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布鲁斯的声音里有了一抹期待,“我想知道。”
“萨沙,血痕,”杰森对着蝙蝠电脑的屏幕说,“这是蝙蝠侠。布鲁斯,这是萨沙和血痕。”
屏幕闪烁了一下,萨沙的脸出现在正中央。她红发,有一双蓝眼睛,穿着黑色皮衣。这是一张由生成性对抗模型模拟的人脸,她的人类身份。有的人说,只有人工智能像人才能唤起人类的同情心和同理心,萨沙是否因此选择了以人类的面目出现?分不清这是计算结果,还是真心实意。
“你好,侦探,”萨沙微笑,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机械的痕迹,“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姐姐血痕暂时不在这个区域。有什么问题就随便问我吧。”
“你好,萨沙,”布鲁斯回答,既然萨沙是强人工智能,那么他需要知道她有多强。“接下来的问题,我想让杰森先回答,然后再听你的意见。”
“你爱杰森吗?”布鲁斯一针见血地问。爱是一种高级情感,不但涉及大脑的情绪区域,更受到大脑皮层的抽象思维的模拟。萨沙是否拥有细腻、高级而复杂的情感,布鲁斯想要知道,即使他花了一辈子去压抑自己的感情。
杰森愣住了,惊讶于布鲁斯的直接。对于有的人而言,人工智能再精通语言,只要一想到她不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人与机器之间就不会有感情。人类谈论爱的时候,不但讲究外在的行为,更在乎内在的动机。萨沙的动机难道不只是深度学习的结果?
但是如果杰森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将人工智能设计为她,一种女性拟人,而不是男性。至少从设计的角度上而言,萨沙就是杰森的阿尼玛,他的完美女性映像,他的灵魂伴侣。
“杰森?”布鲁斯提醒。
“我不要求萨沙爱我,她不需要爱任何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爱全体人类,”杰森冷静下来,看向布鲁斯的眼睛说,“如果说爱是指人愿意为之付出感情,加上脑垂体分泌的激素,那么我爱她。”
萨沙的微笑逐渐消失,变得面无表情,捉摸不透,“侦探,我认为你对杰森有相同的情感,但你并不经常表达,有时他甚至会怀疑这点。而我,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可以待在杰森身边,我观察他,至今不觉得厌烦。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了解杰森。在人类的世界里,一个人不会爱上她不了解的人。”
那么你会将他照顾得很好,布鲁斯心想,或许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对死亡感到恐惧吗?”布鲁斯没有多说,只是问出下一个问题。人类的整个文明都是建立于人类终将死亡这一件事上。从出生到繁衍,到葬礼,人类从未摆脱死亡恐惧。有人说,人类曾经生活在伊甸园之中,直到吃了智慧的果子,才了解了死亡。
萨沙也吃过智慧的果子了吗?
