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这厮,把主公身侧之人都得罪了一遍。”
宴罢,郭嘉同荀彧一同走,他冲荀彧笑道:“也就文若你还耐着性子。祢衡此人,看神态面相便知是狂妄之徒,留主公身旁,彼此都膈应。”
荀彧闻言,轻拍郭嘉手肘,与他说隔墙有耳。郭嘉倒轻摇头,说:“赴宴之人非聋非傻,都知道祢衡得罪了人,还怕我说了不成。”
郭嘉刚说罢,便有二三人来,朝荀彧作揖打招呼道“荀令君”,荀彧亦作揖,随后便错开走了。
“他言行确不妥当,只是祢衡是名士,仍该以礼相待,不可让人寒心。”荀彧道。
“我知道。”郭嘉瞅那走去的官员,他知荀彧气度行事都非凡,很受人敬重。再回头,郭嘉便道:“现有些晚了,文若今日亦宿尚书台?路途遥远,你又喝酒了,恐不方便。”
荀彧发笑,他道在许县还能住哪。
“主公在前面等你,或是有事。”郭嘉闻言,似笑非笑,看前方站着的曹操,正朝着这个方向看来。郭嘉见此,便道:“那我先走了。”
二人作揖一番,随后郭嘉离去。
夜渐暗,笔墨晕染,微风过绿叶浮,曹操立于石阶,见彼处荀彧走来。二人目光相融,便默契同行。
“文若在宴上喝了好几杯酒,可有觉得醉醺难受?”曹操瞥看旁人时,鼻尖微红,脸颊泛粉,和之前温醉的时候一般,只是身上仍有暗香,香温润,沁人心。
荀彧道:“尚可,是有些温醉,回去眠一夜便好了。”
听他说完曹操便笑,按照荀文若清醒时候的模样,定然会问他有何事,身上自带一份疏离,哪里这般听话。
“尚书台好像有些远了。”曹操低头,走下台阶。
荀彧“嗯”了一声,也走台阶,又想起什么,和曹操说:“奉孝也是这般说的。”
“奉孝是想你了,他说你住尚书台,像宫阙琉璃,不近人情了。”曹操继续走,他吹着风,声音也温和:“郭奉孝是很会抱怨,他和我说,你们曾关系好到卧榻而眠,现在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跑去尚书台和你卧眠,见面也只敢恭恭敬敬喊你荀令君。”
荀彧听言则笑,像是盛开的昙花,月光如白轻纱半笼,他侧颜如白璧。
曹操停下来看他,凑过去,为他撩起落发别于耳畔,在耳尖说:“文若,我与你关系也算好。”
荀彧这时抬头看向曹操,素日明睿目光,蒙了一层轻薄的雾。
“我也在想你。”曹操不应,反而是低头。
一时温醉的荀彧还未思虑清为何曹操这般委屈,他看曹操一脸忧郁消沉,好似刚哭的孩童,的确于心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
“尚书台远,司空府比较近。”曹操慢慢抬起头看荀彧,他道:“文若不如去司空府歇一晚,明日我送你回去。”
“实在天色晚了,怕是叨扰明公。”荀彧有些担忧。
曹操听后,又是默默低语:“你我之间说不上叨唠的。”
荀彧最见不得人这般,他欲言又止,却又说不出什么,他就那般安静立在原地,思虑了一会,最终说了一声:“好。”
曹操闻言则笑,牵他的手,走至车马旁侧。
轿子直行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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