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皮鞋踏入酒吧,鞋底踩过一地玻璃碎屑,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碎裂声。
满室狼藉几乎无从落脚,鸡大保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柒,这不是你常去的那家酒吧?”
柒没有作答,皱眉环视四周,阿七曾经炫耀过的昂贵墙板上多了很多弹孔,金属铁架连带着酒瓶整个倒下,强烈的乙醇味道有些呛鼻。
“柒哥,快去救阿七!”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子飞奔过来,两个女警员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追过来安抚她。
一个女警员低头跟女孩子小声说话,另一个女警员转头向柒和鸡大保解释道:“现在犯人在二楼,手上有一个人质。”
……
“小老弟,下面很多警/察啊,你慌不慌?”二楼的客房里,伍六七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捆住了,不过嘴还是欠欠的。
“马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犯人正在给枪填子弹,本来就绷紧的神经瞬间断了。
“我就随便问问,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那么容易就破防了。”
犯人已然失去理智,怒目圆睁地握紧拳头朝着人质挥去,然而人质并没有犯人想象中的那么弱鸡。
伍六七一偏头躲开了,同时抬脚狠踹犯人的膝盖,迫使犯人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犯人还想反击,只见伍六七双臂用力撑住椅子,双腿腾空来了一招剪刀断头台,这还是某位柒大警官亲自言传身教的。
伍六七贱兮兮地扬起嘴角,呲着一口白牙,“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招,体验怎么样?”
犯人只感觉气管连同整个肺部仿佛被用力挤压,而且清楚地听到颈骨传来崩裂的声音,恐怖取代了之前的愤怒,语无伦次地喊道:“救命!我错了!我不要死!”
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一些,伍六七笑得越发欠揍,“小老弟,你不是很会做炸/弹吗?帮我个忙。”
狭长又黑暗的过道里,他与几个黑影往前飞奔。
尽头出现了零星的光点,接着那光点极速扩散,逐渐形成线条,出现了轮廓,是一扇门。
门被他回旋踢开,越来越多的光汇聚起来。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出乎意料,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没有开灯,窗外的霓虹灯照入,拖长了地上的影子。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椅子,有人坐在上面,低垂着头,双手反剪绑在身后。
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露出惊异复杂的神情,因为幽光之中,一丁点圆孔状的红光在跳跃闪动,那红光来自椅子上那人脖子挂着的定时/炸/弹!
他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冷漠裂开微小的缝隙。
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嘴唇轻微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轰然巨响让人们一瞬间失去听觉,刺眼的冲天火光爆发出彩虹似的绚烂光芒。
他下意识飞扑过去拽椅子上那人,伸直的手臂还没来得及碰到,冲击波横扫过来,狂乱窜动的风暴疯那般席卷飞舞。
天花板整个塌陷,前方被钢筋混凝土阻断,灰蒙蒙的尘土飞扬,视线之中的人影被吞没了。
瞳孔里映着熊熊火光,肉眼所及的一切事物全部崩塌破碎,直至碾成漫天飘舞的碎屑,又由火焰焚烧殆尽,空气被炙烤得扭曲,形成巨大的漩涡……
又是梦?只是梦的内容发生了变化。
柒掐着眉心坐起来,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他不经意望向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时间。
昨天他是晚班,下午回来倒头就睡,由于睡得太早了,醒来时竟然才这个点。
干脆换了衣服,披上外套,出了门。
这座城市的夜晚也是一个漩涡,谷欠望和贪念汇聚在上空,仿佛是巨大的反面,将璀璨霓虹映衬得森森华丽,繁华却苍凉,仿佛是世事尘埃下的万种凋谢。
“先生,要和我玩玩吗?”路灯下,一个衣着清凉的年轻女人妖媚地冲路人卖弄风情。
路人来来去去,没有搭理她,她才要去挽其中一人的胳膊,却被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柒只是见有人接近,警惕地看了一眼,见她僵硬地止住动作,随即移开了视线。
柒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原本就没什么消遣时间的场所,那家酒吧没了之后,基本上就是工作或者在家休息。
这半年以来,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街上很热闹,他抬眼瞥向人群,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有点像……
只是匆匆一瞥,不能确定是不是看错了,背影一晃而过,从右侧拐入巷子里。
柒跟了上去,眼见那道背影进入了一家隐蔽的店,他也推门进去。
里面不过是个酒吧,就是乱了一点,镭射灯下群魔乱舞,忽明忽暗的光照在脸上,令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烦躁起来。
混浊的空气里弥漫一股药物、酒精与烟气交织的浑浊气味。阴暗的角落里,一堆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影纠缠着,就像交织的茂盛藤蔓。
放眼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道背影,这时通信器响起,接通之后,那头传来鸡大保焦急的声音……
“柒,有急事,有幅名画被偷了,手法跟那个黑桃7很像。”
半年了,距离酒吧爆炸案过去已经半年了,柒一直相信伍六七没有死。
但是现在,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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