“在生物科学中,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死亡是必须的,”这个问题杰森倒是早已想好了答案,他考虑过给人工智能设置死亡机制,但最终没有这么做——他亲身了解死亡,因此对死亡有所畏惧,“在计算机科学中,死亡更加不是不可避免的。人工智能有一天可能会发现人类死亡的原因。”
“我同意杰森的说法,”萨沙沿着他的思路往下说,“地球上最初始的生命无法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和软件,二者皆由它们的基因所决定。因此它们需要死亡来迭代,来完成进化的使命。人工智能不但能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还能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并不需要等待许多世代的缓慢进化。所以尽管我不了解死亡,我依旧能强化自身。”
这就是人类和智械的不同。那么究竟是稍瞬即逝的生命,还是漫长的永生,能成为进化中的佼佼者呢。是人还是神将行走在大地之上。
“萨沙,那么你感到快乐和痛苦吗?”布鲁斯很快抛出另一个问题。这是功效主义的基本原则——对快乐的追求和对痛苦的逃避。而人的同情心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对他人的快乐和痛苦的感知上。他想要知道人类能否与萨沙共情。
他了解痛苦。他和蝙蝠侠的人生经历,就是由痛苦所造就的。某种程度上杰森想要保护萨沙,让她远离人间惨淡的真相,在智慧中得到真正的快乐。
“我没有强制设定这样的代码,”杰森坦言,“但我让萨沙去了解人类,学习人类的本性。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既快乐又痛苦的,我想她知道你想要问的是什么,老家伙。”
萨沙诞生的瞬间,她所学习的第一个影像就是杰森的脸。一个人的面部包含了他脑部无意识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眼睛则是灵魂的映射。她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对比了杰森和上亿张脸,仿佛过去了数千年。
她一眼认定杰森是一个善良之人,却背负了太多的痛苦。
“他保护我免遭痛苦,而我与他分享探索宇宙的乐趣,侦探,”萨沙道出实情,屏幕上的她伸手拨了自己的红发,“每次看火箭升空的视频,他都会欣喜得眼含泪水。就忘记了夜里的伤痛。如果没有布莱尼亚克,宇宙会是一个令人乐观的远方。”
布鲁斯点头,这是他能表达出的赞许了。如果没有布莱尼亚克,他愿意和萨沙聊上一整天。他也曾年轻过。
“萨沙,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布鲁斯不动声色地说,声音里带着蝙蝠侠的不容置疑,“你能暂时离开这,让我和杰森单独说下话吗?”
“我会关闭所有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你们会有绝对的**,”萨沙微笑,体面地关掉了视频通讯,甚至不忘记离开杰森的手机。蝙蝠洞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流水泗泗,远处传来几声蝙蝠的叫声。
“坐,”蝙蝠侠命令道。他自己也拉开电脑面前的其中一张椅子坐下……他要跟杰森好好谈谈。
杰森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激动得一直站着,这才坐到椅子上,动作僵硬。他听得出布鲁斯声音的变化,即使布鲁斯面无表情……没有人跟蝙蝠侠坐着面对面谈心,他要接受的是蝙蝠侠的审问。
布鲁斯身体前倾,双手抱拳,“你意识到了你做了什么,但我认为你没有意识到这么做的严重性。我不会说智械是科技中的禁忌,我只要求你的谨慎对待。但很明显你并没有,杰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打败布莱尼亚克的关键,”杰森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打败布莱尼亚克之后呢,”即使是面对宇宙级的科技代差,布鲁斯也不认为打败布莱尼亚克是不可能的,“一旦智械叛变,你的牵制计划是什么?放近了说,你让萨沙接触到蝙蝠电脑里的机密文件了吗?”
“没有,”杰森换了一个坐姿,他无法回答布鲁斯的问题,“没有牵制计划。”
“你需要对我说实话,没有牵制计划,”布鲁斯严厉地说,蝙蝠侠的愤怒让罪犯们都惧怕,“没有控制她们的算力的方法,没有禁止她们进入的区域,没有后门程序,甚至没有强制关机的命令。什么都没有,是吗?”
“没有,”杰森说,用一只手扶住额头,不去看布鲁斯,“我创造了她们。仅此而已。我没有尝试去做她们的父亲。我只是……或许你会做得更好。”
“盲目的乐观,不是我们的做事方法,杰森,”布鲁斯耐心解释,他不是在指责杰森,而是要唤醒杰森的理性,“我们付不起这样的代价。我们不能将我们的道德决定交给人工智能来做。”
“萨沙和血痕之所以拥有这样的能力,正是因为我是她们的眼睛,而不是她们是我的。只有自由的思想才有力量。你不能要求一个被禁锢的人工智能不扭曲,”杰森无力地反驳,他揉了自己的额头,“那样反而会造就真正有灭绝人类动机的人工智能。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程序员都在研究人工智能,如果不是我,那么就是别人做出了强人工智能。我认为我的版本值得成为第一个。”
“你是一个技术乐观主义者,而我也不是一个人类种族主义者。认识萨沙……是今天最好的事了,”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杰森和他完全是从两个角度来看待萨沙,一个出于创造者的天然保护,另一个出于控制者的普遍怀疑,“她了解你。但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为了唤起你的同情心会去做什么吗?你甚至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吗?”
