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克入了医院,亚雌护士撩起衣服看了看伤,无甚在意:“又来一个,今天已经接了五十几个了,来来,给他打支镇定剂。”
艾尔斯想说些什么又的确没理由。因为医院里按规矩就是这样给雌虫治疗的,雌虫皮粗肉糙况且身上有伤必定是雄虫罚的,又怎么会给精心治疗呢。
艾尔斯推着爱德克的医用推车打算往临时病房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哪里去?”
亚雌不经意地抬眼,立刻心花怒放地抢过话:“是去临时病房呢。雄虫阁下您渴不渴,我去给您倒水。”
“不用,谢谢。”
“哦我的天,雄虫阁下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亚雌理了理护士服上的褶皱,凑近一步:“医院走廊的味道太难闻了,您可以去高级病房休息一下,那里有零食。”
“不用了,谢谢。”沈琢指着推车:“我是陪我雌父来的,给他安排蓝光治疗仓。”
“啊?”亚雌十分震惊,下意识推眼镜,又想到今天听说会有雄虫来视察特意戴了美瞳:“阁下您确定吗?蓝光治疗仓按时间计费,价值高昂,一个雌虫不值当啊。”
闻此,沈琢犹豫了。
亚雌咧嘴笑了一下,往旁边的临时病房指,对艾尔斯说:“进去吧,再耽误一会儿床位都没有了。”
自言自语着:“夏天了热,雄虫们心情烦躁,最近来诊的雌虫越来越多,你们还不抓紧。”
艾尔斯喘了一口气,刚有动作。沈琢凑过来,贴着耳朵用气声问艾尔斯:“那个,使用治疗仓要花你的钱,你同意吧?”
艾尔斯一愣,雄虫的意思是允许雌父用治疗仓?而犹豫是因为钱不是他的,需要争得自己的同意?
“我……我当然同意。”
沈琢咳了一声,对护士道:“用治疗仓,我去缴费。”
蓝光治疗仓里灌满了顶级疗养剂,在里面躺一个小时,伤就能好一半多。
但是爱德克脖子上有抑制环,极大的阻碍了身体恢复,因此这伤也痊愈了一两成。
爱德克出来了就被转入了高级病房,他怕失礼强撑着眼皮不敢睡,沈琢走近点道:“别担心雌父,艾尔斯回家去抱小宝了,就是我们的雌崽,您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了。”
“……好,阁下。”
“至于你的抑制环,你的雄主说……”沈琢说到此处抿了抿唇,那话实在说不出口,便换了说法:“我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的,你不用担心,睡吧。”
爱德克礼貌地应了,却半点不见放松和释然的样子。
之前的病痛抽走了爱德克大半的精力,现如今稍微好受些了,便逐渐抵抗不住,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爱德克意识清明了许多。他不可置信,世上会有如此贤良的雄虫。
面对繁琐的缴费程序,味道难闻的医院,丝毫不会烦躁,最重要的是肯花大价钱为他开启治疗仓。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他记得雌崽结婚那天,雄虫的桀骜与蛮横,通通都昭示着雌崽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
爱德克还没想完,一声温柔的询问,声音听着很娇弱,爱德克戴着颈托往下看。是兰芬。
“你怎么在这儿?”
兰芬给他倒了杯温水:“雄虫阁下出去了,吩咐我在这照顾您。”
“雄虫怎么会找到你?”
“雄父把我送给阁下了,跟您一起。”兰芬规矩地站好,一板一眼地解释:“当时我正在罚跪,阁下过来问我为什么。
我惶恐地一一答,结果没过多久,一个仆人就过来告诉我,说‘不用跪了,你已经被送虫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哦……”爱德克眼神里古井无波,淡淡应:“我知道了。”
过了没有半个小时,门被虫打开,艾尔斯牵着小宝走进来:“床上的就是……”
艾尔斯难得的顿住了,眼神瞅向病床旁边规矩站着的陌生虫。过了几秒后,他收了视线对小宝接着说:“他就是雌父的雌父,你叫……伯伯吧。”
“哦,伯伯。”
“叫什么伯伯,叫姥爷吧。”沈琢从门外面走进来。
“雄主。”艾尔斯恭敬地说:“按规矩,小宝是不可以那么叫的。只有雌君的孩子才可以。”
“在我这就可以。”沈琢摸了一把艾尔斯的侧脸:“嗯,消肿了。”
艾尔斯不太好意思,沈琢心领神会地撤了手。
旁边的兰芬砰地跪下行礼。
沈琢笑着牵上小宝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你去隔壁等我一下,我交代你些事。”
艾尔斯目送着兰芬出去。
小宝懵懂地走近,歪着头看爱德克。爱德克起不来,便伸出一只手去摸小宝的头发。
眼睛不争气地涌出泪水,他没想到这辈子还真的有机会看到雌崽的孩子。
“别激动,别激动。”沈琢说:“等您的伤全都好了,小宝你随便哄随便抱,嘿。”
“你们娘仨说体己话吧,我去趟隔壁。”
艾尔斯僵了一下,垂眼恭送。
***
“跪着干什么?!”
