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明室,竹帘半垂。
曹操去取棉被回来,正走来铺榻,途见荀彧解衣带、褪裳衣,就先转过头先去铺榻,等把被铺好后回头,喊了一声:“文若。”
荀彧已将簪子取下,散落发丝旋落,依于后背。听音回头,烛光半照面,面容温红朦胧,鼻影狭长。
“日后我若再有杀名士、屠城之思,你就骂我,骂醒我。”曹操站起来,朝烛光的另一头走去。酒后吐真言,曹操今才知,荀彧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昔日麦田不言,只是顾及他的哀思,于是荀彧便把此事归咎于他自己,恐是又觉得是自己没规劝好,才让他杀了边让、才让他屠了徐州,才自责如此。
其实这又和文若何干,只是文若心软、心善。除了这些,陈宫之叛,不仅是他割舍不下的心绪,亦是文若心底的蚌中尘,他都知道。
“在下明白。”荀彧看曹操渐走来,从暗处走至烛光明亮处。
光落之地,荀彧身姿纤长挺直,曹操凝他,喉咙暗吞咽,记忆里的荀彧是明玉、是白月,而褪下光辉,则似一株幽兰盆栽,温柔美丽,看得见,碰得到。
“我知道你都明白,你是荀文若嘛,处事有分寸,也不会真的骂我。走吧,该睡了――”曹操牵他的手,另一只手叠上轻拍,接着牵至榻上,唤他睡里边。荀彧听着就坐里处,掀被子盖好,再安稳躺下去。
辛劳一日,终可休憩,荀彧觉得榻软,很是舒坦,便安然合目。
“文若。”不知过了多久,曹操稍倾了头,轻问了声。
荀彧已半入眠了,他是听见声音了,只是过于疲乏,他睁不开眼。接着,他便感受道额上温热,像是有唇贴了上来。
什么时候曹操也有这种小孩心思了?
这唇吻开了几分清醒,荀彧皱眉,缓睁眼来看,却见曹操安然闭目,呼吸亦均匀,可能是睡着了。大概是梦话罢,荀彧安慰自己,也想不在意,可他正准备入睡时,接着就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还用了力,手朝曹操怀里按着,扣着人动弹不得。
荀彧暗道是曹操黏人,或是有抱人入睡的习惯。可他的确乏累,真按如此姿势一夜的话,让他怎般睡着。本想把这手挪开,他稍侧身,手才刚覆上手背,便反被人握住。荀彧惊异,才抬头,就对上了曹操幽暗深沉的一双眼睛,“明公”两字还没来得及说,一吻则封住他轻颤的唇。
怎会如此,这是何故?荀彧摸不清楚缘故,唇的热度,惊起了沉静瞳孔里一丝涟漪,可睡得昏沉的头思绪运转来很慢,慢得被解开中衣时亦是浑然,直至胸膛覆上手,荀彧恍然醒来,他知曹操在做什么了,他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我去为明公请来妻妾。”荀彧并非不明世俗,推开了人再起身,正打算离开。但他刚要走,腰却被人搂住,哪都去不了。
“文若不怕、你别走,你听我说。”
曹操搂着怀中人,头靠在荀彧的背上,轻嗅他身上的香气。衣裳半解的荀彧自然能感觉得到,他只觉得脊背都要酥化了。
“我从小至大不觉好男风,只在你生辰时误吻了你,才疑自己。我当时又慌又乱,可后来每次想你时、见你时,总心生欢喜······我才知道,我只是好你。”曹操的声音愈轻,他仍搂着怀中人的腰,不肯放人。
这突兀的表白,让荀彧的思绪变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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