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找到名为布奇的二把手，但是总算是清理了菲什女士所交代的任务。当然，唯一的意外便是摊上了面前这个，拥有锁了门智慧的大型僵尸——对方正一脸憨厚地享用第三盘菜炖牛肉。
自己的母亲拥有一个哥谭人所应有的胆量，在反复确定了对方不是寻上门的仇敌之后，母亲便放心地以对待客人的礼节接待了这只僵尸。而略显痴傻的僵尸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则平静地看着对方。
相信有了这个保险，自己的母亲应该不会步上一世的后尘。
希望不会，他面无表情地用绿眼睛盯着手掌，直到它默默地松开了不自觉攥紧的拳头。
而现在，是时候去向那位女士复命了。他平静地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整理好，任谁也猜想不出，这里面装着一柄染满血肉的枪支——毕竟，那位女士，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叛徒的命吗？
虽然他知道，那位女士更希望知道自己二把手的下落。他的眼底透出几许漫不经心的薄凉，就像是在透着这位女士，嘲弄着别的什么人似的。
感情用事永远是一个恶人，所不能拥有的最大生理缺陷。
所以他面对忍不住哭成泪人的菲什女士，平静地递出了纸巾——他掌握了对方最大的软弱之处。而对方呢？则试图通过这场略显浮夸的宣泄拉低自己的防线，多么心狠的女人，多么熟悉的哥谭人。
可惜，他知道这场哭泣有一部分是真的。所以他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肩膀，在确认对方不在意后，微微地搂住了对方，不带任何情感。
这一刻起，菲什就知道奥斯瓦尔德是适合那项任务的。那个女孩，身边值得拥有这样一个杀器——在她确定法尔科内把这位小姑娘安置在一个别墅之后。多么可笑，思考到此时布奇的身影却隐约浮现在她脑海里，如果对方还在，一定开始怀疑那女孩的忠诚了。
她勾了勾唇，将所有泪花一下擦了个干净。但她，更相信自己。
她用略带哭腔的嗓音开口了，即使她那不被对方所看见的面上全是冰冷的算计。“奥斯瓦尔德……你怎么看待，法尔科内阁下？”她将用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一双微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位老人。”那双透亮的蓝眼睛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干干净净，以至于菲什接下来的算计差点无法开口。
“他老了……但是……对布奇……”她试图用一些似是而非的高深言语来敲打面前的男人，“我实在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沉默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一时之间，竟多出了几分急迫感，菲什知道这不过是她的错觉，于是她还是开口问道“你不会也背叛我吧？”
空气之中的静谧突然被一声轻笑给打破了。
那双在昏暗灯光下近乎是荧绿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其中所带的寒意就像是来自古老冰川，近乎是冻伤了她。她在害怕，还是在兴奋？这一刻她根本无法回答自己。
而面前的男人则将灯光开得更亮了些，暖黄色的灯光下，那双澄澈的蓝色更加显眼——她刚刚，是因为黑暗而错看了吗？鸦羽一样的黑色发梢懒惰地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男人勾起了一个轻微的笑容。
“女士，我的工作来自于您。”明明是散发着无害的气息，却带着几分独属于长辈的毋庸置疑，暖洋洋的光芒在那双蔚蓝色里熠熠生辉。
明明是个男人，但却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位童年时期的母亲——这大概，就是这个小家伙天生带有的气质吧。她近乎无奈地在心中叹息道，也许不是她选择了他，而是工作选择了他。
她用着平铺直叙的语调，期望以此来抑制住自己内心乱作一团的思绪，作为哥谭之王，她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你愿意，从我这里拿到一份新工作吗？”
她听到那柔和的腔调钻进了自己的耳畔，轻柔得像是一根被遗落的羽毛。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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