兰芬又弱又小,跪成一团,嘴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勉勉强强地往外崩字:“阁阁……下……万……万福。”
沈琢闻言蹲在他面前:“你觉得我吃人吗?”
“啊……没……没。”
“既不吃人,你那么怕干什么?”沈琢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软活的:“快起来。”
兰芬哆哆嗦嗦地听命站起来。
他这一动作,沈琢就看见了他裸露的肌肤上全是青紫:“你……”
话在嗓子眼绕半天,沈琢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最后道:“一会出去找护士给你上点药。”
“不……不用劳烦。”
“第一,我比你大,看不得你伤。”沈琢怕他不去上药,故意拿身份压他:“第二,我是雄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雄父已经把你给我了,你明白吧?所以你得听我的。”
“是是。”兰芬赶紧应。
“想必你在家里也过的很辛苦吧。”沈琢说:“我当时开口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
“我只是个没用的雌虫,雌父更是上不了台面。”兰芬没有起伏地缓缓讲:“雄父之前就想把我送虫了,只不过对面那个雄虫突然反悔了而已。”
“哦……”沈琢安慰他:“没事,爱德克雌侍你认识的吧?一家里住着的。”
“认识的。雌侍虫很好。”兰芬垂着眼:“以前我受罚的时候,他还偷偷给我送过馒头。”
“那就好。”沈琢笑道:“照顾雌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等雌侍出院了之后,你想上学还是从军都由你,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一点。”
“什么?”
上学或者从军?
“阁……阁下,您……”兰芬不可置信地瞅着沈琢,放在两边的双手极度地颤抖:“我不用入您的后院吗?”
“啊?后院!谁跟你说的啊?!”这下轮到沈琢不可置信了:“你想哪去了啊?”
“我……”扑通一声,兰芬的膝盖砸在地上:“我误会您了,请您责罚我。”
你们雌虫是统一的说着说着就下跪吗?
沈琢赶紧弯腰去扶他手臂:“不至于,快起吧。”
“晚上或者我们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雌侍。”沈琢耐心地交代:“然后要是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光脑,可以吗?”
“是,当然可以。”
“那行,我要说的就这些,咱们回去吧。”
等两人回到病房时,艾尔斯隐晦地瞅了一眼。他的雄主倒是看不出什么额外的表情,平时什么样儿现在就什么样儿。
倒是那个雌虫,眼尾飘红,明显是哭过。
哭过……
艾尔斯艰涩地把眼神转回来,接着给他雌父削果皮。
等入了夜,小宝也困了。沈琢对兰芬道:“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光脑。”
“是。”
艾尔斯暗暗心想:发展真迅速啊,连光脑号都交换了……
等将小宝哄了睡,艾尔斯进了雄虫的房间。白天不在的时候,大部分的东西69都搬过去了,累的它直‘滴滴’,现在还在充电仓充电。
艾尔斯惯例的清洗,不久后,带着水汽的出来了。他跪坐在床上,问雄主要使用吗?
“今天累了,以后咱们时间多的是。”
“是。”
沈琢听见艾尔斯应了是,就放松地躺下,刚想翻开看了一半的古董纸质书,余光就看见雌虫还不躺下,呆呆地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沈琢贴心地问。
艾尔斯似乎是措辞措了好半天,然后终于不纠结了,他问:“雄主,您打算给他雌侍的位置,还是直接封雌君?”
“啊?”沈·超级迷茫·琢:“谁?”
眼见着雌虫的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他才启口:“就是今天那个小卷毛。”
卷毛?卷……
“你说谁?!兰芬?!”
艾尔斯艰难地点头。
“我的天!”沈琢抱着被子大惊失色:“你你你……这脑回路我服了。”
艾尔斯不解地看着沈琢。
“我是要来陪你雌父的,之后他要上学还是别的都随便。”沈琢掏心挖肺地讲:“我可没别的心思啊,你得相信你雄主啊!大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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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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