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摆着骨灰盒,后面立着巨幅半身照片,周围摆满了白菊、兰花和满天星。
空旷的和室里坐着两排穿黑衣服的人,或者表情严肃,或者凶神恶煞,都在吵吵嚷嚷争论不休,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
“绝对要抓住那个凶手,这根本就是没把我们黑田家放在眼里,绝对要血债血偿!”
“说得简单,那晚的监控全被黑了,恢复也需要时间,一时半会也查不到凶手的身份。”
“应该是个职业杀手吧?要不先从这方面开始查?”
拉门忽然打开,争吵立刻平静下来。
来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魁梧,脸上透出一股极具震慑力的威严,正是现任黑田家主的儿子,黑田家的二把手。
他严格按照流程祭拜了死者,向周围的人保证:“各位请放心,藤野的仇,我一定会替他报。”
拉门再次打开,一个人走进来,恭敬地弯下腰,“社长,有位先生到访,说是专程来找您的。”
城市的灯光仿佛璀璨的星河,头顶的黑红夜空反倒肮脏阴森,不免使人产生空间颠倒的错觉。
从街边狭小喧闹的饭馆里、霓虹闪烁的夜/店里、人际混杂的酒吧里,不时闪出一些处于极度亢奋或是头晕目眩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弯着腰在呕吐,有的吵着商量下一个要去的场所。
杀手吹着跑调的口哨,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巷里。
四周寂静无声,脏兮兮的墙壁上涂抹着各种奇怪的图形以及不堪入目的词语,一个流浪汉蜷缩在墙边一动不动,白色的灯光让人产生一种坠入梦境的感觉。
身后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杀手立刻警惕起来,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摸到了口袋里的枪,脚下稍微加快了移动的频率。
那声音似乎时有时无,其间断开的频率也在渐渐加快,从开始的两步一停变成了四步一停,到最后几乎没怎么停过,一直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处拐角,杀手一个旋身,枪口对准身后,杀个措手不及,手指才要扣扳机……
“别开枪,是我啊!”跟踪的人马上举起双手,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杀手摸着下巴,打量着对方。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没想到你走那么快。”
这人是杀手的同僚,都是刺客组织的成员,因为他们是同一批培养的孤儿,年龄相仿,所以关系还不错……勉强能算是朋友吧!
不过众所周知,杀手是没有朋友的,就算有也死光了。
“怎么感觉很可疑啊。”杀手眯起一只眼,轻挑地扬起些许尾音。语气也听不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同僚只是轻松地笑笑,转移了话题,“再喝一杯?我请你……当心!”
头顶一架飞艇低空掠过,一枚能量压缩弹落下。
眨眼之间,火席卷了整条巷子,轰鸣声如天际滚雷般急卷,迅猛的气流旋转撕裂周遭,仿佛一切随时都会四分五裂被卷上半空。
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漫天尘土飞扬,巨大火星炸开,烧焦的木头、迸裂的铁皮和破碎的石屑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流星雨一样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事情未完,十几个东瀛人端着枪冲火海里一通狂扫,料想那两个倒霉家伙已经成了蜂窝状。
可等爆炸平息,烟尘散去,那些东瀛人都愣住了,竟然不见杀手和那位同僚的身影!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间,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哇,大晚上的就那么热情,送那么多子弹,我怎么好意思呢?”
他们抬头的一瞬间,杀手提刀落下,长刀一扬,那些由于仰头露出的喉咙喷出了血。他的动作敏捷迅速,宛如死神收割着灵魂。
杀手见那些东瀛人的衣服上绣有黑田家徽,立即就明白了,那些东瀛人是冲着他来的。
距离暗杀藤野不到四天的时间,那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了。
这速度快得……有点不正常。
那边同僚开枪支援,很快就解决了敌人。
杀手收刀归鞘,回头瞥见同僚被爆/炸残片伤了的腿,一直在淌血。
同僚留意到杀手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腿,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杀手眉头微微一皱,刚想说什么……
又有一波人朝这边赶来,杀手一把拉起同僚,“快走!”
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杀手抬手碰了一下耳朵上的通信器,“柒仔,帮我调取附近的地图。”
……
将同僚送到熟悉的诊所之后,杀手摸了摸口袋里烟,又拿开了手。
这个点,诊所里没有多少患者,立刻就有医生和护士来给同僚清创,打消毒针,上了药,然后包扎。不仅是腿上,腰侧也中了一枪,是贯穿伤,子弹没有停留在里面。
杀手收敛起平素吊儿郎当的样子,沉默地坐着看着,在治疗完毕后,起身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谢谢了,医药费我已经付了,好好休息。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找我。”
杀手在诊所外面点了一支烟,透过袅袅烟气,打量着这座城市繁华迷离的夜色。
悬浮车的前照灯一闪而逝,从视网膜上划过,留下一道璀璨的光。
AI机械的声音穿入耳朵里,“有新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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