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立在伍六七面前，遮挡住了光，“人工生命中心的负责人要见你。”
来到一栋形状不规则的玻璃大楼，搭电梯直上顶层。
电梯厢的四壁打磨得十分光亮，可以倒映出人影。伍六七双手插着裤兜，盯着墙上的倒影看了一会儿，又抬起眼皮望了望柒，“那个什么负责人为什么要见我？”
柒斜眼瞥过去一眼，“我只负责带路。”
“辣么小气？”伍六七笑嘻嘻地曲起手肘，碰了碰柒的胳膊，“好歹我们也是搭档，稍微透露一下？”
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短裙套装、扎着高髻的美艳女秘书接见了他们。
“请往这边走。”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踢踏踢踏地走在木地板上。
这个地方也太豪华了！金碧辉煌，珠光灿烂，简直是宫殿。
伍六七抄着口袋，迈着豪迈的步伐，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他们走到一间办公室前，女秘书推开门，转头对他们微笑，“请进。”
柒抬脚迈出一步，却听身后的女秘书说：“抱歉，负责人说只见伍先生一个人。”
柒回头望了一眼女秘书，又看了看伍六七，正好对上伍六七的视线。
伍六七也不清楚他这位搭档的想法，柒也不出声，双方迷之沉默了一下，柒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办公室大得夸张，四壁雪白，装饰品也少，巨大的落地窗边上摆着樱桃木书桌和椅子。
负责人立在落地窗，西装革履，很有精英范儿。他瞧见客人进来，抬手示意不远处的羊皮沙发，“请坐吧，我是人工生命中心的负责人。”
一只下端装履带的老款机器人过来倒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到樱桃木书桌上，一杯放到茶几上。
伍六七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那咖啡苦得他咂舌。
伍六七将咖啡放回桌上，推得远一些，“也不用说那么多了，就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负责人微笑着端起咖啡杯，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说的是一年前连续七起异常仿生人杀人案。”
伍六七放下杯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向负责人。
接收到对方狐疑的目光，负责人也不急着解释，按照他的步调接着说：“我特意调柒号去你们回收队，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一年前的案子，你们现在才开始查？这办事效率是离家出走了？”
“前任市长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特意隐瞒了这件事，还阻止我调查，而现在换了新的市长……”负责人顿了顿，“作为专门制造仿生人的公司，这件事十分影响我们的名誉和生意，所以我向现在的市长提出秘密调查。情报说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伍六七摸了摸下巴，半眯着眼，紧盯着负责人，“怎么个合作法？”
负责人神秘地微笑了一下，“请你配合我们派遣的仿生人。”
……
“先生，您的心情似乎不错？”女秘书送走接见的客人，折返回来，瞧见负责人坐在办公椅上。
“不，只是有点意外。”负责人拿起桌子上的资料。
女秘书匆匆扫了一眼，“这是？”
“这是一年前连续发生七起仿生人杀害人类的案件，可那些仿生人并不是异常了，而是有人在仿生人脑内植入芯片，来控制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查到一处地下仓库，几乎半个回收队的人都折损在那里……”负责人轻叹一口气，拿起资料里的一张照片。
那照片拍到一个立在废墟之上的年轻人，转头瞥见镜头，衣服和脸上都很脏，唯独眼神雪亮犀利，仿佛能冲破一切桎梏，直视照片之外端看的人。
女秘书不明白负责人的意思，负责人打开立体投影，调出柒号阿瑞斯战斗型仿生人的数据，放大他的半身头像。
女秘书惊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们长得……”
负责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照片扫描成数据，与仿生人的半身头像重叠，两张脸重合起来，连黑眼圈都如出一辙。
“当初柒号仿生人的外貌形态用的是自然人数据，还是随机选择的？”
“阿嚏！”伍六七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是有人想我，还是有人暗恋我？”
“我看是有人想杀你。”隔壁工位上，一个披肩棕色中分长发的年轻女子双眼紧盯投影光屏，双手不得空地敲着键盘，仿佛看不得他那副轻浮的自恋样，还故意出声杠他。
“江小姐，你这么说没道理的。”伍六七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像我这么善良，谁会想杀我？”
一个同事从光屏后探出头，好奇地看着他和身后的仿生人，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对了，伍六七，为什么上面给你派个仿生人？”
当然是因为他也在调查一年前异常仿生人事件，可这种事不能说的。
“仿生人有什么不好，那么能干。”伍六七眼角往后一扫，只见柒坐在那张他搬来的椅子上。
柒的双臂交叠抱在胸前，两条长腿微微交叉往前伸了些，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却意外感觉有种蜜汁乖巧。
“他是什么型号的，怎么我没见过？”同事探究般地盯着柒，疑惑地喃喃自语，“不对啊，这张脸怎么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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