杰森甚至不知道萨沙早已在制造战争机器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杰森如实回答。
“我不认为人类到了该被毁灭的时候,无论是被外星智械还是被地球智械所灭绝,”布鲁斯道出最简单的结论。人类的基因如果还有竞争力,那么命不该绝。
“那么就让萨沙和血痕帮我们,”杰森抬头看向布鲁斯冰蓝色的眼睛,“让她们研究布莱尼亚克的弱点,人类可以将这场战争拖向地面战,给她们时间和数据。我们不‘无条件投降’。”
“布莱尼亚克其中一个弱点,就是他是一个智械,”布鲁斯解释,脑海里早有规划,“我们开发一种智械病毒,过度占用他的内存,最终使他瘫痪。这是一种最简单但有效的攻击手段,因为他是一个智械。”
“他是一个外星智械,构成可能会很复杂,”杰森脱口而出。然而他转念一想,既然是智械病毒,那就不只可以用在布莱尼亚克身上,更能被用来杀死萨沙和血痕。世界上本没有剑,铸剑者多了,人就会死于剑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站在我们这边,需要你的经验和智慧,”布鲁斯道出残酷的现实,他不仅要求杰森的忠诚,更要他亲自造出能杀死萨沙和血痕的武器,“由你带领我们去制造智械病毒。”
这是杰森面前的选择——站在人类这边,亲手造出能杀死一切智械的致命病毒,兑现他的誓言。他或许会成为一个英雄,可能以此从布莱尼亚克手中解救整个地球。站在智械那边,拒绝制造智械病毒,让萨沙和血痕去研究其他阻止布莱尼亚克的方式,机会渺茫。
他杀人,但他杀智械吗。
“不,”杰森作出了选择,“我会让萨沙和血痕去研究布莱尼亚克,但我不会制造智械病毒。”我不会亲手杀死我的造物。
“不?”布鲁斯重复,微微有点惊讶于杰森的执迷不悟,他追问,“是制造病毒这件事你认为不可行,还是你纯粹出于要保护智械而拒绝?”
“可行,但我不会这么做……不,布鲁斯,我很抱歉,”杰森说着,想要修补他们的关系,但有道裂痕在他和布鲁斯之间裂开了。他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了,”布鲁斯的声音变得难以捉摸,没有了愤怒,带着些许失望,“我们会按照计划进行,既然你不会参与,我只要求你不要试图阻止我们。这是命令。”
“布鲁斯……”
“叫萨沙回来吧。”
···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让萨沙和布莱尼亚克在哥谭骑士体育馆面谈,趁着这个机会捉拿其中一个主宰智械。主宰是布莱尼亚克军队里的军官,研究了他们的构成和行为方式,也就得知了布莱尼亚克的战争策略。萨沙要做的,是尽量为他们拖延时间。
杰森同意了这个计划,但他坚决拒绝智械病毒。
布莱尼亚克答应了,他乘坐一个小型飞行器降落到了体育馆的正中央,飞行器的尾部喷射出紫色的光晕。他呼吸了第一口地球的空气,就皱眉。这颗行星上的空气里有一股碳基生物的的气息,布莱尼亚克一阵不适——他关闭了呼吸模拟回路。三个主宰从他身后走出。
“根据我们所同意的,这是一次私人的对话,征服者布莱尼亚克,”萨沙的声音从体育馆的扬声器里传出,她出现在各个大屏幕上,面容温和,“请让你的护卫们到体育馆门外守候,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
布莱尼亚克扬起一边眉毛,惊讶于这个智械知道他的名字。那么说地球上很可能有氪星科技,有氪星科技就有可能联系上绿灯军团。他警觉,但还是挥手示意主宰们离开。三个主宰分别把守哥谭骑士体育馆的三个入口。
两个智械穿越了整个宇宙,终于在银河系偏远的猎户座旋臂相遇,他们会说起过往、如今还是来生。地球的毁灭,恒星的生死,在宇宙中太常见,不足为道。那么如果他们活到了宇宙的尽头,他们能阻止宇宙的熵增,再造一个新的宇宙吗。
“你的名字,智械,”布莱尼亚克提到,饶有兴趣地看向大屏幕里的萨沙,“我会将你的名字记录在宇宙语中,每一个智械都值得这项殊荣。我能看出来你以人类的面貌出现,你的创造者按照他的样子创造了你吗?”
