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便闻到酒香了。”
郭嘉嗅着味就来了,他是知道刘备在此的,但装的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拿着酒杯就走进来,见刘备在侧,临时驻足,细细打量他道:“原刘皇叔也在,久仰大名。”
然后郭嘉笑着对他作揖。刘备见郭嘉也自然是回礼,随后又看向了曹操,曹操大笑道:“奉孝来得正好!酒正煮好,你来是好时候。”
刘备心道这便是郭祭酒,似乎与曹操的关系也甚为不错。而郭嘉虽看着瘦,但一双眼睛狡黠明亮,如青竹、如冽泉,清透非凡。
“我便不客气了。”郭嘉也向曹操作揖,之后挪来个垫子,潇洒甩袖,安然落坐,他弯着眼睛,戏谑着说得:“其实我来是有军机要报,但主公要请我喝酒,那我万万不敢推辞。”
听见这儿,刘备知晓自己不能多留,连忙起身作揖:“也是时候了,我想起关、张兄弟好似有事寻我,怕也不能久留了。”
“好,玄德慢走,那我便不送了。”曹操了然。
等着刘备离去,曹操瞥向了郭嘉,但郭嘉却自如给自己斟起来了酒,一点也不是很急切的样子。直到曹操唤了一声“奉孝”,郭嘉才笑着回头看向曹操:“主公以为刘备如何?”
“英雄人杰。而且此时朝廷缺人,我欲表玄德为豫州牧,好好拉拢一番。”曹操拍了一下桌面,很自如坐着:“奉孝何出此言?”
“我看刘备素有威望,不会屈人之下。”郭嘉饮酒,然后又眯起来眼睛,话语里带着些醉意,但眼光又明亮清醒:“主公你细想,刘备本身有英雄志向,与主公你相比,所到之处又人心所向,除此之外,还有关羽、张飞等人愿意效死相随,哪里像是会被掣肘之人。依我看,当断不断,必成祸患。”
“或许如此吧。”曹操知道郭嘉言外之意,但他却摇头:“但此时刘备在许都,他能掀起何等风浪?现是用人之际,我也答应文若不再犯杀边让之错。”
郭嘉见曹操这自然而然地提起荀彧,不免觉得有些耐人寻味,他给曹操倒一杯酒,看着酒水慢慢灌入杯中:“主公你也是,文若他心善你又不是不知,我看这边让啊,杀了才好!为人雄者自有手段,非是令人畏惧生敬、便是多笼络得人心。前有边让人头,后来孔融之余人才会臣服于您。嘉素来敬主公乃坦率之人,能达目的又计较什么过失?真做仁义之徒也虚伪至极,凡事为大局计啊!”
郭嘉所言,其实都是曹操的心思。二人素来相投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很多时候,二人的想法其实极其相似,也难怪当初一见如故,现又是至交好友。谈及关系,郭嘉虽与荀彧关系近,但在对事方面的见解,与曹操最像。
“果然只有你郭奉孝最通我意。”曹操笑意更甚,他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个折中方案,决意软禁于刘备,随后又举酒一饮而尽,道:“也不妨事,其实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不了什么动作,你多派人盯他,有什么就上报给我。”
“好。”郭嘉笑然。
“最近忙得不行,我不久后也要出征了,许都的事情也该一一算清楚了。”曹操干脆伸懒腰,然后又对郭嘉吩咐道:“我且歇息一番,午时一刻升帐,奉孝这回去也远,干脆在府邸歇下吧。”
“那嘉可多谢主公体恤。”趁此机会,郭嘉又多喝了一杯酒。
曹操这时候才发现郭嘉的小心思,连忙拦住他,把他手里的酒杯挪走:“差不多就好,下午文若也在,你喝这样多的酒,自己是潇洒了,可我回头又会被荀文若念叨。”
“主公这就怕文若了。”郭嘉念念不舍看着那酒杯被挪走,水灵的眼睛都跟着酒动了。
曹操叩击了两下桌面,故意要敲醒郭嘉的不舍,然后一把拉起他:“多看一眼多一份伤心,走吧奉孝,何必呢。”
“荀文若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明明都不在这,主公你还听他的。”郭嘉幽怨不舍看了一眼酒,然后就被曹操拉了起来,他叹气不已,然后才打起精神作揖:“好吧主公,嘉睡觉去。”
曹操自然觉得好笑,他挥了挥手,示意郭嘉下去了。
其实这二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够注意分寸了,都以大事为重,没想到下午,有人还是遭了殃。原本升帐的事内部人都知晓,其主题是论如何打袁绍之事的,可竟先被陈群给带偏了气氛了。
陈群刚进来开会,就发觉郭嘉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进来,他觉得不可思议,郭祭酒竟在这样的会议中大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醉,郭嘉醉醺醺的,站着有点打盹。陈群更在意、更生气了,他看向郭嘉,发现他不仅站着打盹,好像还衣着不整。
旁人都整齐穿着衣服,可这郭奉孝刚睡醒一样,领子都歪得离谱。陈群心里不适,实在气不过!会议人还没到呢,他就先当众向曹操作揖:“在下有一事不得不提。”
“噢。”曹操才刚坐下不久,就发现有人急着说话。这人面熟,好像叫什么陈长文,难道要说的是袁绍的事情?这么快就表态啊,不错不错。于是曹操连忙挥手,笑意道:“你有何事要报啊?”
“将军,我实在忍无可忍,我要检举郭祭酒不治行检!”陈群立即说了此话。
陈群一说,刚刚还有些打哈欠的郭嘉眼睛都突然亮了,谁?郭祭酒?郭祭酒不就是我吗,他喊我做什么。郭嘉侧身,发现这人,哟,不就是之前在吕布那招来的陈长文吗?我还以为他一副和文若一样乖脾气呢,这兔子都会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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