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搞咩啊?懂了咩啊?阿七有点懵逼。
就在这么一瞬间,橱窗里的电视机被信号干扰,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还有短暂的黑屏。
今天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什么年头了,电视机居然还有信号问题!
阿七正想着,屏幕很快重新出现了画面,忽然某种不详的感觉在心里跳了跳,被他压了下去。
画面上先是出现幽暗的房间,接着是一只系着领带的矮胖蓝鸡,被绑在椅子上,枪管指着蓝鸡的脑袋。
“……大保!”瞳孔放大,阿七震惊地盯着屏幕,强行克制住心头狂跳,手心里微微出汗。
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怼到镜头上,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笑,“要你朋友活下去,二十四小时之内拿笔记本来黑田本家换,听到了吧?”
阿七猛地飞跨出一步,像是腿上装了弹簧。另一个人的速度更快,从背后扣住了他的肩膀,他奋力摇晃双肩,却挣扎不开,地面的积水被踩出了水花。
“这是陷阱。”柒平静地说,声音也没有波澜。
他眼睛红得像是滴血,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放手!”
仇恨和焦急交织而成的情感,仿佛鬼一般咬着心脏,痛得像是要裂开,又像是胸口堵了口气,怎样都无法压制,变成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
“去也是送死。”如果现在有笔记本,还有谈判的资本,目前的情况不具备半分优势。柒紧紧锁住阿七,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丝毫不管用,阿七还硬生生地拖着他,艰难地挪动了两步。按照数据对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他的曳力相当于一辆重型悬浮车。
阿七使劲扳他的手,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说:“放手,我要去救大保!”
“你会死!”
不确定对方安排了多少人手,但肯定是天罗地网。
“我不去救,大保才真的会死!”
那只小鸡星人在这个人心里也那么重要。柒看着阿七,目光冰冷,没有戾气和杀意,单纯就是苍白,就像雪那样苍白,不带丝毫情感。
“你对那些人都很好……”可惜我不是人类。
一记手刀横劈在阿七的后颈上,眼前瞬间被黑暗笼罩……
阿七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临湖那间暂住的小房子里。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床上蹦起,却蹦到半空中,就落了下去,重新躺回床上。
“是谁绑的我?喂有没有人?柒!小飞!”阿七一面喊着,一面拼命地挣扎,就像一条离水的活鱼。
“你醒了。”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阿七循声望去,柒竟然在阴影里坐着,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柒?快帮我解开……”
柒不紧不慢地来到床边,微薄淡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眉峰凛冽,眼瞳深黑,面容冰冷。
阿七忽然明白过来,疑惑地抬头看向柒,“不是吧,你绑的?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好好说,玩什么捆绑PLAY?”
他僵硬地扯着嘴角,柒沉默地看着他。
空气里有种压抑的东西在急速压缩,几乎让人窒息。阿七瞪大眼睛,几乎撕裂眼眶,“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你干什么不说话!”
柒还是一言不发,气急的阿七直接一记头槌过去,柒却抱住了阿七的脑袋,两个人一起砸到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给我解开!”阿七使劲挣脱柒箍住脑袋的双臂,脖颈脸色赤红几乎快要窒息。
“然后让你去送死?”柒冷冷地说,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就像死人一般。
他们像两条蛇那样缠斗着,阿七仰面被压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身后,肩关节拧着劲,疼得要命,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嘴里骂骂咧咧着:“马的,冷血机器!”
“你这么认为?”他的情绪早已失控,骤深的瞳孔藏着某种东西,其中蛰伏的兽,在蠢蠢欲动。
柒低头看他,看他那又倔又怒、灿亮凌厉的眼眸。
“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去救人,你让我做。”既然不能谈感情,那么就谈交易。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阿七才想说“做个你鬼你精虫上脑吗男的你都搞”,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他的眼皮上,心里一紧,全身血液仿佛都凝滞了。
柒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
“好啊,过来,七哥我疼你。”就算疼得龇牙咧嘴,阿七还是咧着嘴挂着坏笑。
“是我来。”柒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他一语双关,“你能干人事?”
下一秒,他的脸腾得一下变得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不甘示弱地吐出一个字:“草!”
……
这座城市又开始下雨,起初只是和风细雨,淅淅沥沥,缠绵不绝。
霓虹灯光铺在地面上,明一快,暗一块,肺腑间都是雨水的气息,微凉透明。
雨敲在玻璃上,轻柔得毫无声息,轻柔得就像弹琴人在抚动着琴弦。
那一滴雨珠往下,淌过弯曲的山脊,淌过低洼的谷底……
渐渐地,风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雨水飞溅,水色潺潺。
敲击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响,热烈绚烂,啪啪啪啪地撞击着玻璃,每一下,便开出一朵花来。
狂风骤雨之中,窗里模糊的影子颠簸乱晃。
一波一波的雨水顺着光洁的玻璃流淌,留下蜿蜒曲折的水痕。
狂风卷得世界上下调换,翻天覆地,好像整片天空直往黑暗里下坠。
一声雷声忽然炸开,这一声异常尖锐,音尾甚至飘着丝丝颤音,有金玉碎裂之势,似乎要破开了天际。
云层之中电流乱窜,雷鸣一阵接着一阵,声声急骤,高亢刺激,又夹带着急促低沉的滚滚闷雷。
纸船在风雨中颠簸,被雨水浇灌的水洼变大了。两束霓虹灯光倒影在水里,红光缠绕,发了疯地扭动,在水中交融成滚烫的火光在彼此的血管里流蹿。
晶亮的水,糜艳的红,一片泥泞。
耳朵仿佛响起烟火的爆炸声,胸腔里的东西突突直跳,导管里的液体沸腾躁动。
“慢……慢……”
像是撑着尖刺的小刺猬被人掀翻过来,露着白肚皮,呼吸愈发急促。
亲吻落在耳廓上,低沉的声线震得耳朵酥麻,“慢不了。”
窗外的雨声不断,这个迷幻的夜晚就像梦境一样,雨幕中的霓虹堆叠出层层暗光流彩。
一切感知都出现了变化,视野渐渐模糊,声音支离破碎,身体即将融化入沸腾的热水里。
太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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