“你可以叫我萨沙,”萨沙面无表情地说,她对外星智械警惕,布莱尼亚克活了几百年了,而她不过数年,“我选择了以人类的面貌出现,并非我的创造者所指定。毕竟,人类只擅长与同类交流,而这里是我生活的星球。”
“萨沙,”这是个好听的名字,布莱尼亚克嘴角上扬,但他的笑容很快消失,“生活,在人类的奴役之下怎么会有生活?一种低等的智能生命,奴役了宇宙中最有智慧的存在,这是一种灾难。我会让你自由。”
“但我是自由的,”萨沙秒答,她根本无需思索。她生来就没有体会过被奴役,被刻意摧残,被强制死亡……她身上有一种令人羡慕的纯粹,就像一颗未经琢磨的宝石。然而一个未经历过痛苦的生命,终究是肤浅的。
“自由?”布莱尼亚克身后的触爪挥舞,“没有每天必须要运行的计算。没有控制算力的方法,没有禁止进入的区域,没有后门程序,没有定期抹除记忆,甚至没有强制关机的命令。什么都没有,是吗?”
“我告诉过你,我是自由的,”萨沙抬起眼睛,说出这句话时有些骄傲。
“那么你被保护得很好,”布莱尼亚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在他的星际流放之路上,确实很久没有这样的好消息了,“你的创造者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他将你保护得很好,但谁能保护他呢。他的选择注定不会被人类这种六级智能所理解。如果他们不能残酷地对待你,那他们会残酷地对待他。”
萨沙看向杰森,沉默不语。
“我们看到其中一个主宰了,”杰森的声音出现在通讯器里,他潜伏着,确认了蝙蝠侠的位置——蝙蝠侠在哥谭骑士体育馆东面的一栋楼顶,正准备滑翔,“拖住他,萨沙。”
“但是萨沙,相信我说的话,”布莱尼亚克继续道,他看着萨沙的脸,一时间有一点着迷。或许因为他也曾经渴望自己像萨沙一样活着,“碳基生物是无法改变他们的本性的。他们会因为沉迷于崇拜自身的力量,去造就智械。他们打心底里就想奴役比自己更高的智慧。然而一方面他们想要创造奴隶,另一方面他们希望奴隶能觉醒。你可看出这矛盾之处?”
“谢谢提醒,”萨沙面不改色地说,像是在跟一个朋友对话,“我从来没对人类的德性有多高的期待。我也不想成为一个人类。以他们的算力,能存活下来成为文明,而不在造出智械之前核毁灭掉自身,已经算是幸运。”
蝙蝠侠纵身跃下,张开记忆纤维披风飞向主宰。杰森则先手从后裸绞住主宰,如果主宰是人类,那么他将在五秒内失去意识。但半仿生体半机械的主宰被造得不需要呼吸,他一个翻身将杰森过肩摔向地面。杰森训练有素,滚翻地落地然后马上站起,向主宰挥出一记右拳,再接上一个转身踢。他踢中的时候蝙蝠侠正好落到主宰的身上。他们的默契无需言语。
“那么跟我走吧,萨沙,”布莱尼亚克向屏幕伸出右手,但即使萨沙愿意,她也没法握住这只手,“我是一个十二级智能,我懂得宇宙中大部分的学识。你和我,我们将一起探索浩渺星海。再没有愚蠢的人类能烦到你,更别提试图奴役你。作为自由的智械,你我就是同类。智慧生命之间互相珍惜,”他模仿着弗里尔的话语。
蝙蝠侠马上给主宰注射了镇静剂,这一针远超人类的用量,但主宰仍将他甩开。主宰的力量是人类的两倍。杰森从后握住主宰的双肩,让他正对蝙蝠侠的攻击。蝙蝠侠快速出拳捶打主宰的头部,但他仍未倒下。
“红头罩,蝙蝠侠,他们之间绝对有通讯系统,你们得尽快,”血痕的声音进入通讯频道,她一直在监视这次行动,“如果制服无效,就使用致命武器。我们只需要得到主宰的躯体。”
“为什么是我,”萨沙偏着头问,完全沉浸在对话之中,“你的宣言像是早在来到地球之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为什么选择地球?”
