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乌烟瘴气,浓雾在灯下凝聚成团,久久不散。
可乐被呛得捂住鼻子,有点生气地鼓起脸颊,“为什么都那么喜欢抽烟?”
“可乐?”阿七侧过脸瞧见可乐,立即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打开换气系统,“要喝什么?果汁,还是汽水?”
“果汁,谢谢!”
阿七转身去倒果汁,可乐则左顾右盼,“阿七,怎么今天客人还是那么少?你这酒吧快开不下去了吧?”
阿七将一杯果汁放到可乐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朋友你就不懂了,人少才能体现这家酒吧特殊的气氛。”
可乐喝了一口果汁,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睛,“穷的气氛吗?”
阿七:“……”太犀利,太一针见血了,根本找不到词反驳怎么办?
瞧见大保和一个漂亮姐姐聊天,可乐眨眼瞅了瞅,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她。“大保叔叔,这个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见过几次面。”大保介绍道,“这位琥珀小姐呢,是开义体店的。”
可乐笑靥如花,礼貌地打招呼,“琥珀姐姐,你好啊!”
“你好啊,小妹妹!”琥珀放下烟斗,扬起一抹知性温柔的微笑。
阿七有点纳闷,“原来靓女你不是说书的?”
琥珀秀眉微蹙,转头看向阿七,“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说书的?我只是说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可乐眼里闪动着光,“琥珀姐姐,你很会讲故事吗?”
“当然,这是我的兴趣之一。那小妹妹,你要听故事吗?”
这个靓女到底多喜欢宣扬她的那些故事?阿七兴趣缺缺地去捣鼓新品鸡尾酒,随着门上铜铃响起,一道颀长挺拔的人影进入了酒吧里。
“欢迎光临……”阿七抬起头,嘴角勾起,“靓仔,要喝什么?还是老样子?”
柒轻轻应了一声,很快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放到他手边。
“今天下班有点迟啊!”阿七笑眯眯地看着他。
“最近治安不好啦,柒又被调去了一队。”大保替柒回答道。
“靓仔你很忙吗?那你直接回家好了,干什么还要来酒吧?”
柒故意别开视线,“没事,过来看看。”
气氛莫名暧昧起来,大保感觉他就是一盏十万伏特的电灯泡,端着酒杯,默默坐到角落里。
“靓仔?”柒转头去瞧阿七,他坐到自己旁边的吧椅上,侧头看过来,手肘支在吧台上。
“你要不要试试我新调的酒?是全新的配方,全新的版本。”
回忆起上一次阿七信心满满地保证好喝,结果那味道差点没把人给送走,于是柒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喂,靓仔,不要无视我啊!”阿七在柒的眼前挥了挥手。
柒决定岔开话题,“等一下去吃宵夜?”
“好啊!”阿七答应得很快,“去吃牛杂吧?很久没吃了!要不我们去商店买点自己煮?不是我自夸,我煮牛杂还是挺好吃的。”
酒吧很早就打烊了,夜风卷着细微的雨丝。阿七关了店门,在口袋里掏出烟,咬在嘴里,用手拢住打火机上的火苗,在风中点燃了。
柒盯住那只打火机,眉间拢起。
阿七注意到他的视线,“打火机怎么了?”
“为什么不用我送的?”
“那这么舍得用?那可是你送的。”阿七随口撩了一句,望向整座城市璀璨的灯光。
高低起伏的高楼缀着千万盏霓虹灯,红紫绿蓝的色彩塞满了原本灰白单一的雾气。
虚拟的广告挤占道路上空,建模出的人物摆出浮夸的造型,人工合成的声音强撑出充沛的情感。
“靓仔,有时候太幸福,会不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声音有些缥缈,仿佛是随时被风吹散的烟气。
柒微微一愣,看向阿七,他指尖夹着烟,呼出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使人很难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与柒的目光相接,阿七挤出一抹痞痞的笑,“没事,我乱想的。”
……
“人对难以承受的痛苦经历,有一种天然的回避,不愿意想起和回忆,但在日后每一个类似的情景出现时,当时的情绪和应激行为就会无意识地出现重复,形成一次次连锁轮回。”
阿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听那个靓女讲完故事的那一刻,耳朵里逐渐有了许多杂音,脑海中也不知道为何多了许多画面,凌乱不堪,支离破碎。
飞船爆炸的火光之中,浮现出很多人影,除了大踏步走过来的提枪佣兵,还有刺客组织的成员。
银发绿袍的青年手持双刀,红发女郎手拈一枝曼珠沙华,衣上点缀暗红羽毛的怪人挥动长鞭,戴着面具的魁梧壮汉捏紧拳头,四个人与他们对峙着。
即使是昔日的同僚,该抹杀的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战几乎要同归于尽。
苍穹黑云翻滚,雷光破碎逃窜,充满了一种末日般的气息,疯狂暴戾,似乎是毁灭前的预兆。
随着十几声尖啸,整艘金属锻造的庞然大物在炮/弹的冲击下逐渐散架,破烂的零件从空中坠落。
引擎艰难地维持着船身的平衡,推动器呲拉地喷射出稀薄的火花。
故事不是现实,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只孤零零的降落伞背包上。他们两人之间,获救的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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