态皆俊雅,刘协思虑,曹操如此面容之武将,他见多,只是见一清秀俊雅之人立旁,就似苍翠松柏旁的一棵文雅青竹,着实不同,不免多言一句。
曹操见天子闻讯,也只道是自己的别部司马荀彧,不多说。但刘协身旁的人却站出来,与刘协道:“昔日臣与公达、文若一同从事,乱世人如浮萍,不想今日亦能相见,幸是曹将军来救驾,才有此机。”
既点到名,荀彧自然上前行礼,即刻面见天子,天子年轻,气质温容,天子是在看他,像在打量一笔墨器具。又闻钟繇提及,荀彧则看向钟繇,钟繇目光亦放在他身上,似是用眼睛与他说了好久不见。
“既是旧识,钟卿便留下叙旧一番。我记得董卿亦有事要与将军相议,择日不如撞日,不妨也留下与将军相议。”刘协再次看向曹操。其实见他面容,刘协隐约有些畏怕,他怕那些军阀,个个如狼似虎,而这曹操,不威自怒,好在待他还尊敬,便仍端天子气势,向他点头便离去。
于是二人留下,董承、钟繇皆与曹操相谈事宜,只董承确定了韩暹和张杨之事,暗示韩暹、张杨二人皆居功自傲,又言定好许县事宜,随后互相作揖罢就去伴驾,唯独钟繇被荀彧留了下来。
“元常不急走。”荀彧伸手作势要拦他,见钟繇停留,他则站于一侧,与曹操言道:“此次接驾,少不了元常从中迂旋。”
钟繇连忙向曹操作揖,说是曹兖州心向汉室,尊重朝廷,他并未做什么。此去许县,正是正道。天子威仪、朝臣安稳,都少不了的是曹将军。
“钟侍郎客气了。”曹操亦笑,一番客套话后,对话方才结束,钟繇亦离。
曹操其实看得出,钟繇此人聪慧,是能成大事之人,他亦知天子非是谁都能来接的,钟繇定是在中为他说了好话,其中未免是有和荀彧的情分在。而董承与钟繇不同,虽董承亦说了什么,但他是忌韩暹居功自傲、为所欲为罢了,曹操亦还得弹劾韩暹、张杨,方才算表态。
“我与公达和钟繇是旧识,关中子弟彼此熟知,元常是信得过的。”荀彧知道荀攸和曹操皆参与刺杀,他们是互相认识的,便与曹操直接道:“公达□□,荀爽叔父在时就多为信任,待许县日子安稳后,我亦打算给公达写信,让他来许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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