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我存着逃命的,如果离开这个城市,是不是能够重新开始人生?”
“可是怎么存,也不够我们两个人用,不过这下好了,一个人应该够用了。”
“这是卡,密码是柒柒柒柒二柒。”
“靓仔,等一下记得打开降落伞。”
……
倏然醒来,柒睁开眼,他还依稀记得梦里的场景,真实得不可思议。
梦里充斥着喧嚣又尖锐的爆炸声,火光环绕在周围,照得一地炙热的血越发鲜艳刺眼。
而此刻他看到的是昏暗的天花板,窗外掠过的飞行器将光投射进来。
一条手臂横了过来,正好压到他的胸口上,发梢挠着脖颈处。
他瞬间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身边的人,睡得很好,还咂了咂嘴。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重新闭上了眼……
那个梦后来怎么了?
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风暴与烈火当中,他则从飞船坠入了寒冷的湖水里,好似在暗夜里结成厚的冰,除了冷,刺骨的冷,便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心脏还在胸中跳跃,呼吸急促起来,目光所及,只剩下一片望不见边界的黑暗……
天空下雨,水滴反射着色彩缤纷的霓虹灯光,潮湿的雾气弥漫。
这座城市又进入了夜晚,高楼鳞次栉比,人群拥挤,纸醉金迷,混乱却繁荣,冷漠却躁动。
这天晚上酒吧还是冷冷清清,因为太无聊了,阿七擦干净吧台,擦拭各式各样的玻璃酒杯,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回酒架。
做完这些,他点上一支烟,坐在吧台后面,守着空无一人的小店,听着无人问津的雨声。
“叮当!”门被推开,阿七抬起眼瞧见来人,扬起嘴角,“靓仔,还是加冰的威士忌?要不要换另一种?比如长岛冰茶什么的?”
柒沉默点头,表示同意。
“这位客人,请稍等片刻。”阿七取下嘴上的烟,碾熄在烟灰缸里,用夹子挟起几块冰放入雪克壶中。
再倒入醇厚的伏特加,馥郁的北国朗姆,甜味的龙舌兰,清凉的柑橙利口酒,浓味的杜松子,还有酸爽的柠檬汁。
他一把抄起雪克壶,随着哗啦啦的声响,冰块与不锈钢金属碰撞着。
雪克壶在那只修长劲瘦、骨节分明的手上下翻转,就像他平时玩剪刀那样熟练潇洒。
一只直身高筒玻璃杯放在吧台上,杯中已经装入小半杯冰块。他将摇匀的酒倒入玻璃杯,加了酱油色的汽水,最后用一片柠檬挂在杯沿装饰。
阿七把那杯长岛冰茶推到柒的面前,嘴角越发上翘,“当当当!怎么样?”
不难喝,但是喝起来不像酒,入喉温润,口感酸甜,又伴随着丝丝的苦味。
“靓仔,好不好喝?”阿七前倾着身,眼神亮得惊人。
柒将杯放下,轻轻应了一声。
阿七笑得不怀好意,“靓仔,你知道长岛冰茶又叫什么吗?”
长岛冰茶又名失/身酒,一个人点长岛冰茶带有“我很寂寞”的暗示,或者“今夜不回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他们都同居一个月了。
阿七:“……”
这只靓仔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情调。
两个人小酌几杯,酒精上头。
阿七醉眼惺忪,眼角和脸颊泛着红,说话有点打结。
“开、开个酒吧都没什么人来,我洋溢的才华都无处施展。”阿七将脑袋搁在柒曲起的臂弯上,眼睛往上瞅着柒,“喂,靓仔,你还要不要喝别的?我还会调别的酒。”
柒摸了一把阿七的小揪揪,纵然表情冷静,神态正常,声音已然带了醉意,“乖……不喝。”
“靓仔,你、你不会是不能喝了吧?”阿七歪着头,眯着眼,略微挑衅的话带了点嘚瑟,拖长的尾音却有些迷糊的可爱。
看到柒俯下身,接着额头传来触感,阿七惊讶地怔了半秒。
这是什么情况,这只木头靓仔居然在亲他?还是亲额头这么纯情的吗?
瞬间就清醒了些,阿七偷偷掐了下大腿,不疼,果然是做梦的。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对上了一双深邃灼热的眼睛。
阿七低头一看,原来他掐错了,掐的是靓仔的腿,有些心虚地弯起眉眼,“嘿嘿,抱歉。”
柒不出声,也不放开他,拉近了,再次啃了一口。
夜色正好,整间酒吧沦陷入晦暗不明的氛围,旖旎暧昧的气息蜿蜒流动至各个角落,颓靡的金色灯下重叠的身影很快分开了。
“哇,这只靓仔怎么突然亲人?”按住狂跳的小心脏,阿七夸张地喊道。
见靓仔没什么反应,他又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方的脸,“难道是醉了发酒疯?”
“冇。(没有。)”
阿七侧身坐着,手肘撑着吧台,“那是因为我太帅了?”
“想太多。”柒狠搓阿七的狗头。
“行了行了,再摸收费的。”阿七站起来,背过身,“收摊,回家了。”
灯光落在那道背影上,好像散落着点点碎光,那一刻,呲呲的电流声从耳畔闪过。
确实有种虚幻的不实感,眼前的确是一场由数据构筑出来的梦,可他依然想沉浸于梦里,宁愿被困在这个无尽轮回的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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