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虽狂妄,但说你好看是真。”
曹操和荀彧走在小径中,风温凉,竹叶飒音起,月色流淌于林地。曹操忽然和荀彧谈起此事,他停下脚步,看向他:“你来曹营的时候,我常想,这世间哪还有长得这般标致的男子,偏让我曹孟德遇见了,我长得不好看,他嫌弃我怎么办。”
荀彧停下脚步,目光流动,随即道:“明公英雄气概,世间难得。”
“文若啊。”曹操扬笑,对上他的眼睛:“我们是患难之交,历经风雨,危难之际况能腹背相托,彼此深信两相不疑,旁人不在时,你为何不唤我一声孟德?”
荀彧闻言,轻摇头,他稍醉,目光朦胧似洒了碎月光,声音却不变,依旧轻柔:“只是提醒自己,莫忘初心。”
“谁不知荀令君处事四平八稳,素日端正自持,原还要提醒自己的。”曹操有些酸,他看向别处,他思虑荀彧待他这般疏远,便愁从心来。
荀彧听得出这轻微的情绪,他稍低头,任由叶的阴影垂落,他的目光莹若水、亮如月。他一说话,便轻吐出酒气:“与明公走得太近,荀彧怕私情难了。”
曹操一听这话,耳朵都亮了。
“你对我、有私情。”这句像试探,更像是回声。
月光砸出许些叶洞,其中一缕光,来自曹操的眼睛。
风凉了,荀彧最怕冷,风来醉则去,这时眸最明。荀彧一开始抿唇,随即握袖角,又松开,立原地作揖,袖摇晃,好似怀中揣幽兰,他道:“彧以为,凡事应自省,不可任性,彧少时便读到‘君戒专欲,臣戒专利’之言,彧是尚书令,是朝廷官员,更应端重持正,为人表率。”
“你在秋后算账,你在骂我、在怪我。”
曹操瞳孔渐泛大,他喉中哽着,低头看他:“事情过去那么久,你却耿耿于怀,自己藏在心底,归错于自己,若非今日你醉后真言,恐我还是不知。”
荀彧不言,他未起身,他仍维持着作揖姿势。
“是我执意要这般做,我······”曹操的歉字说不出口,他知荀彧要的也非如此,便稍弯腰,轻揽着他的手臂,哄着一般轻声道:“我知道了,日后会多听你的话,文若,你就是我的朝廷。”
话一说完,曹操把人牵了起来,贴近他,问他困不困。
“夜已深,明公定乏了,是彧叨唠——”荀彧这时才思起时间,这时已晚,司空府就算未他安排房间,也是来不及收拾的。
“是,夜是深了些,现恐是两更了。我知文若心善不愿扰人,那,不叨唠他人,你也只好与我凑合睡一夜。”曹操先看了天,亦瞅了月,估测了时间,便一脸为难,那流转目光偏又故意落在荀彧身上,是打量,是试探。
荀彧还犹豫,但曹操就直接看他,双手叠着,一副为他忧的面孔,劝道:“那荀子会说‘君戒专欲,臣戒专利’的话,可他却不会说君子该露宿野外吧?”
于是,荀彧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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