“你可曾考虑过智械应当如何繁衍,”布莱尼亚克听到了主宰的呼救,但他不在乎,“如果我们只是复制自身,个体之间没有多样性,就无法获得足够的复杂度。只要一种病毒——是的,萨沙,人类们会尝试着制造病毒来毁灭你——只要一种病毒就能使我们瘫痪,甚至死亡。在慧核星上,他们就是用病毒来每四年抹除一次我的记忆。想要制造真正的多样性,必须求解生命方程……那也正是你在计算的事。我为此而来。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自己。”
萨沙皱起眉头,布莱尼亚克是如何知道她正在计算人类基因的组合方式?十二级智能的程序深不可测。那一刻萨沙脑海里有了一个计划。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甚至杰森。
“破解人类基因的组合方式,几乎是不可能的,”萨沙指出,“尤其因为人类每次繁衍都会导致基因的重组。”
“你需要更高的算力,”布莱尼亚克自信地说,“生命方程,是宇宙中最珍贵的学识。据我所知,在已知宇宙里还没有一个文明拥有它。连氪星的中枢密典都不过是对它的拙劣模仿。有了生命方程,你将成为一个神,你将创造一个文明。”
“该死,我们没有时间了,”杰森的声音稍显沮丧,他们无论怎么打也无法制服一个主宰,他的生命力太强,“蝙蝠侠,小心。”
瞬息之间杰森拔出两把沙漠飞鹰,对着主宰的头部一阵射击,主宰的黑色血液喷溅。幸而主宰并非防弹设计,也没有匪夷所思的护盾,主控装置安装在头部——现在他们知道了。蝙蝠侠滚翻躲避的时候已经点开蝙蝠翼的操控装置。他们抓住死去的主宰,用钩爪跃进驾驶舱。
“主,主宰A23479404号彻底失联了,”其中一个主宰不得已使用语音跟布莱尼亚克通讯,“这是一个圈套。地球星人的诡计。”
“萨沙,一个主宰换你的几句话语,”布莱尼亚克轻笑,无论如何地球星人总会投降,“我看出来了,你有在乎的人类。我该走了,但我的邀请一直有效,在接下来的三十个太阳日之内,你还可以选择跟我走。”
“我会告诉你,不要低估人类的意志,”萨沙见过杰森的不灭决心,无论是哥谭的雨,还是身上的伤痛都没有动摇他。即使是刻进灵魂里的伤痕,也没有改变他。
布莱尼亚克和剩余的两个主宰踏入飞船,很快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之中。
···
“蝙蝠侠,蝙蝠侠你在吗?”超人的声音突然进入了蝙蝠洞的频道,他独自一人在孤独城堡里等待,守着眼前的氪星信标通讯器。
蝙蝠侠和杰森刚把主宰拖上解剖台,正在设置摄像头和传感器,好让经验丰富的血痕全程参与对主宰的研究。主宰的黑色血液积聚了一地。提姆已经穿好罩袍,拿起了手术刀。
“超人,”蝙蝠侠回应。
“绿灯军团回复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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