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便定明夜罢。”
曹操嘱咐了董昭大宴群臣时日,请帖让董昭安排去送,亦让董昭去奏明天子。此宴天子亦下令,于是曹操所宴,成为了朝廷庆典宴饮。
翌日,朝廷宴饮,歌舞升平。
天子推病不来,也好,曹操不为在意,他已坐于自己位上,陆续的官员已至,纷纷落坐。此时董昭言:“宴饮少不得擂鼓助兴,鼓曲新排了《渔阳》,稍后诸位大人便可欣赏。”
董昭忙讲他的词,曹操眼睛忙着看,虽人多看得应接不暇,但荀彧永远是最气质典雅,与众不同的。瞅了大半天,文若终是来了,他穿着最素,外穿深蓝衣裳,从衣袖可看穿的温红内裳,他头上戴有棕黄木簪,优雅温柔,似静水深流上的一片枫叶。
文若果真来了。郭嘉暗道,他本在与一边的杨修敬酒,他是喜杨修那聪明劲,刻意与他交往,只饮酒时一瞥曹操所见方向,就看见了荀彧,他身边倒是非一人。
“荀令君安。”说话的是司马防,其子司马懿随同作揖。
司马防是朝中大臣,荀彧见到自然恭敬回礼,又看见他身边之人,便问是何人。司马防道是大儿有事,携二儿赴宴,犬子名司马懿。
荀彧看向司马懿,发觉他半低头,看似拘谨,但礼数到位。
“司马朗安淳,可处事,二公子温容,乃美玉。”荀彧道。
司马懿一听此言颇为惊异,按如此话言,此人必是了然他兄长为人,他稍抬头,便遇入了那深潭水目,荀彧之名他素听闻,不想本人这般气质高雅。
“多谢令君。”司马防知荀彧非浮夸之人,他的夸赞自有道理,心下亦喜。
荀彧点头,便与二人错开,刚要去思虑坐何处时,便听见曹操的声音:“令君来坐!”
在场之人多,荀彧也不好避,就安坐于曹操旁侧之座。他的另一边仍是郭嘉,他走来与荀彧低声道:“文若晚来了不知,那杨德祖辞藻好生厉害。”
“我看司马懿藏而不露,更胜一筹。”荀彧笑。
郭嘉一思虑,既是司马家的,那便是司马防旁的人。他瞧去,发觉司马懿安然坐于位中,也不喝酒,整个人倒是安静坐着,不多说话,和杨修不是个气质的人。除此之外,他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什么,就回头和荀彧笑说:“虽看不出什么,不过,文若能发现我这般的奇才,说明文若眼光好。不说这些,文若身子可好些了?”
“我何曾病入膏肓。”荀彧稍低头,发觉郭嘉手里的酒杯满酒,便不顾郭嘉反对,取来安放于一侧,回头看他,道:“奉孝饮水去,酒不得再喝了。”
“你偏心,我是因为要敬杨修,酒才喝了几杯,主公敬的人更多,酒可喝了几十杯,你怎不收他的酒杯?”郭嘉眼睁睁看自己的酒杯收走,很是不满。
“那就当我偏心明公。”荀彧坦然受之,随即唤来服侍的人,把那杯酒收走。
郭嘉皱眉,这下就站起来,回了自己位置去。
“文若不喝酒啊?”见荀彧唤人收去酒杯,曹操疑惑,就寻了这个话题,还刻意挪近,朝着荀彧的方向问,声音还压得温和。
“是,方病愈,不好喝酒。”荀彧回复,说得滴水不漏。
曹操还想说些什么,此时许些戴上高帽,穿上暗黄薄纱衣的鼓吏便上场了。其中有一人却不同他人,曹操奇异,招来董昭问此是何人。董昭低声道:“此人祢衡,不想如此桀骜,硬不换单绞之服。”
说完罢,董昭询问曹操是否令他停下去更衣?曹操摆手,示意不必管他了,他倒是想看这祢衡到底要如何。
祢衡不着鼓吏之服已是显眼,可他所奏《渔阳》鼓曲,更是非常,曲调慷慨激昂,颇为悲壮,在场之人无不有所感的。祢衡击鼓一段则停下,随即走向曹操处。
“站住!”夏侯惇呵斥他。
曹操使眼色,夏侯惇方才不言,只仔细凝此人。
祢衡听了阻止之言,但他仍不止,走自曹操前,随即猛撕身着所裳,件件落下。他眼有愤恨之意,褪衣裳时毫不客气。
曹操看得震惊,他看祢衡身剩中衣,本想他不至继续了罢,不想他仍敢脱!
“稠人广众,不得无礼!”
最终见了祢衡**,此景实是扎人,许多来人皆唏嘘大惊,料曹操如何宽宏亦看不下去,此人若肤白貌美也罢,只这骨瘦黑肤,面貌奇异,实在污人眼睛,曹操当即拍案,严词呵斥于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