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白小姐,已经没事了。”阿七转身去了卧室,打开衣柜。
“谢谢。”白战战兢兢地走出衣柜,乍一眼看到柒,无比恐惧地缩着肩膀,嘴唇苍白。
阿七偷偷瞅了一眼柒,虽然他很想帮忙,但这家不是他一个人的,靓仔的意见也很重要。
为什么靓仔对白小姐那么排斥?真是搞不懂。
“那些人都走了,白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白抓着阿七的袖子,浑身都在颤抖,“不行,我不能走,他们肯定还在附近。我要是被他们抓到,我就没命了!”
阿七有片刻的犹豫,却听到一个冰冷到不近人情的声音说:“出去。”
这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语调也很平稳,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又仿佛刀锋般锐利。不说白,就连阿七感觉到凌冽的寒意从背后蹿过。
柒很少会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憎恶,阿七拢起眉心,盯着柒的脸,“靓仔你……”
“抱歉。”阿七话还没说完,白就松开手,匆匆丢下两个字,走出了屋子。
“靓仔,对靓女那么凶,小心注孤生啊!你的青春叛逆期不是早就过了?不会是大姨夫来了吧?”之前的气氛沉闷又尴尬,阿七故意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柒眼中的神色却愈发深沉,像暴风雨来之前的深海,不远处已经电闪雷鸣,狂风将至。
在看到白、尤其是白抓住阿七袖子的那一刻,黑暗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那股疯狂可以吞噬任何事物,像是黑洞、漩涡或者暗流。
在所有平和的假象都被撕开之前,柒往门外走去……
阿七却抬手锁住了柒的肩膀,“到底出了什么事?”
柒拧动肩膀挣脱了阿七的手,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不准再让她进来。”
“靓仔,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瞒着我?”阿七皱起眉头,再度探手去抓柒的肩膀。
柒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以一个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侧身避开。
“没事。”柒不去看阿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七看着柒消失在门外,他烦躁地抓了抓头,转过身却瞧见桌子上多出来一袋东西,不过是几条瘦巴巴的烤番薯。
之前还没感觉,这下那种空腹感瞬间回归身体。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柒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赛场上的人大半都是亡命徒,即使是再血腥的场面也不过是佐料。
台下欢呼声高涨,柒抬手擦掉脸上的血,顺带瞥一眼手背上的伤,从擂台上一跃而下。
一个光头壮汉分开人群,站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小子你下手挺狠啊,以前干什么的?难不成是个杀手?”
柒一声不吭,戴起兜帽,迈开了腿就走,那个光头壮汉却挡住他的路,“老子在跟你说话啊,你聋的吗?”
柒转动眼睛扫了一下,直接绕过他,“我有事,赶时间。”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是在小瞧他?顿时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光头壮汉冲柒的背影比了比拳头,“你它马的给老子小心点!擂台上别撞到老子手里!”
这种程度的挑衅,柒全然不在意,他来到附近的小餐馆,买了两份盒饭。
这种餐馆的客源广,需求量大,肉虽然放得足,但是来源暧昧,不过第十一区的人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都是蛋白质,能吃进肚子里就行。
柒回到家,发现阿七有床不睡,躺在沙发上。那沙发太短了,他脑袋枕着左边的沙发扶手,两条腿搁在右边扶手上,还不时吹着鼻涕泡。
阿七经常穿的那条黑色大短裤,裤管很宽松,拼命往下垂,几乎把两条腿都露出来。
“……”柒盯着看了一秒,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望向桌子,那袋烤番薯已经不见了,一整天低气压的状态才稍微回暖了些。
他将盒饭放到桌子上,回身去拍了拍阿七,阿七不但没有醒,还咂咂嘴,似乎睡得更香了。
柒掐了一把阿七的脸,阿七闭着眼挥了挥手,“别吵……”
睡得有些迷糊的声音里,带着点咕哝味,听起来懒懒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淡薄的浅金阳光落在眼皮上,因为已经是午后,倒也不至于炎热。
阿七睁开眼,就见面前的人微微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背着光的原因,隐在太阳阴影里的轮廓看起来十分深邃。
他的阴影全数笼罩在阿七的头顶上,心脏没来由地猛地一跳,阿七有一种将要溺毙在对方气息之中的仓惶感。
柒抬眸看着阿七,黑沉的眼瞳里有几分锐利几分灼热,视线如有实质一般。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细微的情绪就全然消失了,仅剩下冷寂的墨色。
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不会骗人,之前确实有种危机感,却又和那种常见的杀气不同,比杀气更要浓烈……
如果换成旁人兴许会提防,但眼前这个人是柒,就算这几天很不对劲,阿七也会选择信任。
毕竟他们曾经一起度过无数个漫长又难捱的饥饿夜晚,在死生边缘徘徊,经历过那么多,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只是被全然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不止是担心,还有某种挫败感……是觉得他不够可靠吗?还是不需要?
不过跟靓仔相比,这个实力差距确实有点大。
阿七暗自吐出一口郁结的气,坐起身,扯起嘴角笑了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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